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头条]汕头大学教授谢龙新为过山雨的中篇小说集《三折玫瑰四剪梅》作序：从文如其人到货比三家

从文如其人到货比三家  

我们大抵上从语言、故事性、思想性、艺术表现手法四个方面，来评判一个作品的优劣，以完成一次审美。

读过山雨的小说，无论是长篇，还是中短篇，让我产生一个强烈的感觉：没那么简单！这老哥不把你拖入到更认真，更细致，更需要拆解，更需要演绎，或干脆反其道而行之的那一步，他不会放下。换个专业一点儿的说法，除去上面四把粗略衡量作品的尺子，他不把你拖入到一个再议作品的真实性、场面感、逻辑性、悬念感、复杂性、节奏感、冲突性、唯美感，冷不丁魔幻一下，冷不丁先锋一下，或干脆什么也不议，什么都抛却，只议、只揽人物形象性这一样的境地，他似乎不甘心。

的确，某种程度上，我觉得过山雨的小说已经写到了一个化境。

《三折玫瑰四剪梅》作为一个用心抛出的中篇小说集，也就是一个主题相对集中，特点又几乎面面俱到的集子，正好可以让本人信手拈来，心安理得地拿它来说事——来归纳一下过山雨先生历年以来之创作给我留下的一些个深刻的叫我很是想一吐为快的印象。

我说明在先，因为过山雨的小说“戏路”太宽，并不是他的小说篇篇都能把他的一些个特点做尽然的体现，所以这个集子所收罗的七个中篇，要么体现的是他的这些个方面的特点，要么体现的是他的那些个方面的特点，或重些，或轻些，而没有哪一篇做得到以偏概全的包罗万象。

有两点是每一个篇章所共通的，或无法回避的，或显然拥有的，那就是，过山雨特别注重语言的锤炼，特别看重小说的故事性。

因此，我在解析这个集子的每个中篇中，既要提到它们共通的两个特点，又要提到它们相对地独立的一些个特点。

共通的部分需要共通的解析，因为没必要把两个共通的东西分布在七个不同的篇什中做累赘的阐述。

作为共通的特点之一，语言的锤炼是过山雨给人留下的一个首当其冲的印象。他让他的小说，仿佛无处不在地说，文学，文学，文学是语言的艺术，没有什么这个也行那个也行就是语言差一点儿的说法；言语差一点儿的文学那不是文学；言语差一点儿的文学即使戴上人学的帽子那也不是文学。有鉴于此，他的作品恣意地表现来语言的魅力：或充满生活的质感，或溢满行文的张力，或贯穿由此及彼的穿透性，或隐藏着唯我独有的讽刺与幽默，或画龙点睛地用字，或精打细敲地用词，或让你想到短句大师契诃夫的笔触，或让你想到长句大师果戈里的用功……

作为共通的特点之二，看重小说的故事性是过山雨给人留下的又一个突出的印象。可以这么说，过山雨是中国古典小说的忠实继承者，他讲究没有一个完整的故事不下笔；过山雨又是当下电影、电视剧、网剧等娱乐介质的忠实配送员，他让他的小说千篇一律地构成于由场景组合的故事，由故事分化的场景，那么热衷于视听冲击力给观众带来的效果。如果叫哪个用心的编剧或导演看了，没有一个不拉了他的手说，咦！这是一个暗藏的剧作家助手。咦！与其说你写的是小说，不如说你写的是剧本。值得一提的是，据我所知，过山雨是一个通透西方文学经典，特别是通透以心理描写为主要特征的现代主义和以碎片化描写为主要特征的后现代主义的作家，他不受潮流影响，而执着己见，而止于借鉴，叫人想到其人是不是有先见之明，料定快要走进死胡同的文学终究要回到讲故事的正途。

不妨以《油菜花儿黄》这一篇为例，讲一讲过山雨的语言和故事性。先说语言。先看本人随便摘下的这几句：

不然，你那恶鸡婆的妈妈，我可受不了，她会把什么罪过都记在我头上。

好！好！让你去，真受不了你这小丫子！明明做的是童养媳，却要冒充王母娘娘！

满山是油菜花和麦苗。几个小矮人一下子没入齐人高的黄橙橙、绿油油的色彩中。铺天盖地的清香袭入鼻翼，是挡也挡不住的感觉；蓝天被作物划没了小半边，高处留下几片云彩，低处送来几个小飞虫，嗡嗡唱；太阳公公尽把这些儿巨细看在眼里，懒得理，丢下大把的亮光，微笑着睡。

