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访王寺街道之三:大苏村和跃进村
“小北京”大苏村
纪杨寨向北不到两公里,就是大苏村。大苏村西是西苏村,东是小苏村,三村历史上肯定有渊源。姓张为主,如今却没有一家苏姓的。西安周边,这样的村落很多,感叹世事难料,风雨沧桑。小苏村曾一度划入西安三桥,现虽归王寺街道,但与大苏、西苏两村关系似乎较疏远。
回想起来,曾有两三次经过大苏村。从咸阳回西安,偶尔抄近道,从大苏村北侧公路经过。虽不是残垣断壁,可冷冷清清,一副快拆迁的架势。路北,已人去楼空。
有一次堵车,歪打正着,沿太平路绕道沣东大道。从集市穿过,感觉规模极大,红火热闹,在城乡地带已经很难见到。误以为是集镇,原来竟是村口自发形成的集市。
一个老头坐在门道,眉飞色舞给我讲述大苏村的昔日辉煌。周边全是厂子,流动人口多,晚上村口出出进进,络绎不绝,吵嚷繁杂,处处热气腾腾。
“你知道当时把我村叫什么?”老头瞪大眼睛盯着我。我一头雾水。他自问自答:“都叫小北京。”
我会意一笑。上世纪九十年代,人们对热闹的想象莫过于“北京”“香港”。因此王寺村的外号是“小香港”,大苏村自封“小北京”。不知“小香港”和“小北京”哪个热闹?
那时家家都出租房屋,宛若广州人,包租婆、包租公没天天谈天说地、挖坑打牌,滋润如意。而且村里年轻人不用出门,就地打工。
然时过境迁,厂房拆拆建建。估计有大环境使然,也有小环境的因素。厂子办不下去了,外来人口又都跑了。房子闲置,收入陡降,难免牢骚。周边工地很多,目前村子仍有租户。
大苏村以前有城墙,只开了两个门。正门是西门,北门小,相当于侧门。推测地形东高西地,排水向西,故而开西门。北边是去三桥方向。
可惜城墙在58年被拆除。大跃进时期,城墙被拆除当做土肥。感叹,城墙来自于田野,又回归于田野。修,费人费力,拆,费人费力。
大苏村有个百寺庙,据说建于明代万历年间,以前在城墙外东侧,如今在村子中间。解放后用作学校,其中后殿成为老师办公室,得以保存下来。如今又恢复成寺庙。不过后殿变前殿,又新盖了一个后殿。传说,村人不团结,一部分敬后殿,一部分敬前殿。可怜了神仙,一会儿跑前殿坐镇,一会跑后殿值守。
世上没有解不开的结。为难谁都可以,不要让神仙为难。敬佛,心中却只有自己,把佛扔到二梁上。何来佛心?善哉!善哉!
三个石碑,一个书“北寺庙”,一个书“百寺庙”,一个书“百士庙”,都属于功德碑。做好事不留名是风格,做好事就要宣传扬名,似乎也不为错。
村子车水马龙,小车整整齐齐排了一溜。原来是农历六月十三,大苏、西苏、狮寨三村过会。小苏村明显和大苏、西苏不同。
过会,是忙罢后亲戚之间的走动。每村固定日期,到时家家户户的亲戚都过来,村子热闹非凡,甚至不亚于春节。浓浓的亲情代代相传,成了深刻的记忆。拆迁,一步步逼近。到时许多民俗也将随着老屋一样土崩瓦解,倒在废墟之中,让人留念。
大苏村村口集市
北寺庙
百寺庙后殿
大苏村过会喜气洋洋
2.消失的跃进村
太平河以西,王寺街道辖区的村子已经大多消失了,代替它们的是一栋栋高楼大厦。包括跃进村。
跃进村,名字时代感很强,由北田村、关家庄、王家庄三个自然村组成,曾一度是跃进公社。当时长安县流行一个口号:“远学大寨,近学跃进”。如今变成了绿地沣东新里城小区。原村落几乎荡然无存,没有留下一点痕迹。往事如烟,人人都是尘埃。
想想,过去村落多少人事逸闻,如今都不复存在了。只能叹息,不必过分悲伤。
沣河边的细柳营,靠近咸阳,“细柳清风”“沣水碧波”号称是咸阳八景之一。传说是西汉周亚夫屯兵之地,史书有柳营犒军之美谈。长安区还有一个细柳街办,在咸阳西渭河边也有一个细柳营村。三家吵吵嚷嚷,都说自己是正宗的。若按排兵布阵来说,咸阳细柳营似乎更合理些。
阿房宫高铁站东北是五一村,不知现在还在否?五一村,有个归元寺,在网上见过视频,古寺院,八十年代新修老殿、僧房。但大殿据说是以前的。大概位置偏远,加之周边几乎全部拆除,进寺的人不多。很清净,适合于修行。有机会一定要去参观。
疑惑,佛门,一方面香火要旺,一方面禅房要静,似乎是矛盾的。又转眼一想,闹、静最终取决于心。
据说,村子里功名心也极强。一笑。
沣东打造西安新轴线,雄心勃勃,壮志凌云。
沣东是西咸的代表,王寺是沣东的代表。王寺,就是西咸的缩影。希望它早日浴火重生,走向自己的巅峰。
王寺发展慢,肯定扯沣东的后腿。沣东发展慢,肯定影响西咸新区大战略。西咸新区发展慢了,都怪秦始皇当年把阿房宫没建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