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民间有一个秘密组织,神出鬼没,硬跟国家打了18年,很是强悍
在“满蒙一体”的情况下,蒙古骑兵这样一支有着很长历史的武装力量和八旗一样走向落寞。1860年9月21日,八里桥之战,英法联军实际上占据了绝对的上风,火炮等热兵器方面占据优势,在冷兵器方面也是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
这场战役中,蒙古骑队有1万多人,军队中的成员却是在开战前僧格林沁在内蒙紧急召集的一些牧民。在百余年清政府的通知下,他们的许多行为都受到了一定程度上的约束,长期没有见识过部落之间的冲突,而且,部落里的牧民是不能擅自逃离自己的牧区的。
这样一来,他们连狩猎的机会也相对来说少了许多,甚至于说,许多内蒙的人都开始学习种地了。在这样的演变过程中,相对于华北的农民,他们的优势也只是变成了会骑马而已了。
战后,据俄使伊格估计,当时清军投入约5至6万人,其中3万骑兵,损失1000人(清朝自己估计为3000人)。法军死亡3人,受伤17人,英军死亡2人,受伤29人。
对于清政府来说,英法联军遵守约定,在条约规定时间后能够自行撤出首都北京,这让他们已经感到很是意外和惊喜。但是,此时的清政府被纷扰的事情可不止这一件,由洪秀全率领的太平军在南京定都,太平天国政权建立。在华北一带,捻军的势力也不容忽视。
纵使在八桥里战役中惨败,这支由僧格林沁率领的蒙古骑兵还要接受新的征程任务。
1851年,捻军在豫南南阳、南召、唐县(今唐河)等地聚众起事。1852年,皖北大旱,入捻农民增多。亳州人张洛行、龚得树等结捻聚众万人攻占河南永城。1852年11月,捻众在安徽亳州雉河集(今安徽涡阳)歃血为盟,推张洛行为盟主,起义抗清,号称“十八铺聚义”。
可以说,捻军的形成最初只是处于社会基层的黑道豪杰的聚会,他们趁着太平天国刚刚建立,想着以此为契机搅乱天下大势,从中得到自己的利益。
并且,其黑道团体实际上是非常松散的同盟关系,他们被称为“捻子”。
“捻”为淮北口语,大概指的就是“一股一伙”,“捻子们”最鼎盛的时候最多几百人一股,衰弱的便是几个人一股。区别于土匪,他们不存在固定的山寨地点,平时在家耕地种田,有活动时才会聚集起来抢劫或者武装走私。
捻军的发展历程和水浒传中梁山泊发展有点类似之处,都是加入了一批军事素质极高的人才,最终,其实力才得到了迅速的发展。
1864年,太平天国首都天京失守,太平军的一支余部在赖文光的带领下,与“捻子”聚集改编,这样才实现捻子军队的真正武装,“捻子”从此也升级成为一支真正的军队。
在捻军兴起后,首领为沃王张洛行(张乐行)、奏王苗沛霖、孙葵心等。至捻军时代首领为梁王张宗禹、幼沃王张禹爵、勇王龚得树、遵王赖文光、鲁王任柱、卫王李蕴泰等人,与太平军互有联络,行踪飘忽不定,难以捉摸。
捻军骑兵纵横驰骋于皖、豫、鲁、苏、鄂、陕、晋、直(冀)八省十余年,极盛时期总兵力达二十万众。
军事层面上讲,先前的捻军和太平军以步兵为基础体系,所以,战术体系偏向于坚守城市或山头,这样的操作也能使原本反应迟钝的清政府充足的时间调度军队,清政府的优势也逐渐展现出来。如今,新的捻军摒弃了原来的战术思想,他们充分利用淮北地形平坦的优势,利用起骡马,转变成为一支流动性作战为主的骑兵队伍。
捻军对于坐骑的要求非常地低下,几乎各种牲口都是他们的考虑范围。
不单单是骑兵,捻军要求步兵也要配上牲口行动。在情形紧急的时候,一匹马上坐两个人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通过这样的武装后,捻军进行了较大规模的机动作战,每天奔跑上百里,等到敌军放松警惕便抓住机会伏击,或者分散敌军各个击破,对每个分散的部分进行逐一致命打击。
这个熟悉的情形便是草原游牧民族在与中原地区军队作战的时候经常采用的战术。可笑的是,面对和自己祖辈及其类似的战术,僧格林沁陷入了无限的困顿。
捻军的战术看上去简单易懂,典型的例子如下:
1865年2月,僧格林沁军跟随捻军来到河南尉县,可是,此时才发现捻军已经南下鄢陵,僧的军队只能继续快速追击,众多骑兵把步兵丢在后面,战线出现了分割的情况。捻军在侦查时发现了这个缺陷,于是,刻意派小股部队交战以吸引清朝部队,接着大军突然回撤,步兵中路回击,骑兵两侧突击,实现了以多打少,清朝的这股部队迅速给歼灭。
而这种战术在对付僧格林沁时竟屡屡奏效,羊山集战役中,捻军大规模撤退,僧格林沁进行追击。结果,遭到了捻军将近4万人的三路夹击,手下悍将副都统格崩额父子阵亡。
关李家庄之战,僧军同样是在追击捻军,到达了菏泽关李家庄时,僧军才发现捻军三万人已经做好了战斗准备在等待其到来。最终,捻军采用的还是步行部队为主力,马队两翼包抄的战术,僧军又一次在悬殊兵力的困境下惨败,察哈尔总管阵亡。