一只小小的美丽的花蝴蝶却悄悄飞过来，落在三爱的肩头。它肯定看花眼了，把三爱的花衣裳当着了花开地。三爱屏住气息，嘻嘻地望了它，瞬间把油菜疯子丢到脑后去。她甚至咯咯地笑出声，又席地坐了，可花蝴蝶就是不离去，还挪动着小腿儿，扒她的花衣裳，像在寻找着什么，又像在疑问着什么。

一夜滂沱雨，不曾歇，打在玻璃窗面上，碎了，如满脸的泪，滑落下。

一袭闪亮的身影，如一杆劲风里的油菜花，只一个摇摆，就扑闪来床头。

“听说你有个叫毛毛雨的绰号，是什么意思？”队长似乎不急着问案情，蓄意绕舌，像猫儿耍老鼠。

“小时候爱哭鼻子呗，动不动落泪如毛毛雨；生意场上爱说一句口头禅呗，动不动赚钱如毛毛雨。于是朋友圈子里都叫我毛毛雨。”毛毛雨陪了笑。

“是这样！我还以为你想着：杀个人，毛毛雨！”

“你那恶鸡婆的妈妈”是不是很生活化的语言，有质感？“却要冒充王母娘娘”、“挡也挡不住的感觉”、“嗡嗡唱”、“太阳公公……看……，懒得……，丢下……，微笑着睡”、“看花眼了，把……花衣裳当着了花开地”、“像在寻找着什么，又像在疑问着什么”、 “像猫儿耍老鼠”、“如满脸的泪”、“如一杆劲风里的油菜花”是不是要么是张力十足的语言，要么是穿透性极强的语言？至于“我还以为你想着：杀个人，毛毛雨”这一句，是不是把作者讽刺与幽默的艺术，准确地说，是热讽刺、冷幽默的艺术达到了一个不一般的高度？

过山雨的小说通篇都不乏这样的语言。

说到故事性，在过山雨的小说中，《油菜花儿黄》属故事性稍见逊色的那一类。尽管如此，这个小说还是被一个完整的故事所包围，有序幕，有发展，有高潮，有结局。这还不是我要说的重点。重点在，这个小说的每一个章节都是由一个场景或两个场景所构成，从而形成一个脉络分明、构建立体的故事链。摇篮曲——讲台上下——打断手三个章节，是故事的序幕。一只鸟儿高飞去——阴差阳错——过得都不好——黄花凋落——走投无路五个章节，是故事的发展。难得有豪情——相聚在江滩——今夜无眠三个章节，是故事的高潮。江流无声这一个章节，是故事的结局，戛然而止又意韵深长的结局。三个从少年时代走来的朋友一生中至为珍贵的爱情与友情，在一幅幅如电影镜头般摄下的画面中，完成了作者深情而又不着痕迹的抒写。这就好比把鸡蛋装进了一只只的篮子里，篮子分装了鸡蛋，鸡蛋充实了篮子，有条不紊，相得益彰，积零成整，化整为零，百川归海，海纳百川。

如果说语言和故事性是过山雨小说的“经济基础”——必不可少的“经济基础”，那么，思想性、艺术表现手法和一些个具有过山雨特质的写作特点，无疑就成了他五花八门、绚丽多彩、既有内涵、又有外表、各有倚重、随心所欲、似为眼花缭乱、实为有章可循的 “上层建筑”了。

