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基本稳定了,暑假开始,各种针对中小学生的自然教育活动也逐渐恢复正常。自然教育的重要性当然毋容置疑,单单说发生在我们周围的各种植物或食物的中毒事件就知道做好科普工作是多么地有必要。
植物是人类的好朋友,它们在为我们提供最基本食物来源的同时,也作为各种工业原料来源在多领域为人类做贡献。然而,这些好朋友们自身的化学成分复杂,其中有不少是有毒的物质,如果对它们不了解,不慎接触或食用,就会引起中毒,后果可以很严重。这周末,植物大咖徐晔春老师在华南植物园举办题为《华南常见有毒植物识别》的讲座,让大家了解身边植物的习性,识别那些常见的有毒植物,掌握正确的食用方法,使我们与这些植物更好地相处,拥有更健康的生活。
今天散步,路遇蓖麻,向徐老师学习,也聊聊这个号称“全球十大危险植物”的毒物,看看如何利用它的毒性为人类服务。
现在大都使用电子设备的我们,蓖麻的“蓖”未必都会写,可也许大家都认得,它读[bì]。蓖麻,大戟科、蓖麻属一年生或多年生草本植物、热带或南方地区常成多年生灌木或小乔木。这段话好长,其实体现了蓖麻是一种典型的趋异适应植物:长于北方的是一年生草本,长于南方的是多年生灌木。蓖麻属于外来物种,唐代时候经印度传入中土,《唐本草》中始有关于蓖麻的记载关于蓖麻这个名字,宋代苏颂以为,“叶大似麻,子形宛如牛螕,故名。”明代李时珍则曰:“蓖亦作螕。螕,牛虱也。其子有麻点,故称蓖麻。”蓖麻是它的身份证名字,而在不同的地方,又有各地人不同的叫法。据说蓖麻在东北、河南叫做“大麻子”;在江苏、浙江叫做“山东黄豆”,或“洋黄豆”;而在广东、广西叫做“草麻”或“红蓖麻”……蓖麻属只有蓖麻一种,它的拉丁文是Ricinus communis ,其属名Ricinus来自蓖麻子ricinus的称呼,其实最早是一种虫因为蓖麻的种子类似于同名的地中海绵羊蜱虫而得名,种加词communis是“共同的”的意思。
蓖麻的原产地可能在非洲东北部的肯尼亚或索马里;现广布于全世界热带地区或栽培于热带至温暖带各国。我国作油脂作物栽培的为一年生草本。
蓖麻在我国分布很广,全国各地均有栽培。自海南至黑龙江北纬49°以南均有分布。华北、东北最多,西北和华东次之 ,其他为零星种植。热带地区有半野生的多年生蓖麻。说到蓖麻,会引起很多朋友的儿时回忆,他们都有种蓖麻的经历,我没有。广东并不是没有,写《种蓖麻 其五》的名人陈献章就是广东新会人,里面写到:
风光吾与老黎分。
蓖麻这名字倒是如雷贯耳,今天散步路过附近小区时,惊现围墙边有株近两米高的蓖麻,估计也是逸生的。虽说跟它不熟,还是一下子叫出它的名字。这个季节,蓖麻开出颜色鲜艳的花朵,同时还结了果实,果实像是一颗颗刺球,刺球上有软刺,部分果实已经成熟,成熟的果实裂开。我捡了几个拿到家里想打开看看种子的样子,没想到成熟的它们,还没怎么用力,就突然在我手里爆开,露出一颗颗可爱的种子。
蓖麻全株有毒,其果实蓖麻子含蓖麻毒蛋白及蓖麻碱,尤其是蓖麻毒蛋白,此毒素较砒霜的毒性尤烈。据说。小孩子只需要吃上两三粒就会中毒,严重可致死。成人还好,说要20粒才可致死。蓖麻毒素是一种从蓖麻籽中提取的剧毒植物蛋白,可以使核糖体失去蛋白质合成能力并最终导致细胞死亡。目前蓖麻毒素尚无有效的抗毒剂,1972年《禁止生物武器公约》和1997年《禁止化学武器公约》都明确将其纳入“通缉令”。植物的种子带有毒素的原因是为了保护尚未成熟的后代不被动物吃掉,蓖麻的种子为了防止被吃掉,特意制造了蓖麻素。
如果不高温解毒,直接进食很容易引起中毒,故中毒者多为生食后发生。那么,炒熟的蓖麻子是不是就可以吃呢?还是不要吧!谁能保证一定就熟呢?
