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给我们幽暗的精神以光明的指引
大体来说,写诗于我是享受的。
在过去的许多个不眠之夜,我曾写下一首首的诗。后来结集为《万物有核》这本诗集。有时我阅读别人的诗集,也翻一翻自己的诗集。别人的诗集,有的好读,有的难读,不管是好读的,还是难读的,大至都还能感受到诗人生命中流淌的诗意。那种诗意的东西是草叶上的露珠,是夜空中的星光,是人对获得爱与付出爱的渴望,是每个人生命深处都有着的孤独,是诗人对整个人类世界的美好祝愿。大体是这样的。尽管也有很多调子很灰的诗,写人所经历的痛苦与精神的困境,写现实社会与人性的丑恶,但仍然可以看得出诗人心灵的与思想的底色是粹纯而明净的。
我喜欢读诗,喜欢读诗胜过对小说与散文的阅读,原因在于诗人的情感或者是思想都有着一种高度的纯粹,他们所使用的语言是经过他们的心灵精心选择的,可以与你进行一种有深度的对话。我有着不少喜欢的诗人,国内的,国外的,现当代的,古时候的,我也曾经想要成为一个纯粹的诗人。只是读得多了,了解了自己的一些局限性,觉得自己并不是,也很难成为一个真正的诗人。充其量我只能成为一个诗歌爱好者,一个写诗的人。虽然也有不少优秀的诗人,写诗,也写小说和散文,甚至也写一写评论,但在我看来,真正的诗人最好是只写诗,不再写别的文体。如果能做到那样,我觉得那是一个幸运的诗人。
幸运的诗人是相当少的,大家都晓得写诗并不怎么能赚着稿费,这对于一个选择了写作,也需要稿费满足于生存需要的写作者来说,让他只是写诗等于是变相地要饿死他。虽说也有不少诗写得好,生意也做得很大的人,但他们也未必愿意泡在生意场上,也想专心一意地去写诗。所以说,大多数没有那么幸运,大多数的人一边忙于生计,一边写诗,有的还要在写诗的同时做些为“五斗米折腰”的事情。我曾经有一个幻想,我觉得写诗写得好的,或者说写诗写到一定份儿上,得到认可的诗人,配得上由政府部门或社会组织搞的基金会的支持。当然,这仅仅是一个闲想。
虽说自恋不是一种好现象,但我在读自己过去写的诗时,也是会不时有着些欣喜的,我为自己过去曾写下那些还不错的诗而高兴。当然,我也会为自己过去写下的一些还不错的小说感到高兴。人活着总得做些让自己想起来便高兴,便有些充实感的事。
人是很难做到对别人的存在感同身受的,而不管是诗人,小说家,还是别的艺术家,他们之所以创作出作品来,大约都肩负着令人与人之间相互理解,相互包容,相互敬爱的神圣使命的。我是一个写作者,我是很喜欢着一些作家和艺术家的,我敬重他们创作出令我感兴趣的作品。事实上,在驳杂的由各种人际关系组成的社会中,人要想更好地认识自己与他人的存在,保持一些自我的纯粹与平静,不要变得那样的令人讨厌,大约是需要爱上文学,爱上艺术的。
我的诗,没法和那些真正的好诗人的诗比,但私下认为,尚是可以读的。我过去写下的那些诗,还是很真切地表达了我的思想与情感。有时我翻阅一些诗人朋友们写的,我购买或他们赠送给我的诗集,我还是会不经意间被他们的诗所打动。常与我聚的不亦,樊子,王国华,远人,只见过一面的冯娜,至今没有谋面的陆辉艳,住在洞背村的诗人孙文波,他们的诗作确实是燃烧生命的成果,有可能会点亮我们那颗沉郁的心,给我们幽暗的精神以光明的指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