思想性是作品的灵魂。

《油菜花儿黄》把思想性寓于林子、三爱、猴子三个少年时代的朋友纯洁到不能再纯洁的爱情和友情之中，从而完成像《茵梦湖》《伊豆的歌女》《受戒》那种至美的绝唱。《不混北京》把思想性寓于高适、栗子、莫非三个混在北京的大学生在强大的物质诱惑下的爱情纠葛之中，从而完成像《一江春水向东流》《人生》那种沉重的思考。《相约白夜的老情人》把思想性寓于刘晓娣和向天歌这两个一路走来的情人之间至爱至恨的情人关系之中，从而完成像《挂在脖子上的安娜》《交际花盛衰记》那样严肃的拷问。《彼岸花开》把思想性寓于王鸾凤、黄三嬷这两个来自乡下的母亲进城享福或进城乞讨、最后惨死在车轮下的悲惨遭遇之中，从而完成传统道德文化、特别是孝文化跟当下中国的现实情形之间最激烈的碰撞。《七个和一个》把思想性寓于性情不同于“七个”的这“一个”——乐菊英——既向外发力又向内发力的不屈抗争和无声呐喊之中，从而完成对商潮滚滚和世风日下的无情鞭挞。《软硬都是水》把思想性寓于姜水莲这个作为公厕看守人的母亲不该死于“癌症”却宁愿为“癌症”而死的抉择之中，从而完成对母爱无法掩饰的讴歌。《投胎不做人》把思想性寓于已做了死鬼又投胎于人间的王鸾凤（不同于《彼岸花开》里的那一个）把自己乔装打扮成七个并非人胎的兽类重新置身于七个子女门下的生活日常之中，从而完成对物欲横流的世界和人心不古的现状疑似忧天的思虑和近乎哀号的祈祷。

顺便提一下，因为收的是三个跟思想性相关的爱情的内容和四个跟思想性相关的母爱的内容，所以这个集子被冠以《三折玫瑰四剪梅》的书名，这是顾名思义的。

剩下的还有更多的话题。

却给了本人一个马放南山的感觉。

因为什么呢？因为过山雨爱不爱把他喜好的方向在他的作品里做来一个疑是丢三拉四甚或挂一漏万的选择，相应地，作为鉴赏者，我也就只把他十八般武艺当中的一招一式或几招几式爱不爱做来轻松的点评。

《油菜花儿黄》让人读来眼前一亮的有三点。一是近乎与世隔绝的纯情（包括爱情与友情），也就是唯美感。二是大量切题的诗词的嵌入，增加了这种唯美感。三是留下了一个挠人心肺的悬念：三爱最后会不会跟猴子结婚呢？

《不混北京》给人留下的鲜明印象也有三个。一是生活严酷的真实性。房子、车子、票子代替理想与信念，成了商业社会里特别是都市里与精神文明争夺青年一代的最危险的“敌人”。二是人物性格形成和反转的复杂性。高适“逆天”地拒绝女朋友为他在北京购置的房子，栗子从一个只坐硬车座的女孩蜕变成一个贪图虚荣和享受的女孩，莫非从一个阴险地插足闺蜜爱情的女孩升格成一个无私地奉献金钱和情感的女孩，这些都有其复杂的社会背景和人格因素。三是又一个像《油菜花儿黄》一样设置在结尾的悬念：高适能不能从手术台上走下来呢？他真的就只能跟莫非擦肩而过吗？

《相约白夜的老情人》叫人想到不能忘怀的亮点还是三个。一是细如齑粉的感情抒写。作者把小资女性主人翁刘晓娣的个人奋斗是写到用“三七”、“四六”、“五五”、“倒三七”、“倒四六”这种量化的程度的，可见刘晓娣的“老情人”向天歌对她爱与憎的情愫是多么细腻。二是布置场景和行文的美感。全篇共八个章节，除去第一个章节“喜宴”和第二个章节“车祸”之外，其余六个章节——“忆如火”、“参谋”、“浆声灯影”、“忆如水”、“白夜”、“雁阵”无一不是美如油彩的设置和丽如散文的抒写。三是作者惯于运用又运用到娴熟的悬念设置：刘晓娣最后去了哪里？她还会回来吗？她能不能再一次营造她意念中的“帝国”？

《彼岸花开》要说来的亮点有四样。一是“彼岸花”这个道具的寓意。它意味着残酷的母子分离，值得深思也值得控诉的母子分离。二是人物命运的对比性抒写。王鸾凤是进城“享福”的，黄三嬷是进城“乞讨”的，然而，享福的羡慕乞讨的，乞讨的羡慕享福的，享福的向乞讨的求助，乞讨的向享福的施舍。三是九九归一的慨叹。尽管王鸾凤和黄三嬷有诸多的不同，性情的不同，作风的不同，身份的不同，却都逃脱不了被儿女们看轻的命运、漠视的命运、死于非命的命运。难怪做儿子的教授最后把自己狠狠地扇了一巴掌。四是还必须重复一提的场面感。这个小说设置的场景不多，可正是因为不多，才使得“平价药店这边”、“新华书店那边”、“江滩”、“出租屋与大学城”、“金虹商店”、“燕子姑娘山”这些个场景一个个无不具有相当重的分量。

