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往事」亲爱的小鸽子

文中主人公 :引龙河农场哈尔滨知青孟凡和上海女知青以及另外一对上海男女知青的故事。

“老孟对我说,亲爱的小鸽子,那曾是我们心中的精灵和美丽,当我们像鹰一样飞翔时,却有一颗鸽子一样的心。人已老,心还在。愿老天保佑历经磨难的知青和他们可爱的孩子吧!”

孟凡

亲爱的姑娘靠在我的身旁,

亲爱的我愿意随你一同远航,

像一只鸽子在海上自由地飞翔,

跟着你的航船在海上乘风破浪。

亲爱的小鸽子啊,

请你来到我的身旁,

我们飞过蓝色海洋,飞向遥远的地方……

老知青孟凡特别喜欢《鸽子》这首歌,可一唱起来就想流泪。他的眼前立刻出现这样的画面:麦地边、溪水旁、牛栏上,那两只白色的精灵,总是“咕咕咕,咕咕咕”地呢喃,它们时而平静安详地歇息,时而轻盈地飞上蓝天。这两只可爱的小鸽子,是一个上海男知青从家里带来又悄悄养大的,成了全连知青的宝贝,又是他和女朋友的精神寄托、欲诉又无语的希冀和一抹模糊的飘飞的梦想。

在火药味很浓的边疆连队里,这对柔弱而美丽的小东西显得有点不和谐,连队干部已说过种花种草养鸽养鸟是典型的“小资情调”,你们看过哪个英雄人物养过鸽子。可那对上海知青爱这对小鸽子就像爱自己生命的一部分。

孟凡记得很清楚,那是1971年的秋天,农场正赶上秋收大会战。当时的口号是“早上三点半,晚上看不见,地里三顿饭”。会战没几天,那个上海小姑娘就生病了,可她的体温是38度,离休病假的标准还差半度,她还得硬挺着上工。那时我们知青都吃因小麦受涝发霉而做得如黑猪肝一样的馒头,而喝的汤里只漂浮着几条菜叶。那时,我们每天都感觉饿、饿,人人都是“胃亏肉”。连队小卖店里的所有罐头,别说是鱼的肉的,连水果都被抢光了,就像不要钱似的。

那个上海男知青心痛了,怎么才能给生病的她补补身体?从家里带来的能吃的东西都吃了,到六七十里外的龙镇去买,连里又不给假。这时在窗外“咕咕”叫的那对小鸽子,让他心里一动。鸽子不是大补吗?可他真的下不了手,因为那是他们相依为命的伴儿呀!几天后,他看着日见憔悴的她,还是一咬牙,把那两只鸽子杀了,当时他都流下了眼泪。可她是他的最爱,为了她自己可以舍弃生命,何况两只鸽子呢!他又向老乡要了一棵白菜,一大早就用小铝锅把鸽子炖上了。等他找来女朋友刚吃几口,上班的钟声就敲响了。

等到很晚才下工,他又找来女朋友,把在炕洞里藏了一天的炖鸽子给她吃了,看着她吃得很香,他只是就着口水,吃下几片白菜。在这个宁静的秋夜里,两个年轻的恋人感到了从未有过的相濡以沫的甜蜜。

老孟说,半夜时分,那个男青年突然被叫醒,说她的女朋友肚子疼,要赶快送医院,等他们坐着拖拉机急匆匆地赶到四五十里外的场部医院时,天已经亮了。经医生检查那女孩子是亚硝酸中毒,是鸽子肉炖白菜在铝锅里放置过久,产生了毒素,可解毒的药,场医院根本没有。到县里买药已经来不及了。很快,她拉着他的手,已经说不出话来,只是眼睛一直望着他,直到闭上眼睛,眼角还滚下几滴晶莹的泪。

这时那男知青跪在地上给医生磕头,边哭边喊:“你们快救她呀!她不会死呀!”接着又喊:“是我害了她呀!是我呀,我一口肉也没吃,都塞到她的碗里了!”然后他一头向墙上撞去,立刻鲜血如注,人们把他拉住了。这悲惨的一幕就展现在我的眼前。当时我是医院的外科医生,一时也插不上手,我使劲地忍住眼泪,离开了。

老孟又说,几天后我到场招待所看同学,突然发现一个房间门前挤了许多人,原来农场宣传队正在演节目,有人拉二胡,曲调是阿炳的“江河水”,两个小姑娘在地中间随着音乐起舞,窗前的床上呆呆地坐着两位老人。一问才知道他们是那个刚死去的女知青的双亲,他们是从上海赶来的。这么悲痛的时候,给他们演节目,这不是让失女之痛的老人痛上加痛吗!我把他们的队长找出来,一阵埋怨。他委屈地说:“我们还能做什么,那也是我们上海的亲人啊,他们不吃不喝,也不哭,我们只想让他们痛哭一场,也许心里能好受一点!不要以为就你是知青!”

