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子示例拔正骨,生命自主在控制

下午,小珠的朋友如约而至。他是电工,长期的高强度工作,最近检查出胸椎有问题,腰肌有劳损,睡眠质量差。

蒲谷子望闻问后,请这朋友躺上床。

一旦施术,蒲谷子如换了个人,眼看耳听手到,都只为一件事,这时最适合的称呼是:蒲谷子医生。

小珠还记得上一次蒲谷子为轩源松腰松腿脚的那个演示,印象非常深刻。这一次他也是马上就投入到推拿按摩的状态,但见他安静如虚谷,专注似游龙:思路清晰,手法轻巧,节奏舒适……而到正骨发力的那几下,脑壳上细细密密的汗珠子一下子就出来了,后背衣衫染濡湿……在这一方面,蒲谷子很敬业。

这朋友也如做了一场大运动,当即觉得胸廓舒张了,气也舒畅了,连连向蒲谷子道谢。蒲谷子已将汗擦去,颜容自如,建议他到药房自购几种中成药,朋友忙记下来,再就胸椎的问题问答几回,致谢离开。

朋友离开后,蒲谷子见小珠有点凝重,对小珠说:“不要太执着把每件事情都做好,比如执着在打拳上,或者执着现在这个事业……一切困难都会过去的。不要只是付出,要知道付出不一定有收获,但是付出会消耗自己,损害健康,健康才是最重要的!”

“这一行的特点,就是来找你的人都是对健康有需求的,很多人本身就不健康,如果你自己的体能体质不够,就容易透支,不要到时赚的钱还不够找医生!”

“营养要全面,要养胖一点!还有一点,不要老是放出去而不会收回来。打拳也是,能打多少是多少,不要与人比。练动,也要练静,静比动更重要,医道不分家,武道不分家,都是强调内,内里没有涵养,身体很受损的……”

蒲谷子继续谈到感应呼吸、心跳、体温,先要感受它们,达致控制它们……

小珠对控制这个说法有点新奇,问道:“身体的频律,似乎不在我们掌握的事态范围之内,它是客观的律动,不以我的意志为转移,我怎么去控制呢?控制不是指对可知事物的支配和影响吗?不可知的……”

蒲谷子又瞪圆了眼,停了一会,加重了语气:“控制,是在外事外物起波澜的时候,自己不受干扰,还能保持一贯的呼吸节奏,心跳节奏,平时的体温,就是说外界怎么变,自己依然保持呼吸、心跳、体温正常,这才是控制!”

“你知你老公,但你可以控制你老公吗?你知你儿子,你又可以控制你儿子吗?你知你自己,你又控制了自己有多少?!”蒲谷子言之铿锵。

“那为什么我觉得控制,多来自于强势呢?比如谁谁谁家中强势,什么都得听他的,很有控制力等等……”小珠心里有事就有念起来。

“那是他想,不是他能!他想控制你,你愿意受,就受控制了嘛!你的生命频率,谁可以控制?”

由此,侃侃讲起他的故事。

“当年我因工作能力得到当时单位大领导的赏识,算是平步青云,凌云得志,曾经就是领导身边的小红人。那时身边求办事的,求结缘的,数不胜数,但我心里有个声音,人家拜的是你所在的这个位,不是你这个人!”

“后来,领导考虑将我调任一个重要岗位,这个岗位权力很大,相关利益也很大。就在一步之遥的情况下,被另一个同事用非平常的方法将这个岗位'办’了下来。我当时有一阵子心里不舒服,因为他不是从能力去竞争,而是用一些不为人齿的手段去破格获得,一放眼看,是很不公平的。”

“但是几年后,领导受到举报,锒铛入狱,这个不公平竞争上位的人,因为其位权重利大也受到追责,最后判了十几年!听到这个消息时,我的脑壳惊出一头冷汗啊!如果当时是我上了位,坐牢的那个就是我啊!”

