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火车去拉萨|（六）最美的风景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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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不知不觉到了第六期，也是最后一期，照例要记录一些感受。面对拉萨，文字显得乏力。高山大川，即是高原书就的诗词歌赋，人类又何须赘言。

拉萨似乎有一种“静”文化，人们安静地交谈，公共场所不闻吵闹。即使繁忙如措美林，冲赛康，商铺也罕有用喇叭大声宣传，主干道上车辆也少有鸣笛。

在噶玛贡桑路偶然发现了一条宣传语，大意是“请您保持安静，声音大了惹人烦“。表达很具体，也很有趣。

人们似乎有一种温和的悲观，或悲观的温和。头顶的天空自古变幻莫测而威力无穷，高山大川难以跨越，宗教的希望在来世而非今生。一切因时间久远而成为融入血脉的习惯与气质。

随和，善良，宽容，乃至能歌善舞，它们的另一面可能是无可奈何——在高原面前，人类过于渺小，甚至不如一只鸟，能轻而易举地飞过面前的山头，所以把不能知求诸不可知。

在拉萨，神与人相处共生，佛与俗无缝衔接。公交车邻座的乘客，大街上擦肩而过的行人，旅馆隔壁的住客，可能就在唪诵着六字真言”唵嘛呢叭咪吽“，声声传入耳中，如静涌的海波浪涛。

既然是真言，听者有份，也是一种福报，应当心存感念。凡是渡你一程者，哪怕以一言渡之，都是化身菩萨。

某天晴好，坐在路边台阶上眯眼晒太阳，隐约感觉有人在拽胳膊。睁眼一看，是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手里拿着一张几毛面额的纸币，要塞给我。

迷惑间恍然大悟——她以为我是乞丐。当地乞丐一般坐在街边乞讨，不声不响，凭君自愿。而我怕高原反应，已经一周没洗头了。

我不要，她非给。我起身，她跟随。最后我快跑几步。当时只觉得小孩可爱，现在想来，她分明是菩萨，是此程最美的景。

一些神曾经是人，一些人在做着神的事业。神和人本来就不可分割，神的庄严气派，也是人的智慧勤劳。

从贡嘎机场起飞，一小时左右都在跨越茫茫雪山，一座连着一座无边无际。那是人类不曾涉足的地方，被称为生命的禁区。

飞过群山包围的雪原时，隐约看到一场风暴如卷如柱，积蓄着惊天地泣鬼神的力量。而一切可能起于最初的一丝微风，就像热旦贡桑帕经营江孜，首先修建了年楚河桥，而后有白居寺十万佛塔。

这次进藏亦同此理。3500多公里的距离，5000多米的海拔，一场未知的旅行，一段弥新的回忆，都始于一张小小的车票，而后通向无穷的远方，无数的人们，使我们彼此有关。

下期预告：拉萨之旅结束了，攻略+分享也到了收尾之期。感谢一路陪伴，最美的旅程永远在下一站！

诗与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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