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新农人,你找到了优越感没有?

在今天人们向往大都市生活,农民纷纷涌向城市务工,以求挣大钱,再求在城市有一席之地,取妻生子,以显生平之荣光。而七年前,我却从城市毅然回到农村种起庄稼,并不惜汗湿脚下土。

在食物到处充满毒素的当下,在医院看病如春运的现实中,找出自己种,自己吃,将自己吃的放心的老种子粮食,提供需要老种子粮食的人,心里从此便从没有过的踏实,觉得种稼禾,对得起我自己,对得起家人,对得起所有相识相知的朋友们,活得越来越值!

黄心菜

黑白菜

回顾七年来的种植过程,我又发现, 我的水稻种子,来自五湖四海,这种子,都是当地老农们悉心留下来的,幸亏,几十年的杂交不育,还没有被赶尽杀绝,幸亏这些坚持初衷不改的老农人把保存了下来,又被我们这些坚持傻瓜思维的新农民种出来了。当然,外地种子是要经过当地适应性培育的。这来自千里几千里以外的种子啊,要适应我当地的泉水,阳光,空气,湿度,温度,土壤和肥料养分。所以,经过精心栽培以后,终于在这个地方安了家。

野山菜鲜珍珠花

我数了数,我的种子来自广西贵港市,来自云南昭通山区,来自湖南娄底、湖南怀化、湖北孝感、来自江西余江、江西鹰潭、四川自贡、河南新县和当地农民手里。还有来自新疆的、内蒙的东北黑龙江的。它们从五湖四海走到一起来了。种下的水稻,加工成大米,又回到五湖四海。可谓来自千家万户,又回报千家万户。没有比丰收更喜悦的事情,没有比自己养地、积农家肥、菜籽饼肥、拒绝任何农药生产出来的粮食吃起来更快意的事。

朋友们赠书数百卷,其中一部分。

我老许自己亲自下地,亲自种植,为了扩大需求,带领农户严格操作程序种植,随时随地把自己在田间劳作的照片发给所有想了解我们现在在做什么的人,这是互联网提供的便利。我们的老农民,因为文化所限,对现代通讯技术不会运用,在监管中,我走到哪里就拿出手机把他们在田间劳作的照片按下快门,留下现场印记,使人们看到了一个真实的合作社生产的人们,我要把诚信传给人们,我老许没有什么特长,就是诚实守信,把诚信当做生命。

虎杖

那一日,我忽然兴头起来了,邀请当地村长支书和几位种田的老农民吃饭,桌上有内蒙古自治区的肥羊肉,东北甘南的农家猪肉,有甘肃兰州的苹果,有广东蔡燕华老师的象牙占大米,有湖北都感的豆折等等,我如数家珍地向客人介绍,不知道谁说的有没有俄罗斯的产品?我说有啊,盐是俄罗斯的!一桌菜不多,但产地各有不同,这是一般的人吃不到的饭菜!接着,我拿出了拐枣酒,木瓜酒,杨梅酒,天麻酒,桑椹酒,灵芝酒,做生意挑选,自不必说。

后来,我想了想,这几年,我种的种子来自天南海北的,吃的食物也来自天南海北。比如,甘肃的枸杞,蕨麻,黑龙江双城的'贼不偷’西红柿,'绊倒驴’萝卜,双城菇娘,双城胞豆,齐齐哈尔猪肉,内蒙肥羊,成都年糕,广东象牙占大米,重庆的井盐,香港的海盐,还有我的种子在外地种出来,有网友寄来品尝口感,到底有多少产地,我还要好好想想漏掉了没有?谁能说这不是一种幸福的拥有?谁说这不是在拥抱优越?

野山珍品“珍珠花”菜

现在,我又在生活中思考出一个问题:许多人都在讲模式,但模式是个什么东西?不就是个比式么?比如大寨模式,南街模式,华西模式、周家庄模式等等,照着样子做。我这叫啥模式?想来想去,我一直没想出来。我就想起一个模式,叫做城乡互助模式,产品互换模式。也就是说,互通有无,比如我在乡下,亲人们在城市,我每次回市里办事,都将米菜肉蛋顺便带回市里,供家人吃,不就是个城乡互助么?

