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姆:我憎恨贫穷,我讨厌为了维持生计而节衣缩食

▲ 音乐与美文的跨界混搭,你有调,我有谱。

我憎恨贫穷,我讨厌为了维持生计而节衣缩食

小时候得到的爱太少,以至于后来被爱都会令他感到尴尬,人们赞美他时,他不知道如何回应,表露情感时又觉得自己像个傻瓜。
1874年1月25日,威廉·萨默塞特·毛姆出生。毛姆八岁丧母,十岁丧父,后在叔叔婶婶家寄人篱下,还有口吃的毛病。但他的人生并不悲惨,三十六岁那年,他买下临近海德公园的五层住宅,他的朋友休夫·瓦波尔参观后艳羡地称其为“最理想的写作地点”。至于他晚年定居那座位于法国南部的住所,更是占地广达九英亩、随时可以欣赏地中海万顷碧波的豪宅。
金钱对于毛姆有伟大而势不可挡的意义。他曾在笔记本上写,“我憎恨贫穷,我讨厌为了维持生计节衣缩食。”对于一个从小缺乏情感安全的人,财物安全的确是极为重要的替代品。
现实而骄傲的水瓶男
毛姆的人生轨迹有些像鲁迅,学医五年,而后致力于文学,以戏剧作品成名。
为期五年的习医生涯,不仅使他有机会了解到底层人民的生活状况,而且使他学会用解剖刀一样冷峻的目光来剖视人生和社会。他的作品常以客观挑剔的态度审视人生,基调超然,带讽刺和怜悯意味。
叔本华的悲观主义理论,即“人类存在的原因未知,自由意志是一种错觉,来世不存在”等等,给了毛姆极大启发,少年的成长经历留下的愤怒和沮丧感与非理性的自我厌恶混杂在一起,这一切让毛姆形成了十分复杂的性格。
他是一个典型的水瓶男,他是一个生活在自己的大脑中的理想主义的生灵,他是个高度理性、客观,他能够从让你想不到的各个不同的角度看待人和事,对待自己他也像是对待一个客观、抽象的物体,而不是一个有血有肉的生灵。当他走上顽固的道路,你就会发现自己在同一个宇宙的星外来客打交道,他能够是世界上最古怪、最难以理解的怪物。
一方面毛姆是骄傲的,他认为创作这类东西太过容易。他觉得是剧本的难度被夸大了,甚至得意的写到,“我脑子里总是同时装着一打戏,当一个主题出现时就会自动分出场次,每一‘幕’都直勾勾地盯着我,所以,写完一部戏的第二天就开始写新戏对我来说不成问题”。
毛姆的直率而毒舌也是出名的。比如,关于芸芸众生,年轻时代的他这样说:
“绝大多数的人都蠢得厉害,说谁谁在常人之上真算不得什么恭维。”
“大部分人长得真是丑啊!可惜,他们也不知道该待人随和一点,也好补救一下。”
但毛姆对学习和工作的态度,是很谦卑的。
同时毛姆是很现实的,因为毛姆的早期作品有些迎合大众,就被批为二流作家。但毛姆心里是坦然的,为什么要迎合市场?因为他需要钱。“大众想要什么你就给他们什么,这一点很重要”。而他,无疑也是这一条法则忠实的践行者。“毛姆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理解观众,知道如何给他们提供他们想要的东西。”
▼毛姆年轻时英俊的模样
满地都是六便士,他却抬头看见了月亮
毛姆借由《月亮和六便士》所亮出的观点是精神优于物质、个体大于社会;而这种反世俗、反传统的立场,正是几代读者为之潸然泪下的关键所在。
“难道做自己最想做的事,生活在让你感到舒服的环境里,让你的内心得到安宁是糟践自己吗?难道成为年入上万英镑的外科医生、娶得如花美眷就算是成功吗?”
这些拷问人生终极意义的难题有两个截然不同的答案,小说的名字正好再现了两者之间的对立。《月亮和六便士》这个书名来自1915年8月12日《泰晤士报文学增刊》上一篇持论较为公允的书评,该文作者称《人性的枷锁》的主角菲利普“和许多年轻人一样,为天上的月亮神魂颠倒,对脚下的六便士视而不见”。
月亮象征着崇高的理想追求和美妙的精神境界,,六便士这种小面额的硬币代表着世俗的鸡虫得失与蝇头小利。月亮和六便士之间理应如何取舍,叙事者并无定论,只是谨慎地说:
我想这取决于你如何看待生活的意义,取决于你认为你应该对社会做出什么贡献,应该对自己有什么要求。
但毛姆其实并不反对、甚至非常讲究物质的舒适。因为幼失怙恃,毛姆早年的生活虽然谈不上艰难,却也相当清苦。很长一段时间里,他在伦敦和朋友合租一套每周租金仅需一英镑的两室户公寓,而且经常陷于入不敷出的窘境。1907年声名鹊起以后,日进斗金的他从此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经常在当年伦敦四大豪华酒店出没,横渡大西洋前往美国访问时也非头等舱不坐。
这也是毛姆的小说非常难以准确理解的重要原因。有些作家文如其人,笔下抒发的是真实的胸臆;有些作家深藏不露,作品发出是杜撰的心声。但毛姆总是游刃有余地在虚实之间来回切换,不经过细致考证和深入探求,你永远不知道某段貌似简单的文字,到底蕴藏着多少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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