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一天,我们会再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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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ying:刘十三就是我们身边转身即忘的路人甲,却也是最真实的我们自己。张嘉佳的温柔和残忍,希望和悲伤,都在云边和小卖部里。
文/如海
今天,张嘉佳再次来到了电子科技大学,带着他暌违五年写出的新书《云边有个小卖部》,这一次不是关于爱情,而是关于故乡和亲情。在象牙塔里,有多少学子有着对故乡的情愫?太少,太浅,或许都是懵懂无知。张嘉佳说,他知道关于亲情的书一定不能大卖,但膨胀了的他,相信写什么东西都能够好。一种不令人讨厌的轻狂,反倒令张嘉佳圈粉无数,年仅不惑的张嘉佳,依然有令年轻人狂热的魅力。
能够膨胀的人,自然有膨胀的资本。张嘉佳,以为自己过气了。可成电会堂的热腾,昭示着一个会写字的人受到的追捧,和当年相比,有增无减。
创作缘由
有一个高龄的亲人是幸福的。2012年,张嘉佳有一天发现92岁的外婆终于打不动了麻将,成为了他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四人中唯一个健在的亲人,他感慨万千。或许,生命中不一定有刻骨铭心的东西存在,但有的人无论生死,都在身边。关于故乡和外婆,触动了漂泊浪荡多年的张嘉佳的内心。
在飞往北京的飞机上,张嘉佳做了一个梦,梦见了故去的爷爷。醒来后,他想起了外婆,写下了《云边有个小卖部》的第一节,云边镇,一个外婆开的小卖部。这便是小说的创作缘由。张嘉佳说,创作者应该和他的作品连在一起,如同骨肉相连一般,他写到的那些温暖和成长,便是曾经的自己。
关于爱情
张嘉佳说自己早已经过了爱情的时光,爱情只能是阶段性的,而亲情才是永远的。他说起了自己大二时的初恋,喜欢上了一个特别好看的女生,然后硬着头皮去请约会女生,看电影、听音乐会、打球,有一个月把所有的生活费全部用完,他依然执着不舍。有一天,女生说要喝牛奶,张嘉佳飞奔出去买了一盒满满的牛奶。那是一个寒冷的冬天,为了让牛奶有温度,一路上他用衣服捂住。可等张嘉佳回到女生说好的地方,左等右等,女生还是没有出现了。在大雪纷飞的旷野里,张嘉佳狠狠地把奶全部喝完了,然后泪流满面地站在雪地里。
这是张嘉佳聊到的自己的初恋,初恋便是一个人情感的兵荒马乱。最纯的情感,在最好的年华里,永远没有值不值得,只有愿不愿意。张嘉佳说,后来多年以后,在一次同学聚会上,他见到了这个女生;但他仿佛已经忘记了她。爱情,似乎远没有我们想象的那样痴情,过往如烟,生命向前,世界没有尽头,只有路口,我们只有往前走。
关于矫情
《从你的全世界路过》实际上包括的是张嘉佳写的一系列散文式小说,戏谑之中带着温暖,写下了陈末、幺鸡等为爱而不顾一切的故事,在多少个孤独的夜晚温暖了无数失眠的人。张嘉佳说,那是自己最灰暗的人生时光,他离了婚,然后事业不如意,陷入绝望和困惑,于是笔下的沧桑,现实的苍凉,都在他的笔下游走。
主持人问张嘉佳,他最会写的故事的特点是什么。张嘉佳说:就是矫情。没有经历他故事里的那些情节的人,如果生活舒适平静,毫无涟漪,那么如果来读他的《从你的全世界路过》,就会觉得无比的矫情,乏味。而经历着生活的一地鸡毛和世俗兵刃相见的人,则在他的故事里读到自己,满腹忧伤,共鸣丛生,然后倍感鼓舞和温暖。治愈和疗伤,便成了他的故事所带来的不朽价值。有的人,从单身到恋爱,到结婚,穿越过他的文字,一路怀着希望和悲伤,跌跌撞撞,却初心不忘。
文字的力量就是如此渺小而伟大。张嘉佳说,如果自己没有那些不堪的过去,失意的人生,或许永远写不出曾慰藉万千人的文字。
大二的主持人男生,显然没有游刃有余的能力,在分享会上被机灵灵巧的张嘉佳逗得团团转,好几次忘记了话题聊到了什么地方。幽默的张嘉佳主动带动着不冷场的气氛。说看了自己的书还能考上大学?令同学们忍俊不禁。
张嘉佳登场就说,欢迎大家来看我这个老头。38岁的张嘉佳,在当年失意的时候一夜之间白了发,让双鬓斑白的他仿佛饱经沧桑。健谈、细心,和大学生亲切的融入,似乎让人觉得眼前的张嘉佳,还是那个能说会道、幽默丰趣的青年。
提问环节,一个女生哭成了泪人,面对当年曾鼓舞了自己人生之路的偶像,她激动万分。张嘉佳说,我们都平平安安的,加油,好吗?女生说,只要你继续写,我就继续读你的书。张嘉佳笑着说:你应该说,只要我继续写书,你就继续买。然后他立即说:开玩笑了,其实我不Care你们去看盗版的、电子的,关于我的书。因为,我有钱。
张嘉佳对于签售《云边有个小卖部》,说要和每个读者合影,他说到做到了。从6点过到晚上9点,张嘉佳和会堂的大学生们一一合影,每个学生站到他面前的时候,他都会聊上几句,或抚摸着学生的头,或拍拍他们的肩,然后一起同框微笑。
张嘉佳说,感谢同学们来听他无用的说话。我看着那些满带笑容的面孔,在最好的年华里,或许他们他日都会记得这样一个日子,从张嘉佳的世界里路过,然后轻轻地翻开他的书,用心灵去触碰那些矫情而温暖的文字,青春和成长,都不曾辜负,便是最让自己宽慰的岁月。
遇见张嘉佳,不在云边,在一个彷徨而迷惘的时刻,是一种幸运。我希望有个如你一般的人,如山间清爽的风,如古城温暖的光,从清晨到夜晚,由山野到书房,只要最后是你,就好。
在晚上和孩子一起等待张嘉佳签名的时候,我翻阅《云边有个小卖部》,然后孩子也认真地读,然后说明天带到课堂上去,有时间再读。张嘉佳的文风一如往前,有着一种莫名的忧郁、哀伤和缕缕温暖在字里行间,令人有一直读下去的欲望。
也许刘十三是张嘉佳,又不完全是张嘉佳,每个人不一定有王莺莺那样刁蛮而可爱的外婆,都有可能有一个在故乡曾难忘的亲人,她们目送我们离开了故土,然后一直守望着那边土地。希望我们离开,又无时无刻不等待着我们回来。我想起了故去的三伯,还有从小就对我恩宠有加的姑妈,她总是堵在我放学的门口,为得是让我吃一顿好的。她说:瘦弱的孩子,要多吃,才能好。追忆往昔,如果不是已经圆滑到了不惑的年龄,我早就泪如雨下。
“为别人活着,也为自己活着。希望和悲伤,都是一缕光。总有一天,我们会再相遇。”
我们在同一个时区,却有一辈子的时差。读张嘉佳的文字,我们应该记得,除了奋斗,还有珍惜。那些我们身边的人,那些陪伴我们而我们缺失陪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