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云霄丨俺村的那些破烂事儿

1

村里那些破烂事儿,家喻户晓,人人皆知,唯独翠花,蒙在鼓里。

麦子熟了,翠花带着喜悦的心情,回来收麦子。

田野里的麦子,从播种,到挣扎着钻出地面,费尽精力,终于展开嫩芽,繁殖枝杈。嫩芽,像儿时的小姐妹们,抱成一团,拼搏向上。只是,好景不长,冷风来了。冷风,带来了寒霜;冷风,吹落了雪花;把翠绿的麦苗,覆盖在冰天雪地之下。

春天来了,麦苗醒了。麦苗饱受风霜,被春风抚摸,阳光孕育,伸展腰肢,摇出一身秀发,昂首挺胸,直径向上。

翠花没有进村,跳进小路,直奔自己的麦田。翠花把金黄的麦浪揽在怀里,一股股芳香扑面而来。她陶醉地闭上眼睛,任由清新的芳香,在呼吸道里冲撞。

翠花本不该外出打工,她该守护着麦田,为麦苗松土除草,为麦苗浇水施肥。只是,化肥一天天暴涨,柴油比血还贵。没钱,哪来化肥;没钱,谁来为她耕地!翠花不去打工,不行。

翠花看看天色已晚,想起了丈夫郭佳。

郭佳是泥巴匠,爬高上低,汗流浃背,为周边村民盖房。郭佳会挣几个钱,那是血与汗水所换,仅够生活所用。翠花外出一年多来,郭佳在家,风里来雨里去。累了一天,还得自己捣鼓饭。翠花提前回来,是想郭佳。郭佳也想翠花,由于为生活所迫。她俩不得不像牛郎织女一样,一年难得团聚一两次。郭佳不知道翠花回来,她想给郭佳一个惊喜,就踏上进村的大道,走进村里。

村口有个水坑,常年积聚着一坑水。天热,坑水发酵,泥土乌黑,黑水酸臭。水里的泥鳅,翻出一个个气泡,臭气熏天。唯独,毫无用处的水草和芦苇,疯了一样狂长。远远望去,像一道独特的风景。

翠花捏着鼻子,穿过水坑。前面是几个破落院子,门前长满蒿草;这家人外出打工,留下老人和孩子。小脚踩成的小路,蚯蚓一样爬进家门。

院子后边,是条丁字大街。丁字大街向东,有条小河沟。翠花的家,就在河沟旁边。

街上没人,静悄悄的,收麦的人还没回来。只有几只芦花鸡,在草丛中追逐觅食。翠花刚刚从丁字大街拐过弯,忽听,“姑娘,姑娘”有人喊叫,声音很小。翠花仔细听,声音是从一颗老树下传来。

啊,是姥姥。

姥姥家的大门,正对着丁字大街。

姥姥,是翠花的远房姥姥。

姥姥丈夫死的时候,才二十多岁,还有一个没断奶的孩子。那时是大集体,只要出工,就有饭吃。姥姥背着孩子,随社员下地锄草。社员每人把几垄庄稼。地垄很长,到收工的时候,大家都锄到地头。姥姥身体单薄,还奶着孩子,体力自然跟不上。大家锄完下工走了,姥姥还没锄到头。有人同情姥姥,帮姥姥锄地。结果,回到家里,同情姥姥的人,挨了老婆一顿臭骂,还和男人狠狠干了一架。

姥姥的这些事儿,是娘告诉翠花的。

翠花听娘说后,为姥姥鸣不平地说,姥姥也真是的,改嫁不就是了。

娘骂翠花说,死妮子,有了孩子,改嫁就那么容易!人活一张脸,树生一张皮。女人背叛丈夫,就会被人们耻笑,背后戳脊梁骨。人前人后,一辈子都抬不起头。

俗话说,寡妇门前是非多。

姥姥知道这个道理儿:人,一旦失去理智,就会乱套,村里就不得安宁。姥姥再难,也不让人帮忙。孩子,是娘身上的肉;孩子,是丈夫的根;姥姥爱丈夫,咬着牙,也要把孩子带大。可是,孩子刚刚会走,却暴病死了。寡妇媳,抱个病妞。姥姥实在没有熬头,被迫无奈,才改嫁到这各村。后来,成了翠花的媒人,翠花依然喊她,姥姥。

