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榴红了……
从公司出来,步行大约五分钟,路边有着密密麻麻的月季花墙。
有时候各色花朵争奇斗艳,似乎在卯着劲儿比赛招蜂引蝶;有时候枝条疯长成高低不同的错落形态,就好像高个子偷偷多吃了生长素;有时候突然间整整齐齐、不见花朵,那是刚刚经历了修剪;有时候娇花嫩叶各自擎着雨滴,惹人爱怜。
每每走过这些花墙,不免脚步更慢上几分。或者欣赏花儿的颜色,或者拍下美丽的瞬间,又或者看着花墙变成光秃秃的“树墙”,惋惜着这些家伙又被修理了一回。修剪的频率比我想象中更勤,因为花墙的生长速度着实不慢。一开始发现她们被修理了,莫名有点“我家后花园在我不知道的时候遭到了无情摧残”的感觉,虽然理智上明白放任她们自由生长并不明智。
而且这算是莫名其妙的“占有欲”吗?我也不过是时常路过的行人,并没有花墙的处置权呢。另一件显示这种莫名其妙的占有欲的,也是路边的事儿。
沿着花墙继续走上十分钟左右,就能看到路边、铁栅栏里面的一排石榴树。路过的时候,看到这些石榴开花了,花谢了,结果了,果子长大了,变红了……很欣慰,感觉就像眼瞅着自家种的白菜长得水灵灵的。然后,某天发现石榴好像变少了!仔细一看,之前最大、最红的几颗居然不见了!不夸张的说,有一瞬间,是愤怒的——大概就是那种自家白菜被猪拱了的愤怒吧。
这种莫名其妙的占有欲,让我想起了古典小说中大户人家的家仆。比如某大户在各地均有房地产或者山庄什么的,每处就会留个管事或者家仆看家。这代为看护的“代”久了,可能就自以为是产业的主家了。
还不贴切,毕竟这种鸠占鹊巢的“占有”,是先合法占有、再非法占有的,属于职务侵占;而我只是从没真的“占有”过的路人甲。可能更像明星的狂热的野生粉丝,单方面宣布这个明星就是我家的啦。幸运的是,我只是在心里头自己痴想一下,并没有、也不打算采取什么丧心病狂的行动。嗯,没错了,住慧忠北里的时候,我也曾单方面宣布,奥林匹克森林公园相当于“我家后花园”来着。
再想想,这种占有欲,可不就是自作多情吗?自以为可以负担比实际上更多的责任,或者自以为可以起到比实际上更多的作用,又或者自以为拥有比实际上更多的关注、爱慕、重要性……
作者简介
文火,意淡息微,火力小而缓,即将成为波动影响的源头——我们每个人都有自身的中心影响力,可能影响周围的人许多年甚至许多代;这些影响会再传递给更多的人,就好像池塘中的涟漪一样,一圈一圈地扩散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