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行渐远：孙中山与章太炎的革命交往

1918年10月24日，孙中山与章太炎、张继、谭人凤等联合发起黄兴逝世两周年祭典。此时孙中山正寓居上海，年近半百的章太炎适由四川回到上海。

章太炎

孙、章的关系历来是世人关注的话题，并给出各种梳理、分析。有站在孙中山一边的，有力挺章太炎的。在近代中国，作为复杂时代中的政治伙伴，孙章二人，因政治风云复杂多变而时而聚合时而离散，这或许本是历史行进的自然。章太炎“特立独行”的行世风格，注定与同样“特立独行”的孙中山不会一路同行、终生交好。二人在“推翻清廷、反对帝制”的起始目标上，或许有着本质上的一致。但在怎样推翻清廷结束帝制和如何建立共和体制建设国家，则孙代表的两广系与章所代表的江浙派分歧立现，终难弥合！

今年是孙中山诞辰150周年，章太炎逝世80周年。揆诸二人投身革命的不争史实，如再去纠结谁对谁错，可能已无多大意义。不妨从革命的视角下粗略看看孙章二人的过往。

章太炎(1869-1936)，原名学乘，字枚叔，浙江余杭人。出身书香门第。后易名为炳麟。因反清意识浓厚，慕顾绛(顾炎武)的为人行事而改名为绛，号太炎。自认"民国遗民"。

相识

孙章相识前，章太炎就曾闻孙中山“蓄志倾覆满洲政府”，“心甚壮之”。戊戌政变后，参与变法的章太炎受通缉，避居台湾，后到日本。光绪二十五年（1899）经梁启超介绍，认识孙中山,不过这次见面章对孙的印象并不算很好。光绪二十六年（1900）致函孙中山，陈述排满和反对保皇之志，割辫易服，皈依革命，撰文《谢本师》。两年后对春天，再次因鼓吹革命被清廷通缉对章太炎二次赴日，与住在横滨的孙中山开始往来，讨论改革土地、赋税制度及建都问题。在孙中山的支持下，在东京发起“支那亡国二百四十二年纪念会”。光绪二十九年返上海。四月，发表《驳康有为论革命书》。闰五月，以《苏报》案与邹容一同被捕入狱。

合作

孙中山（前左一）在上海与章太炎（前左二）等人合影

光绪三十年(1904)，章太炎在狱中与蔡元培等联系，发起成立光复会。光绪三十二年夏，刑满出狱，孙中山特地派人从东京来沪迎接，当即东渡日本，被委任为同盟会机关报《民报》主编。光绪三十三年夏，因《民报》经费等问题，和张继等在东京发动倒孙风潮，经调停，事寝。日本政府封禁《民报》之后，专事讲学著书，学术成果日富，与孙中山的活动渐有隔阂。宣统元年（1909）又因筹措革命经费等问题，同陶成章等掀起第二次倒孙风潮。宣统二年初重组光复会，被推为会长，在南洋和浙江、上海等地发展会员，组织光复军。武昌起义爆发后，提出“革命军兴，革命党消”，要求解散同盟会。民国元年（1912）1月，中华民国联合会在上海成立，任会长。曾任孙中山临时大总统府枢密顾问，反对汉冶萍借款。被袁世凯委任为总统府高等顾问、东三省筹边使。1913年,章太炎与海神州女校的校长汤国梨借上海哈同花园为礼堂举行婚礼，前来贺喜的有孙中山、黄兴、陈其美等名人，黄炎培为证婚人。孙中山发起“二次革命”时，章因反对袁世凯称帝而被袁软禁在北京两年，袁死后始获释放。

疏远

1917年7月，章太炎参与孙中山与各政要会商讨伐张勋复辟事，随孙由上海南下广州。9月，孙在广州成立护法军政府，委任其为护法军政府秘书长。1918年章氏往来于香港、广州、云南、贵州、四川等地，争取西南军人支持。此后，因政见分歧不断扩大，章渐离政界，反对新文化运动，鼓吹联省自治，反对孙中山任中华民国非常大总统。后又反对孙中山的联俄联共等政策。孙中山逝世后，章曾撰《祭孙公文》，称赞孙“惟公建国，继步皇明”，“天生我公，为世铃铎”。1936年6月，章太炎病逝于苏州。

（作者：楚秀红）

参考文献：

1.王坚:《国学大师章太炎与孙中山的恩恩怨怨》，《名人传记(上半月)》2011年07期。

2.《章太炎年谱长编》（上下册），中华书局1979年版。

3.宾长初：《章太炎与孙中山为何由合作走向分裂》，《河北学刊》1995年2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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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史为镜，可以知兴替；以人为镜，可以明是非。海峡飞虹中文网携手孙中山故居纪念馆特别策划推出《声音档案——中山先生的一天》，借2016年孙中山先生诞辰150周年的日子，我们梳理中山先生亲历的历史事件，为您讲述民国的史事与人物，缅怀中山先生的历史功勋。孙中山先生曾说过：吾志所向，一往无前，愈挫愈奋，再接再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