《七个和一个》要说的亮点也是不多，也只是三个，却是另有特色的三个。一是像《彼岸花开》一样，对主要人物乐菊英和七个“女老货”之间的对比性抒写和统一性抒写。乐菊英因为有七个子女，其抗争社会和抗争家庭的优越感是七个“女老货”所望尘莫及的；可社会的强大和家庭的强大又让她无别于七个“女老货”，甚至有甚于七个“女老货”，最终逃脱不了被这个世界吞噬的命运。二是故事的矛盾冲突程度。作品是把乐菊英跟红砖厂厂主的矛盾冲突和她跟子女们的矛盾冲突双双解决在那纵身一跳的。复合的矛盾解决手段和惨烈的矛盾解决方式使这个作品的矛盾对抗跟一般的作品有质和量的不同。三是作品叙事的节奏感。跟作者惯常的运笔方法不同，这个小说的主要人物乐菊英是在作品的叙述过半程的篇幅中才得以出现的，可见作者安排的节奏有多稳健，有多舒缓。可越是这样的求稳求缓，越叫人感受到不急不躁的节奏于这个作品取胜的效用。

《软硬都是水》是我最想说的一个，又是我最少说的一个，我只说两点。一是这个作品的矛盾冲突性最为剧烈，最为尖锐。姜水莲是不该死的，因为她患的是不能要人性命的甲状腺肿瘤，而不是癌，而不是像她丈夫骆解放所患的那种不可治的肺癌。可为了不给她的两个儿子留下经济负担，她竟然选择了去结束生命，选择了说服丈夫也早点儿寻死，选择了拿一根绳子去上吊（以求早点儿让她的孩子们得到解脱）。这是怎样伟大的母性！这是怎样叫人欲哭无泪的选择！二是这个作品叙述的严密逻辑性。过山雨一向以严密的叙述著称，以至这种严密有时候破坏了作品的灵性。可这个作品里对姜水莲一步步走来的人生所做的最严密的逻辑交代（包括一字一句间的文字推进），还是让我们见识了作者的固执己见和行文风格。

《投胎不做人》叫我说来的亮点是如下三点。一是这个作品特立独行的魔幻写法。过山雨的作品几乎都是平实的现实主义写法，而这个作品把魔幻跟现实主义对接起来，做得比马尔克斯还要过，把主人公王鸾凤（不同于《彼岸花开》里的那一个）的故事安排在一个死后变兽的人物角色里，大展拳脚，大行其道，实是过山雨大胆的变招。瞧！在这个作品里，母亲王鸾凤竟然分别做了儿女们家里一头“翻眼的耕牛”、一匹“失蹄的马”、一头“不长肉”的“睡猪”、一只“不仗人势”的“狗”、一只怪样的“三脚鸡”、一只异样的“长腿鸭”、一只“出足洋相的猫”。这种别出心裁的想象，不可谓不是过山雨探索小说创作的又一种努力。二是这个作品所涉及的时空深广度。从生到死，从今生到前生到来生，从人间到仙界到地狱，各色人物的登场让作品构成了一个众采纷呈的世界，让作者所要展现的矛盾竟然不显得那么尖锐了，从而叫读者读来就有一种几许压抑又几许轻松的感觉。三是作者逻辑思维风格的最大化。毋庸讳言，过山雨是偏爱逻辑思维的。可像本篇这样把一个单一的母爱主题拆开成七个不同的视角，去解剖，去宣扬，去警示，而不要做成累赘的重复，没有把逻辑思维最大化的能力，是很难做到这一步的。

不必说过山雨作品的先锋性。他不喜先锋性，他充其量只是在语言的运用中拿长短句的雕琢来显示其先锋性。因而，在《三折玫瑰四剪梅》这个集子里，应该见识不到作者太多的先锋性。

