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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 不 去 的 村庄
文/咏樱
村庄的土壤是贫瘠的，然而，在这贫瘠的土壤中却孕育着精神世界丰富的人，如百科全书式的母亲、传统而又精明的父亲、耿直善良的金斗叔、猴头猴脑的大龙、懒惰成性的哦友，这些朴实的人物在作者幼小的心灵里留下深深的印记，带给他无限的快乐和忧伤。
村庄的节日充满了厚重的仪式感，作者笔下所描述的中元节、清明、六月六、中秋、重阳、祭冬、灶王节等都给我留下深刻的印象。“做清明”的集体祭祖、留在祠堂“吃清明”；端午节的“尊师粽”；中元节的杀猪烹鱼；祭冬的杀猪宰羊、“跳番僧”等等，这些节日带来的不仅仅是村里人的团聚和吃喝，更凝聚了村里人对祖先、师长、自然生态的敬畏之情。
前些日子跟一个朋友聊天，他说：现在很多的村庄都已经“空心化”，只剩一些老弱病残还在留守，年轻人都已经住进城里。村庄再也没有先前的活力，仿佛进入暮年的老人，无人问津。
他的话我是认同的，我想，大多数的人也是认同的，可是，我们又能为此做些什么？
今年中秋，我和几个志愿者到金坑乡的重下村去慰问几个低保户和残疾人。在一些破旧的砖木屋子里，住着一个或两个老人。他们年纪大，行动不便，生病了要么熬着，要么等他们远在城里的孩子来接他们到城里看病。他们和屋子一样残破，随时都可能倒下。整个村子基本都是这种情况：孩子在城里买了房子，基本不回来；老人生病了，实在扛不住了才打电话给孩子。
我在想：当这一代老人离世之后，村庄还将留下什么？除了那些蔓延向远方的野草，除了淙淙流淌的河水，除了起伏蜿蜒的青山，还有什么？
没有了人，村庄终将成为一具空壳！！！
再然后呢？这些“空壳”将被时间之手抹去，重下村将不复存在，其他的大大小小的村庄也都将走上不归路。
这是让人心痛的结果，将来我们怀念故乡和村庄的时候，我们该去哪里凭吊？
作家刘亮程在写完《一个人的村庄》之后就销声匿迹了，他究竟去了哪里？他去了新疆天山边的菜籽沟。在这里，他看见这座有400多户人家的村庄已经陆陆续续搬走了200多户，而留下来的老人很快就种不了地，也会随着儿女迁走，长此以往这个村子就会荒废。
于是，他坐不住了，他想做点什么！
他想着“要抢救这些即将被拆掉的空院子和老房子，让枯树发新枝——把这里建成艺术村落。” 于是，刘亮程率先申购了几十户民宅，很短时间内，30多位艺术家也积极响应，菜籽沟艺术家村落就这样做了起来。现在，这个村子活起来了，刘亮程在菜籽沟建造了一个物质意义上的村庄。
可是，不是每个人都能像他这样去做，村庄的抢救需要投入金钱、时间和智慧、生命，谁能扛起肩头的责任去做？
作家冯骥才曾指出：古村落消失的速度相当惊人，据国家统计数据显示，2000年时中国有360万个自然村，到2010年，自然村减少到270万个，十年里有90万个村子消失了，一天之内就有将近300个自然村落消失，而自然村中包含众多古村落。
在我们喝着咖啡坐着闲聊的时候，在我们埋头工作奋笔疾书的时候，在我们踏上列车去欣赏远方风景的时候，一座座的自然村落正在悄无声息地寿终正寝。
在城市长大的蒲娇，每年会有大约1/4的时间，和她的年轻同事们带着志愿者一起“把书桌搬进田野”。她们到农村蹲点，以文字、图像结合的方式，盘清和抢救传统村落的底档。
蒲娇感慨，民间文化中有太多丰富的内涵，值得我们汲取和传承，“我们无法让历史回来，只能尽可能地把现存的民间文化更好地记录、保存和传递下去，这是我们这一代必须承担的责任”。
每个村庄都有一种精神。几代同堂、袅袅炊烟、老树、山庙、古城墙、石板街、砖雕，这就是我们心中站立着的村庄。
感谢黄光炎，用文字为我们建造了一座精神意义上的村庄！
个人简介：
咏樱，真名黄勇英，毕业于福建师大中文系，中学高级语文教师，福建省作协会员，中国诗歌网认证诗人，中国新归来诗人。现代诗歌文化艺术主编，诗意神州平台主编。已出版散文集《带爱上路》，诗集待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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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期编辑：咏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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