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年前的今天，他创造了抗疫奇迹
过去的2020年注定是令人难忘的一年。这一年，一场悄然来袭的疫情给全球造成重大创伤。
今天，就在国内抗击新冠疫情取得阶段性胜利的时候，螺蛳君为你介绍110年前的今日，在一位“最美逆行者”的带领下创造的抗疫奇迹……
瘟疫降临
1910年的10月25日，中俄边境小城满洲里，两名从俄国回来的劳工在下榻的旅店内暴亡，“死尸所在枕藉，形状尤为惨然”。随即，疫情如当时东三省总督锡良形容“如水泻地，似火燎原”。六万条生命就这样被一场百年不遇的烈性传染病吞噬了。
更糟糕的是，当时中国的医疗卫生体系近乎于零，初期的防疫工作在汹涌的疫情面前无异于杯水车薪，而人们对造成瘟疫原因的一无所知更让全国上下陷入一片恐慌。
临危受命
就在这个危急的关头，一位马来西亚华侨走上了历史舞台。
1910年12月24日，一个寒冷的下午，哈尔滨火车站迎来了一位年轻的华人医生。他身材不高，右手执一英制中型显微镜。和这位医生同时下车的是他的一位助手。助手的提箱带着酒精、试管、剪刀、钳子等实验室设备。
这位医生便是伍连德。他的助手名叫林家瑞。
伍连德在做实验▼
伍连德，字星联，祖籍广东新宁。1879年生于英属马来西亚华侨家庭。他从小成绩优异，考取当年仅有的一个英国女皇奖学金名额后赴英学医，先后获得剑桥大学文学学士和医学学士学位，毕业后又在英、德、法等国进修，最终被授予剑桥大学医学博士学位。1907年受直隶总督袁世凯邀聘任天津陆军军医学堂副监督（即副校长）。
疫情肆虐，危难时刻伍连德临危受命，以“东三省防疫全权总医官”的身份来到哈尔滨主持抗疫工作。
深入虎穴
查清病因、确定病原是伍连德到哈尔滨后需做的第一件事。
欲确定病原，则需解剖尸体。清末解剖尸体仍是被严禁的行为。到哈尔滨当天，听闻一日籍女性染病去世，伍连德当机立断解剖尸体，初步判断病原为鼠疫。
随后伍连德立即走访疫情主要集中区傅家甸，进一步了解疫情。他了解到发病者先是发高烧、打寒战，随后出现胸闷、咳嗽、咯血痰……不久即窒息死亡。死后全身皮肤呈暗色。最先染得这种病的是在俄境内捕捉旱獭的关内移民和毛皮商。
鼠疫（黑死病）普遍认为的传播途径▼
原来时值山东、直隶两省连年遭灾，大批无业游民北上闯关东。巨大的利润吸引了众多中俄皮革商。他们纷纷招募华工捕杀旱獭。在冰天雪地的原始森林中，捕猎者饥渴难耐，随即饮雪水食獭肉。瘟疫最先就由旱獭传染给了这些捕猎者。更糟糕的是，他们寄宿的客栈简陋至极，冬天为保暖门窗紧闭，一旦有人感染则全客栈几乎无人幸免。加之俄方出于自身防护，把大量疑似染病的中国劳工驱逐回国。于是染病劳工们沿着铁路南下，加剧疫情扩散。
初建抗疫体系
为控制疫情蔓延，在伍连德指挥下，傅家甸被分为四个区。每区由一名医药大员主持并配若干名助理、医学生、卫生夫役、警察。救急队内分诊断、消毒、拾埋、站岗等诸职。每日医生带领工作人员挨家挨户检查疫情。一旦发现疑似病例则立即送至防疫医院并对病人家属进行隔离。
实施隔离▼
为控制人口流动，当局对疫区内进行交通管制。傅家甸居民出行须于左臂佩戴证章。清廷还在山海关设立检验所，将陆路南下的旅客留住5日，以防疫情蔓延。
傅家甸疫区治理措施为整个东北做了很好的表率。随后，哈尔滨俄人居住区、奉天、长春及龙江全省纷纷仿照傅家甸模式构建起抗疫体系。
焚烧疫尸
在各项措施全面开展后，疫情似乎没有完全得到遏制。伍连德全面检讨这套体系后发现尸体掩埋环节尚存漏洞。
哈尔滨的冬天气温低至-30℃。如果要土葬，只能等到春天大地解冻时才能进行。伍连德深知病菌可在尸身上存活很长时间。整个城郊坟场犹如病菌库，如果不将病尸及时处理，一切防疫措施都将化为乌有。
此时唯一可阻断病菌传播的办法便是“焚尸”。在传统观念下，“焚尸”简直难以想象。此时伍连德当机立断上书朝廷，请求下旨焚烧疫尸。三天后终获准许。
辛亥年前夜，当全国大部分地区正在庆祝新春佳节时，而哈尔滨城北却一片肃杀。哈尔滨的文武官员现场见证了那触目惊心的一幕——两千多具尸体灰飞烟灭。
肺鼠疫死者被火化▼
伍氏口罩立大功
防疫期间，伍连德认为保护易感人群是阻止疫情蔓延的另一项重要措施。在他看来，易感人群既包括疫区附近居民，也包括在一线与病患频繁接触的医护人员和警察。
防疫医院对隔离患者进行检查▼
伍连德要求医护人员与军警必须严格佩戴口罩。然而近代孱弱的工业基础又如何能保障医疗资源？口罩库存很快告急。
此时，伍连德因地制宜，把一块外科纱布折叠起来，中间衬上一块脱脂棉，然后把两端剪开做绑带。由于其中的脱脂棉比较致密，可以过滤带有鼠疫杆菌的飞沫，起到了预防鼠疫传播的作用。这种“伍氏口罩”简单易戴，价格低廉，在扑灭鼠疫的战役中起到了保护防疫人员和居民的作用。时至今日，这款口罩依然被广泛使用。
后 记
1911年3月1日，傅家甸染疫者死亡人数在持续下降之后，终于在这一天定格为零。此后各地也再没有出现新增病例，疫情至此得到全面控制。
这场疫情使东北付出了约六万人死亡的惨痛代价。幸运的是因伍连德的出现局面得以扭转。梁启超先生曾赞：“科学输入垂五十年，国中能以学者资格与世界相见者，伍星联博士一人而已！”在东北防疫工作中，伍连德以其丰富的学识、科学的精神与卓越的组织才能，受到政府的信赖和国际医学界的赞赏。
110年后，当我们重新翻开这段尘封的历史时，以伍连德博士为首的医务人员面对大疫表现出的人道主义精神依然令人倾佩……
文案：李佳滨 | 编辑：廖 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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