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羽生《七剑下天山》中的一首词,难度极高,金庸古龙望尘莫及
“同行同事同年大先辈。亦狂亦侠亦文好朋友。”——2009年1月22日,一代武侠小说宗师梁羽生与世长辞,这是金庸先生送上的挽联。
“同行同事同年大先辈”,金庸和梁羽生,都是在1924年的3月出生,所以说是“同年”,金庸、梁羽生、古龙和温瑞安并称为中国武侠小说四大宗师,所以说是“同行”,1949年,金庸和梁羽生都在《大公报》工作,1952年则同在《新晚报》任编辑,所以说是“同事”。最先写武侠小说的是梁羽生,金庸开始写武侠,其实是被梁羽生“拉下水”的。在《新晚报》工作时,两大传统武术门派“太极门”和“白鹤门”举行比武,《新晚报》独家采访报道,在这次报道中,报社发现了读者对武术的热情,于是开始连载武侠小说,由梁羽生执笔,《新晚报》因此销量大增,武侠专栏引起了很大反响。主编等人注意到了金庸,众人建议之下,金庸尝试着写武侠小说,开始发表了《书剑恩仇录》,从此敲开了武侠小说的大门。
回过头来看梁羽生、金庸和古龙的武侠,如果说梁羽生是新派武侠的开创者,那么金庸便是发扬者,古龙则是创新者。
从诗词的角度上看,金庸在武侠中的原创诗词并不是很多,例如《四张机》、《无俗念》等,大多数是引用古人的成名诗词。相比之下,古龙在武侠中的诗词就更加少得可怜了。
所以,单单只论诗词方面,梁羽生排在第一,金庸排在第二,古龙则排在第三。
梁羽生在《七剑下天山》中有一首词,大气磅礴,是金庸和古龙所无法与之媲美的。
《八声甘州》
笑江湖浪迹十年游,空负少年头。对铜驼巷陌,吟情渺渺,心事悠悠!酒冷诗残梦断,南国正清秋。把剑凄然望,无处招归舟。
明日天涯路远,问谁留楚佩,弄影中洲?数英雄儿女,俯仰古今愁。难消受、灯昏罗帐,怅昙花、一现恨难休!飘零惯,金戈铁马,拼葬荒丘!
这首诗,足见梁羽生在诗词中的功底。
《八声甘州》这个词牌名由来已久,源于唐朝的边塞曲。这个词牌的难度极高,一共有双调九十七字,前后段各九句、四平韵,另有变体六种。正是由于难度极高,所以古往今来的词人中,写《八声甘州》的少之又少,只有苏轼、柳永、辛弃疾等宋代大家才敢一试。宋朝之后,《八声甘州》少有佳作,直到梁羽生的《七剑下天山》。
梁羽生的这首词,是从《七剑下天山》中的杨云骢之口念出来的,当时杨云骢得知心中情人已嫁为王妃,这首词,便写尽了杨云骢对爱情的迷茫,同时又对抗击清兵,保家卫国无望的悲愤。
在格律的框架之下,有能将词写得磅礴大气,情景交融,实属不易。
“笑江湖浪迹十年游,空负少年头。”指的是,浪迹天涯多年,“空”字表明一无所获,指的杨云骢抗击清军,却毫无收获。
“对铜驼巷陌,吟情渺渺,心事悠悠!”则是转折,讲了家国情怀,笔锋一转,则讲儿女情长。
在这两种感情的铺垫之下,整首词,将一位“落魄豪侠”的心境,描绘得淋漓尽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