说到蓖麻的毒性,在《种子的故事》一书中,记录了一个真实的故事。1978年9月11日,乔治·马可夫正准备到英国国家广播公司上班。他从保加利亚流亡至英国伦敦,在BBC担任记者。他往排队等公交车的人走去,突然觉得右大腿后侧一阵刺痛。他转过身,看到有个男人弯下身,捡起掉落的雨伞;那个男人向马可夫道歉,讲话带着外国口音,接着招了一部出租车,上车走了。马可夫虽然觉得很痛,还是坐上公交车去上班。但到了晚上,马可夫发起高烧,进了医院,经医生诊断为血液中毒,并于三天后宣告不治。
病理学家解剖时,在马可夫的大腿后侧发现一根针的针头,但将其拔出来时,才发现这支针其实是一根小圆柱。将圆柱放在显微镜下观察,发现上面钻了几个小洞,洞里之前可能装了毒药。这种毒药就是蓖麻素。几年后,两位从苏联情报机关KGB叛逃的特务公开承认, KGB派了情报员,用蓖麻素暗杀马可夫。蓖麻素来自蓖麻,是一种强烈的抑制剂,能抑制体内细胞制造蛋白质的机制。蓖麻素比眼镜蛇毒液的毒性更强,而且目前没有解毒剂。
蓖麻是重要的经济作物,蓖麻籽含油率为46%一56%。籽仁含油率高达 70%以上,蓖麻油在500~600度高温下不变质、不燃烧。在零下18 ℃的低温下不凝固,是航空、航天和精密仪器的高级润滑油、刹车油与防护油,也可加工成多种化工用品或药用辅料。而且,它还有不错的药用价值。蓖麻的叶可消肿拔毒,止痒。治疮疡肿毒,湿疹搔痒,并可灭蛆、杀孑孓。其根可祛风活血,止痛镇静。用于风湿关节痛,破伤风。
连毒性很强的蓖麻毒蛋白,也有独到的作用。比如,把蓖麻毒蛋白与直肠癌单抗体连接制成免疫毒素,就好像为抗体导弹加上了一个强大的炸药战斗部;在抗体的引导下,蓖麻毒蛋白会进入直肠癌细胞,对其进行破坏,在这个过程中,正常细胞不会受到影响。
蓖麻是一年生粗壮草本或草质灌木,高达5米;小枝、叶和花序通常被白霜,茎多液汁。
蓖麻的叶子单叶互生,轮廓近圆形,掌状,裂缺几达中部,裂片卵状长圆形或披针形,顶端急尖或渐尖,边缘具锯齿。
有趣的是,它们俩商量好了,它们一起开在一支花葶上,位置却有区别。雌花在上,淡红色;雄花居于下方,米黄色,星星点点聚集之感。
它们都没有花瓣;雄蕊多数,花丝多分枝;花柱,深红色。
▼ 雌花有绿色和红色两部分。绿色,且外部密生软刺的是雌蕊的子房部分。3根红色的分叉是雌蕊的柱头。在子房的基部还有5个绿色的三角片状结构,认为是雌花的花萼。
▼ 雄花花萼裂片卵状三角形;雄蕊束众多。
蓖麻特别好“生养”,长出来的果实密匝匝的一大串,非常壮观。蓖麻的蒴果球形,有软刺,其实手摸上去软绵绵的,不刺手。
还没成熟时,青青的,有人会把它跟曼陀罗的果实或者苍耳混淆呢。
▼ 果实成熟时开裂。
它的种子特别漂亮,表面光滑,有纹路,有人说它像京剧脸谱那样的图案,倒是挺形象的。
种子椭圆形,平滑,斑纹淡褐色或灰白色。
一年生粗壮草本或草质灌木,高达5米;小枝、叶和花序通常被白霜,茎多液汁。叶轮廓近圆形,长和宽达40厘米或更大,掌状7-11裂,裂缺几达中部,裂片卵状长圆形或披针形,顶端急尖或渐尖,边缘具锯齿。网脉明显;叶柄粗壮,中空,长可达40厘米,顶端具2枚盘状腺体,基部具盘状腺体;托叶长三角形,长2-3厘米,早落。总状花序或圆锥花序,长15-30厘米或更长;苞片阔三角形,膜质,早落;雄花:花萼裂片卵状三角形,长7-10毫米;雄蕊束众多;雌花:萼片卵状披针形,长5-8毫米,凋落;子房卵状,直径约5毫米,密生软刺或无刺,花柱红色,长约4毫米,顶部2裂,密生乳头状突起。
蒴果卵球形或近球形,长1.5-2.5厘米,果皮具软刺或平滑;种子椭圆形,微扁平,长8-18毫米,平滑,斑纹淡褐色或灰白色;种阜大。花期几全年或6-9月(栽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