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时代微刊】《作家专栏》总第067期：中国北方民族史话·游牧民族最早弘扬佛法|李铁（北京）
文学时代微刊第1717期
《作家专栏》总第067期
·中国北方民族史话·
游牧民族最早弘扬佛法
特约作家/北京·李铁（原创）
佛教是什么时候传入中国的？众说纷纭，时间很难考定，大约只能确定是在西汉末期或东汉时。
据载，佛教传到中国以后，首先是部分皇室成员以及贵族子弟推崇和信仰，与西汉流行的黄老之学相提并论。但在早期，但佛教并不在民间普及，大多数上层人物和史官也不太注意，还只有少数人信奉。
晋代时，朝廷上下还都是信奉本土的道教。但佛教从印度东传后，在游牧民族中间发展极为迅速，越来越多的游牧群众开始弘扬佛法。
这样，佛道之争就慢慢开始了。当时，许多汉人都认为，道教才是正统，佛教只是从道教演化而来。有人还根据东汉以来的种种传说，写了一本《老子化胡经》，说佛祖也是老子变的，传播佛教的目的就是为了教化胡人。还有很多人认为，佛教是夷狄之教，拿不上台面，为此，还展开了所谓“夷夏之争”。
南朝诸国后期虽然也有大兴佛教的事，但一开始并不奉佛教为国教，这与北朝形成了鲜明对比。
历史上，佛教在游牧民族中发展速度是最快的。但由于势力太大，发展太快，佛教威胁了世俗政权，北魏太武帝、北周武帝、唐武宗以及后周世宗先后四次掀起大规模的灭佛运动，使佛教几度遭受灭顶之灾。
最早的灭佛行动发生在南北朝，北魏太武帝拓跋焘虽然一统北方，但当时群众中佛法广传，很多人出家修行，兵源都一度缺乏。佛教势力越来越大，影响了拓跋焘的皇权。于是他下诏，命令50岁以下的所有僧侣一律还俗，并以搞迷信活动为由，把其余僧侣大多驱逐，只留下很少的人。
后来，拓跋焘又发出了最严厉灭佛诏，把佛像和佛经全部打碎烧毁，将所有僧侣活埋，并拆除了所有寺院。当时，虽然他的太子上表劝谏，拖延了这个严厉的诏书颁布，使一些僧人幸免于难，但最终没能阻止拓跋焘，没过几天，北魏全国就开始了大规模的灭佛行动，举国上下，到处都在烧佛经、砸佛塔、杀僧尼……佛教被全面禁止。
北周武帝宇文邕是第二个灭佛的皇帝，在他之前，北周皇帝都是笃信佛教的，这使佛教迅速发展，终于佛教势力太大了，影响到北周皇权。起初，宇文邕也信佛，但他渐渐意识到，百姓都信佛，意味着从事劳作和参军的人数减少。这会直接减少国库财政收入，也减少了参军人数，降低军队实力。经过一番权衡，他产生了灭佛的念头。北周建德三年（574年），宇文邕下旨，把佛像、经书全部烧毁，并禁止佛教在北周出现。
在此次灭佛行动中，先后有300多万僧尼还俗，所有佛教寺庙房屋都被政府剥夺。当时有人看不过去，大胆问他：“佛主救世，陛下却取消了佛道，不怕受佛主惩罚么？”宇文邕答道：“只要老百姓过上好日子，国家强盛就行，我本人受点惩罚没关系。”
唐高祖李渊其实也曾灭佛。他虽然没有完全禁止佛教，但下诏规定，长安只能留下寺庙两三所，其余一律都得拆毁。不过，他的诏书没下达多久，很快就发生了玄武门事变，重视佛教的李世民登基，李渊的诏书因此也没能执行。
但唐代中后期，佛教势力发展过快，唐武宗李炎登基后，再一次灭佛，他下旨在全国限制佛教发展，命令各地拆除了寺庙4万多所。在这些被取缔寺院里，佛像、佛经全部烧焚，大约26万多僧尼被迫还俗。
五代时期，佛教发展也很快，影响了国家财政收入。后周世宗柴荣无法容忍，继位第二年，他下诏命令，每个县最多只能保留一座寺庙，其它一律拆毁。在这次灭佛过程中，后周境内大约有3万多所寺庙被拆毁，近百万僧尼还俗。
据说，当时许多人有顾虑，不敢毁坏佛像，怕受到报应。柴荣知道了这种情况，就说：“佛是佛，像是像。佛连身上的肉、眼睛都能施舍，砸个佛像铸点钱算啥？”
由于中国是农耕文明为主的国家，相对富庶，并不是很需要宗教，政教合一更是行不通。宗教势力太大，必然同世俗政权发生矛盾，那些皇帝们绝不容忍，这是历史上多次发生灭佛的根本原因。
游牧民族比较贫困，人们需要佛教的慰藉，这是佛教走向兴盛的重要原因。但游牧民族汉化后，往往对过大的佛教势力无法忍受。总而言之，当佛教对皇帝的统治有利时，便会得到支持和扶植，一旦发展太快，脱离或偏离了封建政治轨道，就会受到打击、限制。
但历史就是这么巧合，几个皇帝灭佛后，都由于各种各样的原因走向末路，这确实让人更加相信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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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约作家：李铁
【作者简介】李铁，1993年中国人民大学新闻专业硕士毕业，在甘肃新华社分社担任10年一线记者，熟悉西北5省特别是甘肃一草一木，冒着生命危险去过甘肃很多偏远地方，2002年到北京工作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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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9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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