【散文随笔】——山城里的雪花
王忠良,笔名:鹿池月。陕西洛南人,长期供职于西安一家知名幕墙装饰工程公司。作品多在《文学前线》、《新新文学》、《中外文艺》上发表,部分作品在洛南作家刘峰主编的鹿池川文丛《鹿池夜月明》里出版。热爱文学,热爱生活,闲余之际用文字诉说自己的心声。山城里的雪花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风风火火的日子将季节,推进了白露为霜的冬季。进入冬季,意味着一年的光阴,将在这归藏的傍晚,拉上除夕的帷幕。我站在这季节的风,吹得荒凉的洛城,心里充满无限的惆怅。多年的时间里,忙碌奔波,到头来还是两手空空。这年咋过呀?一辆人力三轮车,从我眼前呼啸而过。骑三轮车的拉着一些货,不停地摇晃着刹车手柄,吆喝着:“让路!让路!看看,油过来了”。“一个念头闪现脑海,我可以骑三轮车拉货呀!这也是搞运输,只不过是将机动变成人力而已,只要能挣到钱,管求他的什么掉架不掉架的”。说干就干。通过房东介绍买了一辆三轮车,就开张营运了。快近年关了,原本不大的山城,被周围各村镇赶集的人们挤了个严实。河南蔬菜市场和水果市场,人们围得水泄不通,小商贩们东家跑西家问,寻找着自己的商机。从宁洛桥到县河桥,河滨北路的这段路上,百货商店门口的生意,那叫一个红火。家家门口堆货如山,置办年货的人们,东家瞧瞧西家看看,问价钱比质量,拿到合适的货物咧着嘴笑着挤进了人群。县河滩上,摆放着各种生活所需的杂货。稻粟笤帚、蒸馍用的被子、梨木案、柳木墩子、椿木擀长(擀面杖)等,没有买不到,只有想不到。我从蝗虫庙摇摇晃晃骑着三轮车行止南门口桥上,背后有人喊:“三轮…哎!三轮…拉货不?”“拉货不”三个字,在吵杂的人群中,听觉很精准地捕捉到“猎物”。我回过头,从人群的缝隙间看见桥头边放着三个蛇皮袋子(编织袋)的货物。一中年男子冲着我喊“三轮!拉货不?”“拉么!咋能不拉货呢!我专拉各种货!”看着他那鄙视的神态,我没好气的撂了一句。“五块钱,给我送到景村公交车站”景村公交车站,是去我镇上的车站,要是遇见个熟人咋整啊?现在混到如此笨的地步能见熟人吗?思想斗争将我定格在冰冷的南门口的桥上。“怎么?娴少?走走十块钱,我急着赶去灵口的车呢!”。“行吧!到地方,我不负责给你装车,咱先说响后不嚷”。“好好!放麻利,啰嗦的很”我蹬着三轮车,沿滨河路往尤河桥头的车站奔去。车上载着连人带货足足二百有余的重量,不!严格地说是十元钱的铜臭的重量。虽说是阴天,北风迎面而来,也感觉不到寒冷。不大一会,身上散发着的热气,在这冰封的天气里,显得特别的清晰。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穿行在这座小县城的人们都忙碌地为自己的生计而奔波。车站上更是热闹非凡,有从外地赶回家乡过年的漂泊者;有来县城批发货物,拿到乡镇上做买卖的小商贾;有来县城购买自己生活所需和行门户(随礼品)的物品的农人。各个跑车的车主们招呼着自己的客人,安排着客人的座位,又忙着装客人的货物。坐车的客人乐呵呵地坐在位子上,和左邻右舍打着招呼,闲谝着各自来县城的事务。我接过货主付的十元钱“运费”,心里有种无味的酸楚。汗水被风干在脸上的印痕,犹如被暴风雨涤荡过后的黄土塬。擦擦脸,继续在三条正街飘荡,找寻着救命食粮。一阵“温暖”过后,兼带着北风的欢呼,躯体开始慢慢转凉。冰凉犹如这欢呼的北风,穿透皮肤注入脉管里的冰毒使我浑身抽搐,感觉身后的三轮车厢比装二三百斤的货物还沉重。清川路,是柏槐村的一条小街道,过往行人不是很多。看着西站出进的人们,没一个找拉脚(拉货)的,我哆嗦着将车拐进清川路,靠路边停下,蜷缩着身子躺在车厢里。看着灰蒙蒙的天空,一片挂在枝头的梧桐树叶,在风中摇晃着……摇晃着……!纷纷扬扬的雪花,在北风的推送下加速了前进的步伐。功夫不大,整个县城已被白色所布控。房屋、路面、田园、村舍都被雪花铺了个匀称,南坡和北塬好像搭在胸前白色的“围巾”,为洛城遮风保暖。雪花依旧,北风依然。飞舞的雪花与我作伴,晶莹的泪花伴我同行。这雪虽然来的稍晚了一些,但不会影响来年的丰收。抖掉身上的雪花,拭去眼前的泪花,骑上三轮车向蝗虫庙走去。车轮压着雪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像是空旷的教堂里,沉重的教门发出幽灵的声音。望着飞舞的雪花,我在风雪里向上帝祈祷。哈利路亚万能的神哈利路亚万能的主我在这圣洁的天地里感念您的恩德愿与您同在哈利路亚万能的神哈利路亚圣洁的主我愿聆听恩主的圣言解我饥渴,做我灵魂的食粮让我充满生命力量哈利路亚万能的神哈利路亚圣洁的主我愿与您同行愿与您同在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