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时代微刊】《作家专栏》总第147期：中国北方民族史话·吐蕃大军占领长安|李铁（北京）
文学时代微刊第2007期
《作家专栏》总第147期
·中国北方民族史话·
吐蕃大军占领长安
特约作家/北京·李铁（原创）
唐朝崛起的同时，吐蕃也崛起了。这个位于青藏高原的政权，从松赞干布开始，共延续了两百多年。
边境相互接壤的两个新兴王朝在崛起过程中，不可避免发生激烈的利益冲突。为降低冲突风险，两国决策层之间也开始了无比复杂的政治博弈。唐初时，由于文成公主和亲，两国一度保持和平。松赞干布去世后，两国又陷入了长期的战争。后来又有金城公主和亲，维持了一段和平，但总的来讲，在长达100多年里，激烈冲突是两国关系的主线。
安史之乱发生前，唐朝在甘肃的陇右、河西两个军事重镇驻扎近10万军队，专门用于防范吐蕃。但安史之乱爆发时，李唐朝廷缺少军队，就把这些人大部分调走平叛，只留了一些老弱残兵驻守，这使得唐蕃边境防务非常空虚。吐蕃发现了这个情况，安史之乱第二年，决定乘虚而入，出兵大唐。他们没花太大力气，就占领了这两个镇。大唐国都长安从此暴露在吐蕃的兵锋之下。
宝应元年（762年），吐蕃以这两个镇为根据地，再次对唐朝发动大规模进攻，很快攻陷了临洮，天水、成县等地，也就是现在的甘肃东南部的大片地区。吐蕃人的目标瞄准了关中，拿下这里只是时间问题。
经过一段时间的休整，吐蕃军队再次大举东进，总兵力约有20万人左右。他们长驱直入，顺利攻克关中外围的大片地区。当时负责这些地区安全的是宦官程元振，他没认识到事态的严重性，觉得吐蕃人只是一般性袭扰，因此既没有上奏唐代宗，也没发大兵御敌。他基本上没什么行动对策，对敌人置若罔闻，被动应付。
吐蕃于是抓住机会，迅速进军，很快打到泾州（甘肃泾川县）。泾州刺史是高晖，他不仅完全放弃抵抗，举城投降，而且给吐蕃人充当向导，领着敌军深入陕西关中地区。
惊闻吐蕃人已经兵临城下，唐代宗仓皇无措，在太监鱼朝恩和少数禁军簇拥下，赶紧逃出长安，跑到河南三门峡。皇上一跑，长安顿时大乱，满朝文武官员各自逃命，所有禁军顷刻溃散。吐蕃军队没有遇到任何抵抗，兵不血刃就占领了长安。
吐蕃人知道自己无法占领中原地区，进入长安后，就立了金城公主的侄子当傀儡皇帝，他不仅是唐室正宗，和吐蕃也有很密切的关系。吐蕃人认为这个人有可能被唐人接受，所以立他为傀儡。
但在占领长安的半个月内，吐蕃人没有任何财政保证体制，只能靠抢掠战利品来维持20万人的补给，任何政令也都难以推行。据说，吐蕃军队把长安的府库全部抢掠一空，那些卸掉武装藏在民间的唐朝禁军官兵，也趁乱抢劫。老百姓饭都吃不上了，只好逃出长安，纷纷躲进山里。
唐代宗逃出长安后，任命已经67岁的老将郭子仪带兵对付吐蕃人。郭子仪在陕西蓝田集合了一些勤王部队，但总人数不太多，他能指挥的人马其实只有4000左右，再加上其他部队，也只有不到1万人可用。这和20万吐蕃军队相比，力量相差太悬殊。
郭子仪认为，当时的情况是敌众我寡，敌强我弱，必须虚张声势，迷惑吐蕃人。于是，他派了一个大将带着几百轻骑到蓝田城北，白天让士兵擂鼓呐喊，夜晚点燃火把，以此迷惑吐蕃人。吐蕃方面不知道唐军到底有多少人，只好严阵以待，这样就牵制了大量兵力。
同时，郭子仪采用声东击西的战术，佯作向蓝田城东进军，要拿下蓝田，吐蕃军队急忙到蓝田城东救援，结果扑了个空。趁此机会，他亲率主力杀向蓝田城西，打得吐蕃军队措手不及。
与此同时，郭子仪又派人潜入长安城，联合一些内应，在城中散布假消息，说郭令公马上会要亲率大军来征讨吐蕃人，又说唐军数量太多，不计其数，至少集结了数十万大军，一眼看不着边。吐蕃人不明实情，有点害怕，萌生了退意。在他们看来，长安已经被劫掠一空了，再没什么油水，实在不值得为这座空城再付出代价。于是，吐蕃军队带上战利品，全部撤出了长安。这样，陷落了10多天后，长安城又被郭子仪收复。
这年十二月，唐代宗重返长安，郭子仪率部到灞水支流的岸边迎接，表示要承担长安失陷的责任。唐代宗亲手把他扶起来，说：“以前是我的错，都怪我没早点起用你，才落到如今这个地步！”
长安失陷的主要责任人之一程元振曾有功于唐廷，唐代宗因此没有杀了他，而是将其逐出唐宫。另一个责任人高晖听闻吐蕃军队撤走，带着300多随从向东面逃去，被潼关驻守的唐军杀死。
十二月末，唐代宗下诏，给护驾有功的宦官鱼朝恩升职，让他统领各部禁军。从此，鱼朝恩取代了程元振，成为新一代权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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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约作家：李铁
【作者简介】李铁，1993年中国人民大学新闻专业硕士毕业，在甘肃新华社分社担任10年一线记者，熟悉西北5省特别是甘肃一草一木，冒着生命危险去过甘肃很多偏远地方，2002年到北京工作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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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9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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