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后终于要接管华语乐坛了?

上周五,长达两个多月的《歌手》之战终于收官。比赛前夺冠呼声很高的汪峰仅排名第三,排在他前面的除了歌王Jessie J,还有90后歌手华晨宇。虽然最后没拿到歌王,但歌王争夺战给华晨宇帮唱的邓紫棋节目中就夸赞他绝对是“90后歌王”。

回顾这一季《歌手》竞演,华晨宇成功收获了单场排名四冠、两轮综合成绩排名第一,而最终排名更高过了德高望重的腾格尔和又红又“套路”的汪峰,成就亮眼且圈粉无数。尽管他的翻唱引起很多争议,但“90后歌王”也算是实至名归。

据快乐购发布的“关于上海天娱传媒有限公司业绩真实性专项核查报告”显示,2017年天娱在艺人经纪业务营收2.57亿,其中有单个艺人贡献创收9000多万,占艺人经纪收入2.57亿的35%。而天娱旗下的这个艺人无疑就是华晨宇,可见其吸金能力。

今年9月8日,华晨宇也将在鸟巢国家体育场举办2018个人演唱会,也顺理成章地成为了在鸟巢开唱的90后第一人。

作为近年来内陆的现象级歌手,华晨宇毫无疑问是拥有着超高流量的新一代音乐人之一。而随着国内民谣、嘻哈、古风等小众文化崛起,音乐市场也变得更加多元化,确实涌现了陈粒、霍尊、Tizzy、鹿晗、等一批具备影响力的90后音乐人。

这似乎也向我们证明:90后歌手终于要接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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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阶层固化”的华语乐坛

阶层固化本身是一个社会学概念,指的是由于经济、政治、社会等多种原因,在社会层次结构中处于不同地位的社会群体之间的流动受阻的情况。而这一概念也刚好可以用于描述近十年来的华语乐坛。

2004年前后,伴随数字音乐在国内的兴起,唱片公司的原有渠道体系就开始衰微了,这直接导致了整个音乐行业的造星体系开始失灵。在盗版音乐的冲下,实体唱片逐渐退出市场,唱片工业链的崩坏一方面让音乐人(特别是幕后音乐人)的生存境况失去了保证,另一方面也让原有的艺人晋升通道和价值参考体系失去了存在的根基。

放眼当下乐坛,能够获得大众普遍认可的歌手大概两只手就能数得过来。首先是周杰伦、陈奕迅、林俊杰、薛之谦、王菲等头部艺人长期占据着音乐产业的头部资源,而中部则是大多数从唱片公司出道但流量跟不上的歌手和民谣、摇滚、嘻哈等各细分类型的中小头部音乐人,底层则是我们常常提到的看不见的大多数独立音乐人。

这就是当下乐坛的现状,不同层级的歌手们地位基本相对固定,很难出现上下流动。

一般来说,歌手的热度也反映了主流大众对歌手的认知度。音乐先声统计发现,在不考虑专辑宣传期和平台用户属性的情况下,四大主流音乐平台的热门歌手top10歌手/组合名单,也基本能例证前面所说的结论。

 截止发稿前,音乐先声整理

我们可以发现,在酷狗音乐、QQ音乐、网易云音乐和虾米音乐的top10热门歌手中,周杰伦、陈奕迅上榜4次,薛之谦、林俊杰、张学友上榜3次,均属于全民共赏的头部歌手;李荣浩、张杰、王菲、莫文蔚、梁静茹等老牌歌手也有着不错的市场热度;而上榜的90后歌手仅G.E.M.邓紫棋、华晨宇、鹿晗等6人,占比仅为25%。

欠缺舞台和聚光灯,欠缺行业晋升通道,这是互联网音乐时代大多数音乐人的困境,前者让歌手难以获得更大的知名度,后者让歌手难以获得更广泛的受众认知。

从唱片公司造星、音乐选秀、到直播造星和视频网站造星,国内的造星模式早已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但由于前些年各个模式都并未进入成熟期,导致大多数操盘者都只能在粉丝经济的范围内建立歌手自己的圈层王国。

当凭借一张唱片就能够一举成名成为天方夜谭时,挣扎在成名路上的新人们只能马不停蹄地奔赴在各类音乐类节目里,唱着十几年前的老歌来唤起大众的记忆和认可;而另一波野蛮生长的独立音乐人们,则为了生存和推广穿梭于全国大大小小的livehouse和音乐节舞台。

整个唱片工业的崩坏直接导致了上升途径太过窄、新人难出头等难题,间接形成了华语乐坛的“阶层固化”现象,而行业人才的荒芜和流失,也反过来让产业陷入持续性的后劲不足。这也是为什么歌手数量看似越来越多,但能被记住的歌手和作品却越来越少了。

分众化是市场不可逆转的趋势,但头部歌手群体更新换代的缓慢,却是产业衰落的明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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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后终于要接管华语乐坛了?

