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松江——程十发藏元代山水画研究展:山峦 林下

山  峦

王蒙是元代山水画家中技巧最全面纯熟的画家,程十发学古善取,早年即以王蒙山石皴法为鹄的,以训练自己的笔下功夫,如他所临《葛稚川移居图》《青卞隐居图》,山峦与树石组合一动一静。前图具有浓厚的老庄玄学意味,但在山峦布景中,王蒙巧妙地运用了五代、北宋山水构图模式,将观者的视线引入多重连续的空间,其中贯穿着瞬间性的叙述。为了达到这一目的,他以不同寻常的技法描绘画中的人物、树木和山石,用笔枯涩而精确,毫无锋芒毕露、草率或随意之处。

程十发仿王蒙山水

程十发有变化地借鉴了王蒙笔下“牛毛皴”的乱而有序,甚至上追北宋郭熙画派善于处理平野远景山峦的长处,画石用云头、刮铁皴法,用笔圆浑,力度甚强,秀润工致中不乏朴拙蕴藉的韵味。远山独创性地使用交融的墨色,程氏曾云:“郭河阳《林泉高致》论山水有‘三远法’,自为高论,然今余创‘心远法’,三远亦在其中矣”。
元代  倪瓒  王蒙  松石望山图(台北故宫博物院藏)
对于倪瓒的山水,程十发认为“倪云林从郭河阳变法”,明确指出元人山水对前朝技法的传承,倪瓒在前人的画法基础上,对树石的用墨愈加明洁、润泽,有一种清丽的意趣。倪瓒以干笔皴擦、多用苔点所形成的苍茫松秀风格,与“程式”云林山水神似而形各异。程十发博学机敏,在创作中善于学古、摹古,但又不为所囿,显示出其高超的笔墨驾驭能力。

林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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