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熊:王豫明,一个画瓷的摄影家

倪熊:被誉为“洋人街”的阳朔西街

图文/倪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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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年前,我还在电视台拍摄像当记者,画家江野就一直跟我推崇两个人,一个是电视圈闻名遐迩的刘浪,拍片子如何认真而执着;一个是听着陌生的王豫明,如何因陋就简拿着手机就在他专心致志画瓷的不经意间给他拍摄了让他屡屡提起赞不绝口的一段视频影像。江老师说得比较含糊其辞,一直也以为王豫明就是个业余影像艺术爱好者,没有太在意。
跟江老师去景德镇三宝村,他说一定要去拜访的就是王豫明,让我注意路边的标识。说得闪烁其词,既没有交代工作室的名字,也没说清楚王豫明三字怎么写,结果等于是先把村子跑到了头,再回来。这次是在他一侧了,一眼就看到了车子停在门口。
热情洋溢王豫明老师开门出来迎接时,高高瘦瘦的像极了过去账房先生模板的王先生,直接以为就是个瓷器陶艺手艺人,带着参观工作室及其画廊的瓷板画,给我的惊艳之喜真是让我非常之惊讶。
一个是梅花系列,也可以说是他小心翼翼固守着的代表符号,或许也是他喜欢上瓷画并热衷于画瓷的兴趣所在。与其说是梅花让他念兹在兹的津津乐道,毋宁说是借题发挥甚至是暗渡陈仓的移花接木,梅花一定还是那个梅花,香自苦寒,我见犹怜,并无奇形怪状有什么特别之处,独辟蹊径的是他讲究了在于与谁同坐的境界,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对了,就是长在哪儿的背景,就是生在何处的底色。
他既因地制宜见机行事地利用了瓷板已然的固有色彩,又神出鬼没鬼使神差地应用各种釉色填充了山石,块面填料之后,高温色釉的变幻莫测变化无穷让人欣喜万分欣慰无比,既有意料之中,又有意料之外,所谓“入窑一色,出窑万彩”,正是颜色釉这一色彩丰富韵味深远的特性,让王豫明孜孜不倦乐此不疲。迷恋颜色釉绘事的重要原因。
再一个是山水系列,及其细腻的笔触,古意盎然,既有宋元的峭拔冷峻,也有文人的雅逸淡远,保守的笔墨审美的书卷气息,空灵而隽永,墨清而蕴藉,风骨俊俏,色泽雅致,山石或勾而无皴,青绿赋色,林木穿插有致,刻画精微。古秀雅逸与清远温润结合,气息雅净,一派平淡天真的艺术风格。尤其构图,相当现代,他的山水往往只是局域,而且偏于画面一域,或中间,或旁侧,而且还往往意犹未尽的藕断丝连,在山团锦簇的一侧另有孤峰,但是意境竟然悠远至无尽无垠无界弗远。
见我疑惑,还特意给我解释说:这个是从陈如东那学的,然后又说绘画是经常请教江野他们这些画家的,自己是个半路出家。
我神经兮兮的已然敏感,隐约觉得江野似乎给我挖了一坑,信息有误,这是个大神,而非票友。以为是说笑,果然是高人。
王豫明首先是个专业媒体的摄影家,而且还是个大摄影家,个展、群展、出版频繁,获奖国际国内大奖拿了不老少的那路,不禁让我对他不耻下问的好学不倦敬仰滔滔。我甚至都不好意思江野给他介绍我说和他过去是同行也喜欢拍摄,摄影和摄像,等等之类,关于这个话题得另文单独叙说了。
而因为长期从事艺术家的拍摄,耳濡目染近朱者赤,渐渐被同化,而爆发不可抑止的创作热忱。当然,六十岁学打拳他不会心生仰慕而按部就班亦步亦趋,那就不是一个艺术家而就是爱好者了。他不是改弦更张志在做一个优秀的画家,之所以选择在景德镇,还有他对陶瓷艺术的由衷热爱。既然已然是个跨界,又岂止于跨界,简直就是跨界。王豫明是拧着劲的一条道走到黑有点进行到底的不罢不休。
艺术是总以积累的方式延续传统的,没有继承就不存在创新。所以王豫明从来没有停止过对绘画本体语言功能的探索,也没有停止过对陶瓷艺术表达方式的探索,他不是要打通其间融合的环节,而是要进而通过塑造传达一种自我精神的感受和情感的表达。
所以他尊重和继承传统,虚心好学,博采众长;更不拒绝变化,兼容并蓄,海纳百川;既蜻蜓点水百无禁忌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拿来主义为我所用,也挑挑拣拣顺我者昌改头换面维系自己心性所向,并没有在宽泛的创作空间随心所欲,而是有条不紊节制着一样一样来。甚至包括对一个最终没有烧制成功的作品的再度创作,包括对于局部的保留,剪裁,甚至将错就错的将计就计,再度因地制宜的妙笔生花。
与其说他瞻前顾后左顾右盼不如说鱼与熊掌兼而得之。都是一举两得的事儿:诠释了形式和精神两个最重要的因素在视觉艺术作品中组成的画面结构;在艺术创作的过程充分体会真情和感受、探索和发现的表现空间,及由此带来的创作者的喜悦和带给我们观赏者的喜悦。
不管是他的梅花也好,山水也好,还是其它也好,其实哪是一个一目了然的简单符号,哪哪不是一个真实的生命所在,它之所以会感动着我们,或者说一件艺术品之所以成为艺术品,艺术品的分量在哪?那是因为其蕴涵着生命的形成过程的诸多纠结和纠结之后的凤凰涅槃浴火重生,这就是艺术的感染,这就是艺术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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