“这件事牵连了许多人,我算是小安的,还能继续呆在单位里。但是一朝天子一朝臣,旧人得不到启用,我和几个旧同事一夜间就像小媳妇,只有墙角小櫈子那么大的容身之地,给穿的鞋还是小号的。”

“就这样憋着也不行,因我和前领导的关系比较密切,被一些人利用,编造出许多谎话,抹黑污蔑我,来显示他们的忠诚。这些造谣告状的人中有一个人,我还救过他家两条人命,他为了在单位里自保,也跟着别人泼赃水栽祸害,我就辞职出来了。”

“出来了,总得找事做,我和朋友合资办公司做办公文具。生意刚有点起色,合资的朋友出了车祸,抢救急需用钱,他家人向我提出撤资应急,还问我有没有多几万救急。救人要紧,我把公司低价盘出去到手二十多万,都交到他手里了。”

“后来再筹些资金做点小生意,经营不善一败涂地,倒欠了十几万的债。”

“看来我还是做回我的老本行吧,咬咬牙我再借了两万,开了诊所。但是诊所的牌照非常难办,我在卫生系统的朋友们都表示帮不上忙,我也明白,没有去为难他们。诊所需要资金打点开路,我实在掏不出钱来,诊所的牌照一直就办不下来。”

“那段时间,喝口水都碜牙,脚跟都能踢到鼻子尖!我在网上流浪,遇到了你圆通师父,也遇到了你和兴隆。我在网上做一次休整,回顾我的过去,丢空一些包袱,就有了三十七群里的自言自语。”

“那段时间,曾经的场面上的朋友,避我惟恐不及,见面当我透明,处处仰人鼻息,但我的脊梁骨还是直的,我的五节腰椎还是火热的!这些生意上的挫折,我没有和我家人说过一句。因为他们会为我委屈,为我担忧,我自己的事自己扛。”

“那段时间,我好像整日无所事事,很多人难以理解我的游手好闲,觉得大家都在忙,我一个大老爷们却宅在家里玩电脑,什么清高寡断了,什么大隐于市了,我也不争不辩,随他人评说,人群离我越来越远,但我的心,还是踏踏实实地如平常的跳动。”

“好在我的人缘还不错,朋友认可我的医术,有什么疑难杂症会叫我去看看,蒲谷子医生在他们的朋友圈传开了,经常需要出诊;也有朋友介绍一些机会让我周转;还有趴在电脑上看股市……总之没闲着,直到去年,我没有向我老婆要一分钱的情况下,我把那十几万的债都还清了!我觉得自己很不错,我对自己很满意!但我的呼吸,没有因为这个而快了或慢了,我还是那个我。”

他像在说别人的故事,脸上很平静。小珠旁听着,唏嘘感慨蒲谷子那起伏折腾失意落寞的经历,那足可以摧毁一个人的信念,但他挺过来了。

“这才是控制!”蒲谷子言毕,眼神又凌厉起来。

小珠被震动了一下。

人们都极容易屈服于一些似乎改变不了的外界环境、机会、运气,人们几何控制过自己的生命?

拥有的东西,害怕失去,拼命地抓紧了,揽搂着,只有看见它摸着它,才觉得自己控制着这个东西或这个人。

但这是控制吗?这其实是垄断,是占有,是私欲的填满而已。

能在顺与逆的情况下,都忠实于自己的生命节奏,应事不乱心,得失不迷心,睡了醒了都一心……身与心都是和谐一体的,不割裂的,这才是控制!

之所以觉得自己被控制了,往往不是控制本身,而是他人以利益或道义或恐惧的威慑下,误以为他人的垄断或占有是对自己的控制。

要对方听话,施以利诱,或者恐吓,来达致让对方听话的目的,这不是控制,一旦没有这些手段,控制就不成立。

控制是内化的,是自己对自己的作为。对他人,只能以自己的言行去影响他罢了。对方是否接受,要看他的控制力!

小珠似解开了昨晚的一个结,给了自己一个肯定。对凯悦,她要做的不是控制他,不是要他按照自己的思路去跑,而是要帮助他找到自己的内心,从自己的内心萌发改变,才是根本的。

但他对自己的控制,不一定结出大人们期待的那个效益最大化的果,要接受考验的,往往是大人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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