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软晚风

这是我第2首化作声音的歌词作品。
时间就像沙子,从指缝间无声无息地溜走了。不知不觉中,风雨在脸上留下印痕,霜雪也爬上脑袋不走了。于是,我成了长者、成了前辈、成了被搁在沙滩上晒太阳的前浪。花甲耳顺之时,从《听妈妈讲那过去的事情》《我们是共产主义接班人》《少年壮志不用愁》,到喜欢上《夕阳红》《浪漫夕阳》《最浪漫的事》,我已不知不觉走过了亮相、露脸、发声的岁月。
现在,于我而言,年龄仅是经历的空洞数字,色斑是甜蜜自然的浪漫,白发是光荣与奋斗标签,皱纹是艰辛与经历的符号,更多的时候,我仅需要的是一个可以对话的灵魂。至于别人的眼光和态度早已与己无关,高高挂起。“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更何况本身就没有什么功与名。
唐代王维有一首题为《酬张少府》的诗:“晚年惟好静,万事不关心。自顾无长策,空知返旧林。松风吹解带,山月照弹琴。君问穷通理,渔歌入浦深。”这尽管已是千年之前的人事了,但诗中反映的心态倒与今天的我有点类似。纵然人生匆匆,依然内心从容。虽然芳华已逝,内心却更加坚毅刚强,可以卧虎藏龙。其实,在别人眼里,我们也是一道靓丽的风景,完全没有必要羡慕,更不要妒忌,活出自己就好。现在,洗尽铅华,在隐约依稀的清梦中寻觅旧踪,轻锁万千心绪;看街巷深处、陌上花开,渐行更远还生。“今晚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快意人生倒是应该好好享受。
“三千年读史,不外功名利禄;九万里悟道,终归诗酒田园。”老年人的世界,个个都是“泥菩萨”。既需要直面应对“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的“无可奈何花落去”现实;又必须时刻保持“愿有岁月可回首,且以深情共白头”的心理安慰和精神寄托。愿景与常态往往不是同一回事,更不能一厢情愿地划等号;敌人与朋友也都是暂时的、阶段性的,从来就没有“永远”两个字;八方来朝与四面楚歌甚至能在一朝一夕间转换;唯有穷达安然,才能幸福随心。
现在我们不比抢跑、冲刺,比的是谁走得慢、走得稳、走得远、走得坦然、走得无牵无挂。尽管有“山雨欲来风满楼”,或“人面不知何处去”景象,依然要拥有“桃花依旧笑春风”,“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的心态;保持灵魂有趣、生活有情、人生有味、方向感有、时间表无的生活状态。即日出而动、日落而息,一日三餐,快乐常在心田,天天凤凰涅槃;不畏将来、不念过往、不负时光;尘归尘、土归土,逍遥游于造化之间,展歌喉在山川之上,我认为是晚年生活的正常态。
从中秋到重阳,这段日子我手指痒痒、喉咙痒痒,总有一种目送飞鸿、手挥五弦的幻想,也有点独立寒秋、放声歌唱的欲望。感谢多才多艺的李刚教授给我分享创作《感悟——在2020之春》歌曲的体会,于是,我也依样画葫芦,把心情写成了歌词,自恋一回:
感谢重情重义的资深作曲家徐正琳先生再次欣然援手,在热泪盈眶中完成优美的曲调和旋律。当然,还有郑剑勋先生的深情演唱,徐文君女士的友情献歌。
“人生易老天难老,岁岁重阳,今又重阳。”凉爽的秋风中,我与夕阳轻轻相拥。
生命珍重,珍重生命,谨以此歌词献给风云变幻的庚子重阳,献给风雨同舟的60后,献给乘风破浪的同胞们。
禾睦记于庚子重阳

作者简介

何林辉,文化教育学者。笔名林晖、禾睦等,著有150多万字的《禾睦山房集》五卷六本。曾在本公众号发表过人物系列、影评系列、游记系列及杂谈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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