我讪讪地走了,我心里更难过,那位像鸽子一样善良可爱美丽的女知青和她心爱的鸽子一起走了。我不知道她和那位男知青的名字,但我真希望她能像那轻盈的鸽子一样,飞过蓝色的海洋,飞到那遥远的地方,回到她的家乡,回到他的身旁。

后来我听说,那个死去孩子的双亲劝住了那个执意要死的男知青。他们说的话至今让我刻骨铭心:“孩子,我们两人已经失去一个孩子了,不能再失去另一个了。从今以后,你就是我们的亲儿子!”场里让那个男知青返城了,以后的情况就再也不知道了。

在有几千名各地知青的引龙河农场,这样生离死别的故事也非就此一件。孟凡还给我讲了另外的两个故事。也是一对形影不离的上海知青,他们一起从家乡来到这偏远的农场,互相照顾,呵护有加,连里的青年都羡慕他们。那一天,男知青女朋友的女朋友过生日,她也是和他们一起来的同学。他想为她送件生日礼物,在这远离市镇的连队里,是买不到拿得出手的礼物的。而那个时候,对知青来说,最缺少的是营养,都盼着过生日能吃到一点好吃的。他知道,她们俩都是“馋猫”——都爱吃鱼。可从家带来的鱼罐头早就吃没了,连里小卖店的也早就卖没了。

他突然想起附近的良种站有个养鱼池,那里肯定有鱼。在那个女孩子过生日的那个晚上,他跑到了那个鱼池,可能想钓鱼,没钓上来,又想捞,也没捞上来,后来他干脆下去摸鱼,结果被池中的栏网缠住了,怎么也挣扎不出来,本来就不会游泳的他,溺水身亡了。而那两个姑娘准备了小锅还等着他回来炖鱼呢!第二天,他才被人发现,那两个女知青扑在他的遗体上哭得死去活来,在场知青都跟着掉泪!

还有一件事也让人感伤。引龙河原来是个劳改农场,知青来后,上级把所有服刑的犯人都迁走了。还有一部分刑期已满就地安置的人,被称为“二老改”,他们虽恢复了公民身份,但还受到歧视。有一个“二老改”被安排在知青食堂烧火,做饭的都是女知青。时间一长,一个哈尔滨的姑娘对那个烧火的“二老改”挺好,因为他很老实肯干,食堂里最重的劈柴挑水的活都是他干,一有空就去帮助别人,对那个哈尔滨的女孩子关照更多。她是干面案的,扛面活面时,他都上前帮忙。馒头上锅后,他们坐在温暖的炉火旁,总有谈不完的话。谁也没想到,那个女知青竟爱上了那个人,而他不敢接受这份珍贵的爱,他说我不配。后来女知青的家长知道了,坚决反对她和一个“犯人”结婚,她给家里写信说:“他是一个好人。就是他过去真犯过罪,已受过惩罚了。他爱我,我也爱他!”家里还是坚决反对,而且说,你要和他结婚,家里就和你断绝关系。那女孩子更坚决:“断绝就断绝,反正我跟定他了!”后来上级作出决定,把农场的劳改就业人员也全部迁走,怕他们影响对知青的再教育。

那是个灰色的早晨,分场革委会门前,几辆灰尘暴土的“大解放”停在那里,管教和知青基干民兵围了一个大圈,劳改犯们要迁走了。知青们一帮一伙地围在边上看热闹,“二劳改”们一个个背着行李,拎着包囊排队上车。上满一车,车厢板“咣当”一声就上了锁,那声音在清晨还真有点瘆人。很快一车车装满了,汽车屁股后嘟嘟地喷出一股股尾气,车就要上路了。突然一个瘦小的女孩子扒开人群,直冲到车下,将行李箱一举,抓住车帮,登着车轮上了车,挤在了那群“二老改”中间。场领导急了,管教也急了,基干民兵急了,连吼带吓,连拉带扯,可那女青年死死地抓住车厢板,紧紧地闭着嘴,眼噙满了那不肯流下的泪。我愣在了那里,知青们也看呆了。最终“大解放”挣扎着开走了,车后滚起一波又一波的尘土。围观的人,久久,久久地不肯离去。

我说,你的这几个故事太沉重了,听说你的爱情挺浪漫,你是怎么把上海漂亮的女知青搞到手的,不妨说给我听听,他笑了,还是作了简约的交代——

其实我和她当时并不熟,她在下面一个很远的分场卫生所当卫生员,她常到场部医院办事,每次他们的所长总是对她说,中午吃饭找大孟要饭票,因为他们所长和我是朋友。每次她来找我,我都把用橡皮筋捆着的饭票扔给她,就去打球去了。她长得很打眼儿,性格又很开朗,我对她印象挺好,可没敢往深里想,那时她是分场机关的团支部书记,我还是个“右派”的儿子,那敢有非分之想。她到场部可能看过我打球,那时我这个“8号”还是个风头正健的队员。有时,我也常到他们分场出诊,她对我的医术有所了解。一有空我就和他们所长扯淡,她在旁边听着笑,也并不插言。

大概是1974年春天的事,她突然给我打来电话:“我已经被推荐上大学了,要请几个朋友吃顿饭,你能来吗!”我很替她高兴,我说,当然能去。我还买了个笔记本,上面写了几句鼓励她进步的话。

在酒桌上,她问我:“我们将来能保持联系吗?”