末了该说一说绕不过去的人物——人物形象性。毫无疑问，塑造典型人物是每一个作家注定的理想。可像过山雨这样不顾一切地苛求典型人物形象的存在，这样的作家还真不多。不用说，过山雨是一个喜欢眼花缭乱地拳打脚踢的作家，可为了不要妨碍典型人物形象的塑造，他有时不惜保持沉默，老老实实地无所作为，把表现手法降低到近乎贫穷的境地。如果只看过山雨的一个作品，也许看不出这个特点；如果看了过山雨的若干个作品，就不难看出这个特点。不说特点。只说人物形象。《三折玫瑰四剪梅》这个集子所塑造的人物形象堪称是琳琅满目了：《油菜花儿黄》里的林子，因为是一个善良的、富贵不能淫的形象，轻易地就能立起来。《不混北京》里的高适，因为是一个纯真的、威武不能屈的形象（不为女友们的房子所屈），轻易地就能立起来。《相约白夜的老情人》里的刘晓娣，因为是一个不择手段地挣脱平庸、不惜牺牲爱情的形象，轻易地就能立起来。《彼岸花开》里的王鸾凤和黄三嬷，因为是两个要么无福消受儿女的财富要么无儿女的财富供她消受、最后叫冷漠的儿女们间接地“杀死”的形象，轻易地就能立起来。《七个和一个》里的乐菊英，因为是一个不甘为社会所遗忘，既要对外争一口正气，又要对内争一份回报的形象，轻易地就能立起来。《软硬都是水》里的姜水莲，因为是一个为了下一代的幸福，穷其所有地奉献，又奋不顾身地牺牲的形象，轻易地就能立起来。《投胎不做人》里的王鸾凤（不同于《彼岸花开》里的那一个），因为是一个与其说要从儿女们那里争回一份回报，不如说要从现实社会那里争回一份正气的形象，轻易地就能立起来。这些个人物形象，在读者读过这个集子之后，相信是很容易产生共鸣的。

总之，过山雨是一个有真实感的作家，一个有责任感的作家，一个有才华的作家，一个厚实的作家，一个差不多只写现实主义又把现实主义做到了上乘的作家。其作品展示了他无法遮蔽的为人，其为人也赋予了他的作品无法遮蔽的魅力，正所谓文如其人。

文如其人有抬举过山雨的嫌疑吗？文如其人又有打压一些个文字君的误会吗？前者有过山雨的这本即将面世的《三折玫瑰四剪梅》为证，后者有心明眼亮的读者货比三家的心理为证。

——汕头大学教授、博士、剑桥大学访问学者  谢龙新

附过山雨简介

过山雨  男，1965年生，湖北省大冶市人，原名叶柏禄，湖北大学中文系毕业，湖北省作协会员，黄石市首届文艺奖获得者，青年作家网2020·全国青年作家文学大赛小说组一等奖获得者，第六届滇云网络文学大赛小说奖获得者，现居黄石。著有长篇小说《致命出手》《宠与辱》等7部，中篇小说《桥头堡》《锣鼓喧天》等20部，短篇小说《谢葵》《从刘家畈到天庭的日子》等12篇，计300余万字及若干诗词作品。其中大部作品见诸《长江文艺》《延河》《当代小说》《中华诗词》《公安大学出版社》《北京时代华文书局》等纸质媒体和《新浪》《榕树下》《传奇中文网》《青年作家网》等大型门户网站，多部（篇）作品入选多种先本。

《三折玫瑰四剪梅》（北京时代华文书局出版，ISBN 978-7-5699-3807-4）收录的是作者专注情感类主题的七部中篇小说，细分为情爱类和母爱类两个小类。其中，《油菜花儿黄》抒写的是两个年轻人之间纯情、唯美的苦恋故事。《不混北京》抒写的是三个年轻人之间现实、多元的情感纠葛。《相约白夜的老情人》抒写的是一个城市小资女性在爱情与欲望之间的不了挣扎。《彼岸花开》抒写的是两个进城度日的乡下母亲不幸惨死在城里的过往。《七个和一个》抒写的是一群历经人生苦难的母亲最后还是逃不脱苦难的归宿。《软硬都是水》则着重抒写了一个母亲为了儿子的幸福不惜赴死的悲壮情怀。《投胎不做人》写得最为厚重，还不失为奇葩，写的是一个母亲死后变身为牛马猪狗鸡鸭猫这些个牲畜，以求儿女行孝的心声，寓意深长。值得留意的是，七部中篇一致反映了作者关注当下、关注底层的现实主义取向，还把同一小类的主题写得不敢雷同，各有千秋，让人禁不住产生由衷的敬畏。

《新东西》编辑部

主     编：向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