杨柳集战役中,捻军深入了山东,僧军派副都统伊兴额迎面进攻,交战过程中,捻军依旧采用假装败退的战术,僧军居然再一次出击,果不其然进入了包围圈,副都统总兵被杀。
战役的结果总是捻军诈败——官兵追逐——捻军包围围攻
甚至,在安徽当地老百姓流传下几首歌谣来描述这种哭笑不得的战况:
捻子打圆圈,官兵瞎胡撵,官兵想歇脚,捻子围跟前。
风刮旗,雨打脸,运河东西来回转,一天来回三十趟,三天来回九十趟。
僧格林沁并不是糊涂蛋,他已经历经百战,待兵和蔼亲厚,没有养尊处优,和士兵们打成一块儿,身先士卒,这些都是他身上的闪光点。但是,最大的问题是他是个十分纯粹的军人,他所遇到的困境,其实,也是从古至今正规军在作战时都会面临的非常棘手的问题:游击战。
当初宋朝为了抵抗金朝的进攻,就曾试图以挖掘黄河的方式来阻止其南下的脚步,这一掘可不得了,在之后的几百年间黄河的数次决口可以说很大一部分就是宋朝挖掘黄河造成的恶果。
这样造成的连连的水灾的侵扰让淮河流域长时间内处于贫穷动荡的状态,当地经历十分落后,政府管理混乱,农村行政系统已经陷入了瘫痪。在捻子军队造反的中心地区——亳县,蒙城,宿县。当时是安徽河南,江苏三个省交界处,竟然慢慢变成了三不管地区。
此时,捻子军获得了当地的社会基层的领导实权,一个庄子一旦有人加入了捻子军,这个庄子就免于被土匪袭击。相反,没有捻子的庄子很快就会被附近的捻子势力洗劫一空。
这些人不是简单地用暴力压迫村庄提供物资和人力,他们在自己的地盘建立了基本的秩序,当地人有了纠纷也会寻找他们求得仲裁,并且,大部分情况下是可以得到比较满意的结果的。那么,这其实也是黑社会发展到了高级阶段的特征了,他们开始为民间提供基础的司法服务了。
因此,首领们带头起兵时,他们是有着雄厚的财力来组建骑兵部队的,更可怕的是他们在乡间拥有大量的潜伏的支持者,这些支持者为他们提供情报和后勤服务。捻军的兵力据说是超过十万,但是,民间的支持者必定会有更多,甚至,可能比百万更多。
清朝的骑兵有一次针对捻军的耗时三个月追击行动,人倦马乏,期间累死病死的人数就达到了数百。即便如此费力的追赶,清军还是绝望的发现,捻军反倒是越跑越远了。当其主动停下来缓一缓时,往往已经是养精蓄锐,准备完毕的状态了。
之所以会出现这种状况,肯定是有人在暗地里为他们提供了休憩的地方和充足的食物,并且,帮助他们带路走上捷径,为他们进行情报的交流,不然,他们行军速度不可能能超出蒙古骑兵这么多。
这其实不是简单地说几万蒙古骑兵能打赢的仗,甚至,几十万清军到来也没有完全的胜算,这就是古代社会典型的“游记战役”。清政府要面对的绝不是十万捻军那么简单,他们面对的是上百万百姓共同的反抗。
甚至,对于捻军,百姓中一直有着这样的歌谣:
《捻子起手涡河旁》
亳州城子四方方,财主官府蹓下乡;
穷人粮食被逼净,居家老幼哭皇苍。
亳州城子四方方,捻子起手涡河旁;
杀财主,打官府,大户小户都有粮。
《想老乐》
想老乐,盼老乐,老乐来了有吃喝;
他打仗,咱跟着,一齐同把清妖捉。
要想活命快入捻
要想活命快入捻,穷汉子跟着老乐干。
你拿刀,我拿铲,非得搬掉皇家官。
《东北西南两条龙》
张老乐,李老峰,东北西南两条龙;
黄红帅旗遮晴空,劫富济贫为百姓。
可以说,对付游击战役,长远来讲是要重建基层政府从而建立新的秩序争取民心,应急的方法也是有的,像:在越战中美国人建立战略村,把民众集中起来,杜绝游击队跟他们的接触。
僧王死后,清朝军队为灭捻军就采用了后面的一种方法,这就是所谓的“查圩”政策。清朝开始在各地建立圩寨,一旦有捻军入境就将所有的壮丁粮草牲畜集中到其中。同时,清朝方面也展开了一系列的户口调查工作,以建立“良民册”的方式来逼迫当地乡绅站队。
最终,就这样猖獗一时的捻军被灭杀殆尽。后分为东、西二捻,西捻为左宗棠所平定,东捻乃李鸿章所灭。
当然,不管是那种情况,也不是短短几年内能轻易完成的事情。
僧格林沁带兵并不熟悉当地风土民情,其文化程度不高,他只是一直盯着前方神出鬼没的骑兵,从来没有注意过周围的村庄和乡镇。最终,僧王在一次追击捻军的军事行动中,中了捻军的埋伏,在突围的过程中阵亡。
可以说,捻军在长期抗清作战中,形成一套独特的流动战法,常能克敌制胜,但其领导者政治目光短浅,未能形成集中统一的领导和指挥,军事上实行流寇主义,忽视建立巩固的根据地,后期又分兵作战,作战指导盲动,导致被清军逐个击破,最终落得全军覆没的下场。
这之后的时代是属于对中国社会现实更熟悉的南方汉人士大夫们,他们深谙历史规律,运筹帷幄。清政府除了弄分权制衡外,便再也没有办法保证他们的绝对忠诚了。之后,草原上骁勇善战,帮清政府打下江山的满蒙八旗强悍骑兵,再也不复存在了。
参考资料:
『《清史稿》、《捻军纵横淮河流域十八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