我说:“当然可以联系,但一个大学生和一个农民保持联系没什么必要。”

她又说:“我一定给你写信!”

我说:“你来信,我也不一定回信。”

她说:“如果,我想和你好,处朋友呢?”

我说:“那根本不可能,你去上大学,我要当一辈子农民!”

她说:“如果,我不去上大学呢!”

我说:“为了我,一个农民医生,一个臭球皮子,完全不值得!”

她说:“我就要这么做!”

说着,她拿出推荐表当着我的面“哗啦”一下子撕掉了!

我当时被惊呆了,大声地说:“你为什么要干这样的傻事!”

可她笑了,好像早就做好了准备。

这颇有戏剧性的情节,真比那些关于知青的电视剧都生动。可它的真实性是不容置疑的,因为这之后,尽管孟凡苦口婆心地劝说她去上学,她都没去。而且她还跟着孟凡去拜见了她未来的公婆。那时,孟先生一家已被下放到了德都县的防疫站,孟凡的四个弟弟妹妹也都下乡了。在这个家庭最困难、前途最暗淡的时候,一个漂亮的上海姑娘走进了孟家低矮的土房,十分感动的孟凡的父母对孟凡说:“这个上海姑娘能在这个时候嫁给咱家,不容易呀,你可一定善待人家!”

很快,他们就结婚了,新房就在孟凡的办公室,那一夜,孟凡对妻子有两点承诺:“一、将来只能是你提出和我离婚,而我不能提出和你离婚。二、我一定把你带出农场,带回哈尔滨。”

爱人含着眼泪说:“就是和你在这儿过一辈子,我也心甘情愿。”后来他们有了自己的房子,爱人调到了场医院当护士,他们的儿子诞生了,日子过得艰辛,但很快乐,很平静。

但孟凡并没有忘记自己的承诺,机会终于来了,1978年他可以报考大学了,他想领着爱人进行最后的冲刺。可惜,那时她正怀着他们的女儿。孟凡带着两个人的梦想和一家人的希望,终于考上了大学。在接到佳木斯医学院的录取通知书的那一夜,他们躺在自家的小土炕上,难以入眠。妻子对他说:“结婚时你承诺,一定把我带出农场,带回哈尔滨,看来有希望了。”他说:“那当然。”“那另一个承诺呢?”妻子盯着他问。“噢,不就是只准你和我离婚,不准我和你离婚。我说到做到。”妻子笑了。

身在学校刻苦攻读,可心时刻牵挂着在农场艰难度日的妻子和儿女。刚一放寒假,他就跑回家。第二天就弄了一辆牛车,跑到山里拉回一车木头,用了整整一个假期,把怀抱粗的大树锯成尺长的树段,又把树段劈成寸粗的木柈,直到把自家小院的木头垒成墙、堆成山。离走前,他又把水缸挑满水,甚至所有能装水的家什都用上了。他还弄了一条看门狗为全家警卫。因为在家干活太猛了,开学两周后,他的手还拿不住笔。

特别想家、想爱人和孩子的时候,孟凡总是哼唱那首歌:“亲爱的小鸽子啊,请你来到我的身旁,飞过海洋,飞向遥远的地方。”爱人和孩子是不可能飞到他的身旁的,南疆正进行自卫反击作战,北疆战备紧张,引龙河农场正有坦克在集结,农场的医院都驻上了部队,他们已做好上前线抢救伤员的准备。好不容易盼到了假期,孟凡急忙跑回农场把老婆孩子都转移到了大后方上海。回到了佳木斯,他和同学们也做好了上前线的准备了。还好,那场大仗没有打起来。如果真打起来,也会有妻子送郎上战场那一幕。

毕业后,孟凡被分配到了哈尔滨第五医院当医生,他的承诺实现了,爱人和儿子女儿都跟着他回到了哈尔滨。但孟凡的心里还是有很大的愧疚,爱人先到省防疫站的大集体企业工作,后来又调转到省祖国医药研究所的门诊部,还是大集体单位。现在她已经退休了,每月也只有1000多元的劳保工资。令人欣慰的是她的儿女圆了她的大学梦,儿子从上海财大毕业后,到浦东机场计划经营部当财务助理;女儿从哈医大毕业后,在哈尔滨红十字医院当妇产科医生。

进了城的日子,很幸福,也很平淡,他们过得很有滋味。作为外科医生,孟凡很忙,也很累。一有空,他总是和爱人泡在一起。有时他和她开玩笑:“我的第一个承诺还有效,你随时可以提出和我离婚。”

她说:“你想得美吧,想甩掉我呀,不可能!”然后全家都笑了起来。这时,孟凡再唱起“亲爱的小鸽子啊”,就没有悲伤的情感了。

老孟对我说,亲爱的小鸽子,那曾是我们心中的精灵和美丽,当我们像鹰一样飞翔时,却有一颗鸽子一样的心。人已老,心还在。愿老天保佑历经磨难的知青和他们可爱的孩子吧!

孟凡

作者:贾宏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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