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智库研讨强国竞合未来趋势
■研讨会现场 王悠然/摄
美国智库战略与国际研究中心日前举办“治国之道的未来”研讨会。与会专家围绕强国合作与竞争、国际组织的历史与作用、经济治理三大主题展开讨论,探讨了“强国”(great power)的定义,强国关系走向,美国与中国、美国与欧盟关系的现状和发展趋势,技术创新对国家政治和经济治理的影响等问题。
“强国”没有单一定义
美国非营利组织亚洲协会下属亚洲协会政策研究所政治与安全事务主任林赛·福特(Lindsey Ford)表示,回顾美国的国家安全战略和国防战略,虽然其中没有对“强国”给出直接定义,仍可以看出“强国”基本上指的是美国、中国、俄罗斯,相关讨论也是围绕这三个国家展开的。不过,被视作“强国”的国家可能不限于此,如果向印度人、日本人、英国人提问,他们大概都会说自己的国家也是“强国”。在福特看来,“强国”具备两个重要属性。第一,“强国”对其周边地区具有影响力、塑造力;第二,“强国”能够在超越其所在地区的更大范围内明确自己的利益,在某些方面产生影响。同时,“强国”应在多个维度上实现自身利益、发挥自身影响,不只是单一的经济、政治或军事层面。
福特认为,国家政治体制对“强国”会有一定影响,但未必如当下一些讨论中形容的那样。有些人将当今世界局势与“冷战”时期相提并论,本能地将意识形态竞争视作一切对峙和冲突的驱动力。对此,福特的看法是,意识形态竞争的确存在,也会在一定程度上继续造成国家间的摩擦,但不一定是一切的“驱动力”。在国内政治因素的驱动下,强国会力图创造一个有助于满足内部需求、解决内部问题的外部环境。换句话说,强国之间的竞争带有意识形态色彩,是因为这些国家有能力塑造区域和国际环境。
美国乔治城大学欧亚、俄罗斯与东欧研究中心主任安吉拉·斯滕特(Angela Stent)的研究聚焦于俄罗斯。她以俄罗斯为例说明,虽然经济力量与国家地位密切相关,但“强国”还取决于其他多方面因素。俄罗斯的国内生产总值大约相当于美国得克萨斯州,人均国内生产总值低于意大利,显然称不上是一个经济强国,但俄罗斯进入“强国”之列,主要得益于强大的军事实力和区域震慑力。首先,俄罗斯国土辽阔,跨越欧亚大陆且占据其心脏地带,这是历史上俄罗斯成为“强国”的一个重要原因。第二,俄罗斯核力量庞大,是仅次于美国的第二核大国。俄罗斯的军事影响力不局限于周边地区,还延伸到中东、非洲、南美。第三,俄罗斯自然资源丰富。能源能在多大程度上被用作“权力杠杆”,这一问题有待讨论,但能源收入是俄罗斯经济的重要支撑。第四,俄罗斯是联合国安理会五个常任理事国之一,对国际事务拥有关键性的话语权。第五,俄罗斯具备一定软实力,并且制定了对外传播俄罗斯语言和文化的规划。第六,俄罗斯网络技术发达。
美国国务院非洲事务局前助理国务卿、美国奥尔布赖特石桥集团高级顾问琳达·托马斯-格林菲尔德(Linda Thomas-Greenfield)提到,对于怎样定义“强国”、哪些国家是“强国”等问题,其答案取决于我们在什么位置上、在什么框架下进行思考。从全球层面看,美国是一个强国,综合国力仍居世界首位,尽管其在某些领域力量开始减弱。中国也是一个强国,其经济实力以及在发展中国家的影响力明显增强,在国际社会中正在受到更多尊重。俄罗斯正在试图寻回强国地位并取得了一定成效。托马斯-格林菲尔德表示,自己职业生涯的大部分时间都在非洲度过,就非洲而言,尼日利亚可算作一个强国。该国人口众多、区域影响力大,若能利用好自然资源优势,并承担起强国的责任,其国际地位还将上升。南非是非洲的经济“发电站”,并且颇受其他非洲国家尊重,但其未充分承担起“领导者”的责任,从现在这一届政府开始或有望恢复区域影响力。国内政治对强国的地位产生影响。例如,现在美国在与中国、墨西哥和加拿大的交往中、在多边国际合作中的表现及展现的形象,都受到其国内政治影响。
竞争与合作共存
福特表示,强国之间和谐共处、团结协作的目标不是轻而易举就能够实现的,还需要在共同利益的基础上寻找合作切入点。这些共同利益可能集中体现在跨国的全球性问题上,但在强国各自的近区域内仍将是竞争与合作并行。
美国负责平民安全、民主、人权的前副国务卿、约翰霍普金斯大学亨利·A.基辛格全球事务中心杰出学者莎拉·休厄尔(Sarah Sewall)对本报记者表示,新时期的强国关系建设必须重视科学技术领域的交流合作,将其作为促进强国团结、拉近国与国关系的有益渠道,并使技术变革造福于广大人民,推动全球共同发展。
(中国社会科学报华盛顿4月22日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