眼光放眼国外,由于版权环境的差异,国外唱片工业虽然也在数字技术的冲击下进入了衰退期,但由于根基深厚,从唱片公司、音乐榜单、音乐媒体等产业体系相对完善,还保持着良性的新老更替状态。

以前阵子的38届全英音乐奖颁奖典礼为例,获奖歌手的年轻化就可见一斑。例如,14岁的《怪奇物语》“小11”Millie Bobby Brown到场担任颁奖嘉宾,英国最佳男女艺人分别是1993年的Stormzy和1996年的Dua Lipa,1994年的Harry Styles凭借《Signs of the Times》夺得最佳录影带奖,1991年的Ed Sheeran夺得全球成就大奖,赢得最佳单曲奖的则是“最老”的Rag'n'Bone Man(1985年)。

每个时代需要有自己时代的歌手去记录,去发出当代人的声音。相对上一辈人,年轻的歌手有着新鲜的血液,想法也更前卫和多元化。反过来,时代情绪也会浸染和影响每个年代的主流音乐风格。

比如,20世纪60年代末,“傀儡”“地下丝绒”等乐队试图找到一种直截了当的、能引起更多情感共鸣的音乐形式,于是朋克音乐应运而生。而如今嘻哈音乐在全球范围内的得势,既与其关注社会和政治的歌词有关,也离不开其易于表达的演唱方式和文化消费主义的美好包装。每个时代流行什么,是与时代情绪紧密关联的。

而对于国内已经冒头的90后歌手来说,除了拥有最贴近年轻群体的音乐风格,还有两个重要因素。

首先,离不开国内音乐产业环境的好转,最明显的就是版权价值的回归。当然,这里的版权价值定义的标准并非销量的高低,而是取决于音乐人聚集流量的能力。

正如在文章《Taylor Swift做了一个instagram, 自己当起了“流量主”》所提到的,对于大多数音乐人来说,这一时代最明显的变化便是音乐人的自媒体化,微博或者推特成为艺人对外发布资讯和与粉丝互动的重要平台,而在双方互动过程中形成的流量效应则成为歌手价值的最主要体现。

对于主流偶像来说,它是周杰伦超过112万张的数字专辑销量和213万的单曲评论;对于小众偶像来说,它是李志永远抢不到的跨年演唱会门票。

其次,国内粉丝经济的日渐成熟,也为90后流量歌手们能够接管乐坛的重要助推力量。据新音乐产业观察统计,超过1000万粉丝的90后艺人/歌手在微博上超过10个,粉丝超过百万的90后艺人/歌手也超过20个。而这数以千万级的粉丝无疑让他们具备了搅动乐坛的底气和能量。

粗略划分,“韩流入侵”时期的男团女团算是粉丝经济的启蒙;2005年《超级女声》的爆红,可以看做是国内粉丝的觉醒和试水;而经过多年韩流偶像和本土偶像的反复灌输和熏陶,国内粉丝经济终于快到了成熟期。比如近期收官的《偶像练习生》,在爱奇艺的重金打造和花式运作下,之所以引爆远超预期的粉丝经济热潮,离不开粉丝群体的成熟。

可以看到,粉丝与偶像的关系从早年对于偶像的仰望,到对于偶像的平视,发展到今天,粉丝已经转变为偶像的重要推手,其中的核心逻辑就是粉丝经济力量的崛起,粉丝地位的转变则是互联网对于个体赋权在星粉关系中的体现。

说到底,90后迟早是要接管华语乐坛的,他们的爆红也早已不是什么新鲜话题。但越来越多的像华晨宇、陈粒、邓紫棋、鹿晗、这样的90后的出现,且能够用足够精良的好作品和现场表演不断刷新大众认知的趋势下,都表明他们的时代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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