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方】 山西《小王的苦恼》作者：大智若愚 朗诵：枫韵

作者：大智若愚

主播：枫韵

编辑：小鹿

小王的苦恼

小王大学毕业参加工作整一年，一年的苦恼还真不少。

小王有幸分配到机关科室，原科室二男一女（不算科长），加上他，正好凑成一个“四人帮”。因为他年龄最小，正好又姓王，所以大家嬉称他为“王洪文”。

矿工家庭出身的小王，父母从小就教育他做人要真诚和勤快，不要让人说闲话。小王一直牢记在心，所以从上班第一天起，小王七点半准时到单位，扫地擦桌打开水，干得特欢，成为科室里的业余勤杂工，在其他三位“重要领导”来之前，各项服务准备工作都已就绪，大家都夸：小王真勤快，是个好同志！

这让小王美美地高兴过一阵子。

有一次，单位突然抽查卫生，小王当天上班遇到堵车，去了单位八点半，科室卫生不及格。一级训一级，训到最下级。科长挨批、科员挨训、小王更倒霉，他成为这次“事故”的直接责任人。大家把怨气都发泄在小王身上，有人阴阳怪气地说：“有个别同志听说要检查卫生，专门迟到，有意给科里闹难堪，关键时候出大伙的洋相，平常还真看不出!”

三天没人理小王，小王也好像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几天不敢抬头。只是每天告诉他妈，早晨尽可能早点叫他起床，别误了事，他妈逢人就夸，我家小王上班真积极。小王听后，苦笑不已。

一次科长进来安排工作，大家都站起来恭迎，小王年轻腿快站的快，态度更加谦恭诚恳，为科长又让座来又倒水，科长直夸，小王同志进步快，大有前途云云，大家“皆大欢喜”。科长一走办公室的气氛马上锐减。

“张春桥”说：“我工作多少年吃不开，就是不会拍马屁。唉！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与时俱进啊！”“姚文元”附和到：“年轻人眼疾手快很正常，谁不想讨好领导，只是我们没有像年轻人那样跟得形势紧，没和党中央保持一致，快被人家粉碎了。”

“江青”说：“幸亏进来一位男领导，如果进来一位女领导，个别年轻人还不知想怎的，哈哈哈哈……”

矛头所指，众矢之的，“王洪文”就是个二傻子也听出来大家的不满。心想以后要注意点，不能树敌太多，不然苦日子还在后头呢。

过了几天，科长又来视察，小王吸取了上次的教训。在大家站起来恭迎科长时才慢慢腾腾，心不在焉地站起来，既没给科长倒水也没有让座，更没有使劲地去笑。科长安排完工作后，用异样的眼神看了一下小王，很不满意地离开。这使小王又开始忐忑不安。科长一走，大家都说：“小王同志不错，下一步我们还得好好培养。”办公室内其乐融融。

事后，好长时间科长不理小王，而且放出话来：“小王这个娃娃工作倒也不错，就是自以为是大学生，架子太大。唉!年轻人，不成熟，需要好好锻炼。”小王听后更是战战兢兢，叫苦不迭，心想这辈子还没开始就完了，三天三夜睡不好觉。小王真是左不对右不对，不左不右我不会。最后，小王也学会了许多：只要上级领导来科室视察，小王就看着“三人帮”起立的速度而跟上，尽可能慢半拍，送领导走时尽可能早半拍坐下，笑得不能太甜，让大家先笑自己再笑，以笑时露三颗牙为准。这一试果然见效，大家都说“王洪文”是个好同志。

一次，分管的科处室领导去外地开会。老虎不在山，猴子称大王。“张春桥”说：“今天讨吃鬼们都不在，机会难得，他们在外花天酒地，我们也该放松放松，拿来扑克，我们也玩几把，享受一下新生活吧。”“姚文元”随声附和、“江青”积极响应，找出了闲置多日的扑克。三缺一，这时就看“王洪文”了。一开始“王洪文”装听不见，埋头写材料，准备蒙混过关，但三人的眼睛把他盯得死死的。“张春桥”说：“小王来玩一把吧，领导不在，再干领导也看不见，回来后我们好好给你美言几句就是了。”“江青”说：“小王，老姐年龄大了，也工作不了几年了，你就屈尊配合一下吧，误不了你的进步嘛。”“姚文元”急迫地说：“‘王洪文’呀‘王洪文’，你让‘姚哥’怎么说你好呢？还用我们请你？我们也年轻过，就是因为不合群，才啥也没混上。你要不和群众打成一片，群众就会打你一遍，你的苦日子还在后头呢。”

小王再三深思，感觉有道理，不再犹豫，就加入到“四人帮”的行列中来。大家异口同声地说：“小王真不赖，小王是我们自己的人。”

小王事后又开始苦恼了，不断自问：“我这是何苦呢？我到底为了什么？我不愁工作，我真的发愁如何开展工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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