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童话世界,叫龙猫的故乡,在龙猫的故乡寻访狭山茶!

川越市中院是狭山茶发源地。

看过日本电视剧《夫妇道》的朋友,对入间市或狭山茶应该不会陌生。该剧由武田铁矢、高畑淳子主演,共 11 集,是描述埼玉县入间市狭山茶园一对夫妇的日常生活。由于剧情写实、返璞归真,与近年普遍偏离实际生活的日剧不同,而深受欢迎。

翻开日本茶叶史,早在 9 世纪初,传教大师最澄就从中国天台山国清寺将茶种带回了日本,种植于京都;至公元 830 年,慈觉大师圆仁在埼玉县川越市建造无量寿寺北院、 中院与南院,并将茶种从京都比睿山携来,种植于中院,中院因此成了狭山茶的发源地, 至今还留有纪念石碑, 让后人缅怀慈觉大师的伟业。

北院现已改名为“喜多院”,仍然是埼玉县最大的代表寺院,每日香客络绎不绝。院内许多建筑如仙波东照宫、多宝塔、山门、客殿、慈惠堂等,还有五百罗汉。

中院又称“佛地院”,正式名称为“天台宗别格本山”。从屹立山门外的石柱上的“日莲上人传法灌顶之寺”看来,中院显然与日莲正宗也有密切关系了;就在我举起相机拍照的同时,《南无妙法莲华经·寿量品第十六》仿佛也在耳际不停回绕。古木参天的幽静院内,有座“不染亭”,那是日本明治至大正时期, 著名诗人与小说家岛崎藤村赠予岳母加藤干的茶室,目前也已列入日本国家文化遗产名录。

长久以来,我国人民对“日本三大名茶”中的静冈茶和宇治茶并不陌生,至于狭山茶就所知有限了。因此,在旅日好友山本明香的悉心导览下,我特意走访埼玉县“找茶”,第一站当然是前往川越市的中院了。其实,紧邻东京都、从 17 世纪江户时代就作为“城下町”的川越,自东京都过去车程仅需 1个小时。由于“二战”末期未曾遭逢战火,这里留下了大量寺院与历史街道,有“小江户”之称。放眼所及,尽是青砖瓦片建筑的仓库群与古老住宅、世代相传的百年老店等,充满浓浓的怀旧风情。

中院内著名诗人与小说家岛崎藤村所建茶室“不染亭”。

东京都与埼玉县之间的狭山丘陵,不仅在 1988 年作为宫崎骏动画电影《龙猫》的故事背景而声名大噪,也因为两地的地理位置紧邻,使得狭山茶有东京都产与埼玉县产之分。

为了进一步深入了解,明香特别安排我前往狭山茶最大产区的入间市,到世居当地的茶农三木家做客。与其他茶叶产地相比,入间较为寒冷,使得茶叶较厚,通常还以“狭山火入”的特殊方式进行加工,所成就的甘甜浓郁则成了当地茶叶的最大特征。

与台湾茶园多位于郊区乡间或高山之上,且多远离住宅明显不同,狭山茶园往往在市区即可瞧见,且几乎与栉比鳞次的农舍或住宅紧邻。一根根防霜害用的银色三叶片螺旋风扇,仿佛电线杆般密集遍布其间,与或红或橙的明艳屋顶构成缤纷的画面。

谦卑、热情又爽朗的三木正充,怕我们在一畦畦的茶园之中迷路,特意相约在入间市博物馆门口,由他的儿子三木宏征开着小车带领我们进入茶园参观。他说,入间市茶农大多一贯化地经营栽种、制茶至贩售,因此民众多能直接向茶农购买茶叶。

话说, 日本茶包括煎茶、 玉露、 粗茶、 抹茶、 玄米茶等多种,全为不发酵的“蒸青”绿茶,其中以玉露等级最高。在绿浪推涌的茶园之中,有一处以偌大的黑网遮蔽。三木君告诉我,那正是作为“玉露”的茶树,在采摘前一个月必须搭棚覆盖,以降低阳光照射。阴暗处缓缓培育生长的茶叶,不仅能保留较多的叶绿素,且叶肉柔嫩、水分饱满。为了成就雍容细腻的茶香,不仅需以手工采青,而且从蒸青、烘叶(或称叶打)、揉捻、干燥、精揉至复火,每一步骤均需依循世代累积至今的古法工艺制作。其他未遮蔽的茶树则产制一般煎茶。

入间市区内紧邻房舍的狭山茶园。

迫不及待地坐下来,看着三木宏征熟练地用侧把急需壶冲泡玉露茶,青绿的茶汤在白色茶瓯中鲜活呈现,杯缘有流金般的汤晕层层扩散;带有些许海苔味的饱满香气,则以柔滑如丝的黏稠徐徐入喉,瞬间拂去我长途旅行的疲惫。三木夫人还笑盈盈地奉上亲手制作的麻糬,圆润绵密的口感,配上玉露浓郁甘醇的特殊风味,令人回味再三。

在白色茶瓯中鲜活呈现青绿茶汤的玉露茶。

选自《找茶, 就是找故事》,版权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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