姥姥七十多岁,身体矮小。腿有毛病,身子萎缩成一团,贴在门口的大树下。姥姥嘴里一个劲地叫“姑娘姑娘”,翠花慌忙走过去,提高声音说,姥姥,我是翠花。

姥姥有些耳背,眼神却很好使。姥姥习惯喊翠花——姑娘。姥姥亲切地说,姑娘,你回来了。

翠花说,俺刚回来,还没到家呢。

翠花说着,拿出一包蛋糕塞给姥姥,说,姥姥,这是鸡蛋糕,软和着呢,特意给你买的。

翠花惦记着郭佳,说后,起身想走。手,却被姥姥紧紧抓住,嘴里说,姑娘,你回来了,别走了。

翠花感觉可笑,家里需要钱,不外出挣钱,咋办?

姥姥嘴里却一个劲儿地说,姑娘,听姥姥话,别走了,别走了啊……

姥姥絮叨,翠花不得不说,姥姥,俺听您的话,不走了。

平时,姥姥不糊涂呀,今天,姥姥是咋了?

2

家里没有女人,家,像个猪窝。

翠花爱干净,偶尔回娘家住几天。回来后,她就得里里外外,前前后后,打扫一边。翠花回到家,感觉大不一样。屋子干干净净,尤其是哪间洗浴室;以往,郭佳洗过澡,地面也不冲,肥皂香皂,扔的乱七八糟。此时,洗发精和洗头膏放在一起,肥皂香皂摆得整整齐齐。

翠花走出洗浴室,不得不承认郭佳精明。

郭佳不知在哪儿弄了个破汽油桶,架在屋顶,通上抽水机,装上下水管。冬天不耽误用水。夏天,像个热水器,洗澡用水两方便。

翠花里里外外打扫一遍,系着围裙开始做饭。

翠花做着饭,脑海里在转。姥姥一再唠叨,别走了,啥意思?

以往,姥姥和翠花相见,总是唠唠嗑,有板有眼,说说知心话,从没像现在这个样子。难道一年不见,姥姥糊涂啦?

翠花正想着,一个声音飞进来,佳叔——

是青薇。

青薇三十来岁,结婚不久,丈夫二狗,就去了广州。二狗在广州贩运毒品,还参与黑社会。一次被抓,判了刑。后来,重金收买,被放了出来。如今在外干啥,没人知道。

青薇与翠花家住得不远,经常来翠花家串门。青薇长的很耐看,脾气和顺,一双会说话的大眼,很讨人喜欢。青薇声音很亮,还没见人的影子,声音就钻进耳朵里。青薇一脚门里,一脚门外,勾头一看,看见翠花,舌头一伸说,婶,你啥时回来了,回来也不说一声,让我去接你。哎哟,婶,俺想死你了,你想我不?

青薇说着,从后面紧紧抱着翠花的脖子,使翠花喘不过气来。

翠花憋红了脸,瓜子脸有点扭曲。翠花掰开青薇的手说,想,想,想,咋不想你呀。

青薇反手抱着翠花的腰,屁股左右扭动,像小孩子一样撒娇说,瞎说,瞎说,你想佳叔,也不会想我!

翠花笑着说,你佳叔呀,笨得连饭都不会做,我想他干啥。

青薇说,佳叔才不笨哩,买的洗头膏可香哩,昨天刚在你家洗过澡,你闻闻,香不香?

青薇说着,把脑袋伸了过去。

青薇的头发稍打在翠花脸上,痒。翠花伸手,想把青薇扒开。青薇以为翠花咯吱自己,“咯咯”地笑着跑走了。

翠花在家的时候,青薇也来洗过澡。但是,总是翠花在家的时候,青薇才来洗澡。翠花想起姥姥的话,心里“咯噔”了一下。

我不在,家来过女人!翠花心虽这么想,却不以为然。

饭做好了,郭佳回来了。

郭佳吃饭,翠花为郭佳夹菜。铃声响了,是郭佳的手机。

郭佳跑到门外接听。

郭佳回屋,翠花问,谁呀,啥事?

郭佳说,青山约我喝酒。

翠花隐隐约约,听郭佳接电话时,说“出山”二字,就说,喝酒,不在家喝,还要跑到出山镇呀?

郭佳说,俺和青山几个人兑钱,一块去喝酒。

兑钱喝酒,很正常。

可是,翠花无意中发现,郭佳在撒谎。

3

再过几天,就要开镰割麦子了。

翠花来到麦田,麦子颗粒饱满。今年是个好收成,产量一定要比去年高。翠花看到眼里,心里充满甜蜜。翠花感觉路上有动静,回头一看,是青山扛着铁锨,来到跟前。翠花说,青山哥,后晌你不是去喝酒,还转悠啥?