城乡互助怎么个互助法?不就是这样互通有无么?今年,我与天南海北的新农人会面了。新农人不同于传统农民,大家都有一定的资本,大家都在乡下安了个窝,大家都有各自的朋友,大家都能够互相邀请在某个地方聚会品尝美食,交流种植经验,会面中,大家都吃到了小时候从来没有吃过的东西,比如东北的,江南的,西北的,全是老种子特产。如黑枸杞子,我们当地没有,兰州有,新疆马头枣,当地没有,新疆有,东北袍豆,我们这里没有,别人有,西南的年糕他们有我没有。

上班的我

我非常感谢当我在文章里写出因吃加碘盐,造成甲状腺结节后,许多朋友从重庆、香港、俄罗斯给我寄来了无碘盐,山区寂寞,相识的专家教授学者给我寄来了许多书籍,如《毛泽东选集》一至八卷,《天工开物》、《齐民要术》、《黄帝内经》等书数百本,还有书法、美术家们前来写生,挥毫泼墨,为我留下了许多墨宝字画。我哪有不感激之理?岂能用感慨万千了得?

还有,当地非洲猪瘟闹的猪肉涨价到四十元,可是我去东北的网友乡叟喂有三头大肥猪,入冬屠宰,给我寄二十斤,比当地农家猪肉便宜,吃起来,肉嫩油滑,自是回味无穷。在广西,吃鲜龙眼很正常,但没吃过龙眼干,有朋友寄来他们制作的干龙眼,咱也吃美滋滋的。总之,在中国,从前我没吃到的,通过新农人在不断地交往中互换,吃到许多不曾经听说过的东西。这就给我提供了一个思路,产品互换。

种田的我

所以,我建议,城乡居民抱团取暖,就是用产品互换。城里有的,乡下没有的,可以为我们这些种田的人提供。比如,城里有工作服,乡下参加义务劳动的,为了统一服装,可以用工作服交换粮食,乡下人使用的东西,要到城里买,还得跑一趟路,城里人代买,用产品交换,快递送到家,两者都省去时间力气和费用,何乐而不为?关键是城乡要取得互相信任,那得看各个新农人的产品在人们交往过程中的信任度。

湖北孝感周国学农场,实施城乡之间的周未下乡生活体验,做的很好,每月由武汉市社区居民携妻儿老小到乡下组织户外活动,采摘,体验农耕生活,搞的风生水起。孩子们一起聚集在他办的厚朴天真园,压水,玩沙子,和泥泥,孩子们天真的脸上露出浪漫的笑容,我看后叹息不已。城乡本来是一家人,一家亲,通过新农人努力,汇成 一股洪流。江西娄哲称农场,传播自然农法,自然吃法,自然疗法,自然活法,得到许多城市人的认可,山西刘素瑕发明食疗自愈,吸引许多亚健康或者生命垂危的病人接受食疗,都取得好效果,这都是自救的好模式,发扬光大就好了。

和顾秀林教授在一起

现在,有种模式,即传统农耕已经完全消失,只剩下残缺不全的农具,几头在乡下还留下能够耕地的耕牛以及能够按照传统农耕操作的老农民,长此下去,将成为未来考古难得的标本。我当兵出身,还打过仗,我深知战乱中走出的农民,第一件事是恢复生产,更有07年雪灾时云贵的昆明,贵阳因断电,照明发生困难,只好又用起蜡烛,铁路运输线电动车头因电线被冰封刮断,后来启用内燃机蒸汽机车头。我们的未来,会不会因为这些传统农耕工具消失,会成为后人的遗憾?我一直在思考着这个问题。

“部落”,似乎是流失在一个地方,具有独特文化色彩的一批人,保留着千百年文化的传承。我曾经看过袁崇焕部落的后人对当年明代军事文化的传承艺术表演,我想,未来这样的文化传承应该是必须的。现在的部落很多,但缺少的就是在无电,无柴油机油条件下的旧农具,耕牛等条件下的农耕,这个部落非常古老,非常落后,但如果这个部落彻底消失,未必是好事。但这个部落如果存在,需要有信仰的人的坚守,需要付出的常人无法付出的代价,这个部落在未来百年千年的社会中,会不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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