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5期 | 人的成名期与高峰期常常不在同一个时候

每到高校毕业季,都是校园里面最美的时候。

去年因为疫情,应届毕业生都没有回学校,人民大学举办了有史以来第一次网上毕业典礼。

现在疫情缓和了,今年的毕业典礼又回到了校园。

校园里到处是穿着学位服的青年男女们。

人大徐悲鸿艺术学院音乐系开始像往年一样举办毕业生的毕业演唱会。

前几天我去听了这样一场演唱会。

毕业音乐会的时间安排在上午11点。

因为许多毕业生都要开自己的毕业音乐会,整个小礼堂从早到晚时间都排得满满的。

我到了小礼堂一看,只有十几个人坐在下面,大都是演出者的指导老师和同学。

因为疫情校外的人不能进来,只能在剧场中间架上一台摄像机,直播给她远在湖北的父母和全国各地的亲戚朋友们看她的演出。

穿着黑色西装的主持人面对略显空旷的礼堂宣布音乐会开始。

大家使劲鼓掌。

演唱者手提长裙在耀眼的灯光中登场。高跟鞋踩到地板上的声音在静静的礼堂里显得格外清脆。

我心里暗暗为她捏了一把汗。这么少的观众,她还有情绪唱吗?

然而出人意料的是,这位女同学第一首歌就唱得特别动人。无论是音色、表现力、感染力、形体语言,还有她烘托出的那个“场”让人感到一种阻挡不住的震撼。

她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歌声里。

每唱完一首歌以后,她会转过身面对伴奏钢琴调整一下自己的情绪。等伴奏钢琴再次响起的时候,她再转过身来。

她每次转身的动作都不同。有的时候是随着琴声缓缓地转过来。

有的时候像雷电一样突然转过身来,马上歌声响起,能让人感受到一种巨大的冲击力。

当终场前最后一首歌也是全场最高音和最高潮那一刻,全场为之动容,整个礼堂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

那一刻我眼泪止不住流出来,好在脸上带着口罩没人看见。

我算得上是个音乐迷,世界顶级的音乐会也不知听过多少场,应该知道什么是好东西。

音乐会结束后,我有机会采访了这位女同学。

她告诉我她叫熊理澜,是人民大学徐悲鸿艺术学院声乐系的应届毕业生。

对于一个在艺术院校学了五年的毕业生来说,毕业音乐会算得上一件大事了。

刚刚演唱完的她情绪仍在起伏之中。

采访就在她刚刚唱完歌的舞台上,台下的同学还没走开。

她就把那种活脱脱的 “张力”展现给了大家。

她说:感谢远在湖北的父母这么多年对她的培养,感谢台下的老师五年来对她的谆谆教导。感谢今天不能到场的男朋友对她的鼓励。

话语中她几次哽咽,声音有点微微颤抖。

我问她:人的成名期和高峰期往往不在一个时间,你觉得你现在是在艺术的高峰期吗?

她坦率地说自己还在比较低的状态,以后读研或者工作还要往更高处走。

这让我想起很久以前我对俞丽拿和何占豪了两位艺术家的采访。

首次演奏小提琴协奏曲《梁祝》的演奏者俞丽拿和它的作曲何占豪,他们当时都是上海音乐学院的学生。

1958年首演《梁祝》大获成功,《梁祝》成为名曲流传至今。

那年何占豪25岁,俞丽拿年仅18岁,是上海音乐学院大学二年级的学生。

当时他们没有名,但那就是他们的艺术高峰期。

后来的历史大家都知道了,他们再也没有机会达到那个高度。

人在自己最高峰的时候,自己往往意识不到,而那些自认为站在顶峰上自吹自擂的人,却往往是在山脚下坐井说天阔。

有位哲人这样说过:从黑夜到白天最动人的一刻是东方出现的第一缕霞光,而不是正午的太阳

都是些心里话和大家分享,今天送给大家的彩蛋是熊理澜同学毕业演唱会的花絮,和她接受采访的现场视频。平面视频的效果要比三维的现场效果差很远了,但仍留下了一份真实与真诚。

保持一份好心情的成本是很高的,经风祝您好心情。

熊理澜同学毕业演唱会的花絮

熊理澜同学接受采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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