青山眯缝着眼说,谁请俺喝酒呀。

青山说这话的时候,一双小眼,直勾勾地看着翠花。

青山五十多岁,长着一双色眯眯的眼睛。也许,疲劳过度,脸上及早爬满皱纹,看上去,比实际年龄大得多,显得十分丑陋。青山任队长,是村里寥寥无几,不外出的男人之一。青山与郭佳很好,还是酒友。翠花看不惯青山,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平时都懒得搭理他。要不是,郭佳说和他一块喝酒,翠花是不会和他多说话。

青山没约郭佳去喝酒,郭佳撒谎!

郭佳说去喝酒,顺便去接住校的儿子,一定别有意图。

翠花不让郭佳去出山镇。翠花接过儿子,郭佳像水底的鸭子,憋不住气,冒出水面。

郭佳的手机,一个接着一个,似乎要把手机打爆。

以往,郭佳接电话,从不躲避翠花!

郭佳却躲着翠花接听,谁的电话?都说些啥?翠花不知道。

郭佳的反常,像一块块乌云,笼罩着翠花。这种的事情,那个女人都会追问。翠花追问郭佳,郭佳烦躁。翠花追问急了,郭佳竟然破口大骂说,妈了个巴子,业务电话,追问个啥!

郭佳竟然骂人!自从他们结婚,是他第一次壮举。骂人,是做贼心虚!翠花哪会放过!你一句,我一句,两人越吵越激烈。翠花有根有据追问,犹如一支支利箭,直射郭佳的心窝。郭佳招架不住,无处躲避,气恨交加,挥手一巴掌,打在翠花脸上。翠花虽乡村女人,却是淑女型身材,哪经得起郭佳这一巴掌。翠花的脸,顿时红肿,耳朵“嗡嗡”鸣叫……

恰巧,弟弟听说翠花回来,来看姐姐。弟弟见郭佳竟然打姐姐,心里本来对郭佳都有气,抄起铁锨,向郭佳头上劈去。翠花的弟弟,个头高大,个性暴躁,郭佳平时都惧怕他。郭佳见状,吓得躲过铁锨,蹿出门外。翠花的弟弟抬腿要追,被翠花拽住。弟弟对着郭佳的背影吼道,躲过初一,逃不过十五,回头再和你算账!

弟弟见姐姐的脸红肿,气愤地说,过不成,离婚!

翠花说,也许,是我多心了。

弟弟说,啥多心呀!我也风言风语听说了。不信,你问问郭栋。

姐弟俩正说着话,青薇来了。

青薇得知,翠花和郭佳吵架的原因后,红着脸走了。

翠花见青薇不自在的样子,猛然想起,女儿对她说的话。

翠花和女儿在一块打工。今年开春,翠花让女儿回家,帮郭佳浇地、喷灭草剂。青薇家里没男人,让郭佳帮忙。干完活,青薇请郭佳到他家吃饭。女儿在家,郭佳不便去,就留青薇,在自家吃饭。女儿回去后,告诉翠花说,妈,青薇在厨房和爸说的话,我都听到了。青薇不是好东西,不要让她再来咱家了。

当时,翠花不在意,也根本不相信。

郭栋来了。郭栋是郭佳的三弟,人老实,没上几天过学,跟随郭佳学砌墙。

郭栋不爱说话,也许是看不惯哥哥的所为。翠花问郭栋,郭栋就直截了当的对翠花说,嫂子,你不在家,哥哥时常带着女人,出出进进,谁不知道,就你蒙在鼓里。

郭栋又说,为了那个浪逼霞。为她盖房的工钱也不给,害的俺都开不了支。

郭佳真有女人,还不是一个!

翠花懵了。翠花像发了疯一样,气得头恨向墙上撞!郭佳变成这样,翠花万万意想不到!

翠花和郭佳,从初中到高中,一直是同班同学。甚至,同坐做一张桌。农村学校,虽然,没有校花名词。但是,翠花的确长得很出众,有不少学生追她。翠花却一直,爱着郭佳。郭佳人厚道,心灵手巧。他们结婚二十年来,从没红过脸。

郭栋说的那个霞,翠花听说,是西陈庄人。霞四十来岁,没有孩子,唯有的是一身肥肉,丈夫在外打工,她适应社会主流,在家赌博挥霍。丈夫在工地出事故死了,她也没掉一滴眼泪,经常跟不三不四的男人鬼混。

翠花怎么也想不通,郭佳竟然鬼迷心窍,钻入这种女人的黑胡同!

