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想在阴暗的角落看到光
文字仅关联读书时的感悟和行走中的思考。
只需真正喜欢读书和行走的人关注。
图片:开哥随手拍自唐山北站
不够完美又何妨
万物皆有裂痕
那是光进来的地方
——莱昂纳德·科恩
1/
突然发现自己并没有表达出真正有价值的观点或想法,每天在思考,却依然在很小很窄的一段小胡同内徘徊,企图在这个小胡同内发现通往罗马的捷径,这既显得异想天开,又显得自己内心无比苍白。
走过了一个又一个城市,感觉上没有太多收获,甚至更多的是一种失落,至少每一次经过都彻底破坏了之前对这些城市的美好印象。有朋友说我的思维模式不健康,只习惯把目光盯在阴暗的角落,除了这些见不得光的角落,每一座城市都拥有万家灯火。
实际上,我只是一个习惯了用不同方式歌唱美好与善意的人。这本身就容易陷入被误解和指责的怪圈,毕竟,我们绝大多数人都适应了铺天盖地的假象。每一个喝惯了鸡汤的人,面对镇静和解暑的汤药,自然难以入口更难以下咽。
我只是想说,在所有赞美诗面前,在所有歌唱幸福与美好的声音中,我们还需要听一听警钟的声音,这会让生活更真实一些。
假如生活真的那么美好,你就见不到流离失所欲哭无泪求告无门的人,你就不需要担心自己的安全,你就不会轻易流露和表达自己的同情,你就不会拥有莫名其妙的恐惧,你就不会对一些现象充满愤懑和顿觉自己人微言轻的挫败情绪,你就见不到作奸犯科,你就见不到坑蒙拐骗,你就见不到偷盗抢掠,你就见不到言而无信,你就见不到贪赃枉法,你就见不到装逼作秀……
你会说,这些也只是生活的一部分。是的,这些才是生活中最本真的一面。能够正确而恰当的面对这一切,假如可能,能够从自己做起,改善这一切,在我看来才是生之为人的意义所在。这么做,不是为了所谓的国家,更不是为了所谓的道德和理想,只是为了对得起人这个称呼。
人,与其它动物确实是有分别的。遗憾的是,很多人很多人与其它动物的分别越来越小。
2/
举起手机,像举起投降的旗帜。
在随着人流从石家庄站出站进站的某一刻,我看到那么多手臂高高举起手机,拍摄这个人流如蛆虫般涌动的场景,就想到这句话。
每一处休息、等待的场所,我眼里见到的都是低头看向手机的一群或个体,男女老幼,几乎无一例外。
我不敢想象,将来世界的模样。在内心深处,我也早已向冰冷的机器投降。
3/
我的一个朋友、闺蜜、同事ABCD……都是鸡汤佐料,是比隔壁老王还不靠谱的鸡汤文主角。在一个鸡汤盛行的时代,这些主角频频出场。
很多人在这些主角身上看到自身的影子,然后以为发现了自救的秘密,借此深深的感动于感激于这些文字,进而陷入这些文字营造的虚幻的美好中不能自拔,最后忘记自己应该如何解放自己,最终沦为这些鸡汤腐臭变质后的残渣剩水。
可怕的是,这一切都悄然进行,等你明白,你早已无药可救。
4/
看到每一座城市的高楼大厦,我一点也没有兴奋和艳羡的感觉。城市的楼房越盖越高,早已高过温情和人性,离地面越来越远,人情越来越淡。看到这些高大坚固冰冷的建筑,我想到集约化的墓地,仿佛看到一只一只又一只以至无数只活着的尸体,在并不属于自己的墓室里游来荡去。
那些接地气的美丽的老房子,就那样被整片整片拆除,也许,同时拆除的还有多少人的正直和善意。
在巍山那个小镇,我看到大片精美的徽派建筑被拆解的支离破碎,还是忍不住感慨:
据说,这些建筑也应属于徽派,或者又融合了新的元素,也被一些人称作婺派建筑。对此缺乏认知,不做学术探讨。只是见到这样一处名不见经传的小镇,这么精美的建筑也同样无法避免被毁灭性的拆毁,总觉得很可惜。
记得上学时候,学过“国家就是机器”这样的概念,此刻想来,这是多么邪恶的一个概念。整个社会、整个世界正在“机器”化,人正沦为机器的奴隶和附属品。
未来会怎样,究竟有谁会知道?
5/
人生也像坐火车一样,过去的景色那样美,让你流连不舍,可是你总是需要前进,会离开, 然后你告诉自己,没关系,我以后一定还会再来看,可其实,往往你再也不会回去。流逝的时间,退后的风景,邂逅的人,终究是渐行渐远。
笔霞山。山美。山的名字也美。过了气象庄严的凤林寺,再过曲院风荷的跨虹桥,笔霞山色,就已在人眼底。暮风中隐隐有歌声传来:避暑人归自冷泉,无边云锦晚凉天,爱渠阵阵香风入,行过高桥方买船。歌声幽美,风荷更美,却比不上这满天夕阳下的锦绣山色。——古龙《七杀手》
看到古龙笔下江湖山河中的锦绣,顿生向往之心。转念一想,这是多么不切实际的一种奢望。平凡而简单的活着,读书也好,走路也好,知道自己的目的和方向,知道最终的去处,也未尝不是一种美好。
《七杀手》又看了一遍,突然发现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即便是小镇一个小小的无名捕快——柳长街,就像他的名字,喜欢做一条长长的街道,承载着花草树木和小镇人民的脚步,确实接近幸福。
他用他的方式,活成他自己,深究他的身世本身就毫无意义。
人在江湖,并不一定身不由己,比如柳长街,比如龙五,比如秦护花……
比如我们每一个自寻烦恼自怨自艾的人,每天以人世和命运审判者的嘴脸说三道四,才是身不由己。这种卑微却如影随形的劣根性,才是人生大忌,甚至,是快乐和幸福的死敌。
做一条长街,做一个简单的人。
五月,毕竟是新的开始。在遥远的北方,柳色初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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