郭佳,是家里的顶梁柱。家里的顶梁柱,被腐蚀霉烂,天就塌了!

翠花崩溃了。

翠花蒙头睡了三天,她曾想到过离婚。离婚,能挽救郭佳?能挽救这个家吗?翠花思前想后,关键在于,让他和那个女人断绝关系,杜绝根源。可是,男人和女人,有了那种事,就像爱吃鱼的猫,闻到鱼腥味,就走不动!人,一旦走上邪路,回头很难。

这时候,女儿回来了。

女儿见妈妈气得要发疯,胸有成竹地对翠花说,妈,别怕,我有办法。

4

临近收麦子,郭佳去县城大修农具。

郭佳走后,女儿拿出手机,神秘地翠花说,妈,你看。

翠花一看,是青薇发的短信,佳叔,我睡不着,我想你,你来吧。

短信回复,我也想你,女儿在家,我不便去。

翠花看后,惊奇地说,你手机上,咋有青薇的短信?

女儿扮了个鬼脸说,我把俺爸的手机卡,偷偷换了。

翠花皱了皱眉头说,尽管短信很肉麻,我也不相信,你爸和她有那事儿。你爸和青山是好朋友,青薇又是青山得亲侄媳妇,你爸再缺德,不会做那种乱伦事儿。

这时,手机响了,一个女人打来的,女人说,佳哥,你在哪儿,我想你了。

女人是霞。

女儿挂机。

女儿发短信说:我老婆在家,不便接听,你发短信吧。

手机又响了,霞说,佳哥,我不会发短信。

女儿又挂机。

女儿又发短信说:你学发短信。

手机再次响了,佳哥,我笨,真不会发短信。

女儿再次挂机。

女儿再发短信,你必须学会发短信,以后短信联系。

手机又响了,霞说,佳哥,别难为我了,我真的好想你。

女儿不再玩游戏了。女儿对着手机狠狠地骂道,你真不要脸!我是他闺女!你不就是要钱吗?要多少,来找我吧!

手机哑了。

翠花和女儿拿着镰刀,先把地头的麦子割掉,便于收割机下地,使地头的麦子能收干净。母女俩割完两边地头的麦子,天晌午了,该回家做饭了。

女儿边走边说,妈,我说那个女人,不会再缠俺爸了吧。

的确,霞没再打电话,翠花笑了。

可是,翠花笑不出来了。而且,笑,凝固在脸上,特别难看,很吓人。

翠花和女儿走进村里,大老远,就听姥姥“姑娘姑娘”地喊。

翠花看见姥姥,偎坐在大门口的老树下。人,虽不太显眼,一头银亮的白发,却像一盏探照灯,照得全村通明,谁家有啥举动,她都看得很清。翠花带着女儿跑过去,双手搀扶起姥姥,说,姥姥,跟俺回家,我给你做饭吃。

姥姥嘴里却絮絮叨叨说,姑娘,别走了,别走了,人疯了,人都疯了……

翠花惊讶说,姥姥,谁疯了,谁疯了呀?

姥姥说,我看见了,我看见了,我看见二狗回来了。

这时,一个小男孩,边跑边喊,杀人了,杀人了……

瞬时,警笛四起,警察从四面八方,包围了村庄。

二狗戳了青山几刀,青山当场毙命,二狗还杀了青山的老婆和孙子。

案情很简单,青山与侄媳妇青薇通奸,正好被不期而归的二狗捉住。

翠花回到家,郭佳看见翠花,“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双手抱着翠花的双腿,哭着说,翠花,翠花,你要为我作证,我和青薇,可没有一点那关系……

郭佳疯了。

发《北盘江》2015年第一期

作 者 简 介

宋云霄,身份证用名宋玉生,字,云霄,笔名,默然。河南郑州人,广西小小说学会会员。不追求奇花异草,顺其自然,喜欢写平凡朴素生活文字。不贪图名利,付出不图回报,默默无闻孺子牛。习文修身养性,陋文小说、小小说散见《天池》、《金山》、《辽河》《北方文学》、《幽默讽刺·精短小说》》《小小说·大世界》等等报刊。多篇小小说,曾在全国各种小小说大赛中获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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