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文学||九旬老人的诗意人生（下）
九旬老人的诗意人生
——记抗战老兵、“中国好人”周仁甫
棉花糖||江苏
下篇 诗与远方
我经常望向远方，而且，真的相信自己是有远方的人。——摘自周庆荣《有远方的人》
年轻的心
用周仁甫老人话来说，他与我是“文友”。
相约拜访的又一天下午，刚见面，一老一少的交谈就从读报引发的事情开始了。老人说，前几天从《响水日报》上看到一则报道，说双港镇也开始种植西兰花。我说，是吗？惭愧，我还没看到这个报道呢。他说，西兰花好呀，是致富花呀！以前，只看报道南河镇种植西兰花。而南河距县城远，双港就近多了，看到报纸上的消息，就去双港参观了一番。
老人的话立即吸引了我，问他怎么去的，谁陪同的？他笑着说，独自骑自行车去的。接着，老人兴致勃勃地给我讲前一天“乡村半日游”的事。
五月的最后一天，初夏的小城，不冷不热，不失为郊游好天气。老人愉快地骑上自行车，去双港友爱村参观西兰花种植。一路上，老人唱着革命歌曲，脚底生风地骑着“二轮宝马”。老人告诉我，这次在乡镇冲（跑），过足了看西兰花的瘾，还顺带欣赏了路边的花草树木，看到正在生产的工厂，灌河大桥与铁路远景也不丑。
“骑自行车去乡下，来回70多里路，累不累呀？”
“昧（没）感着（到）累，到嘎（家）也昧（没）躺躺歇歇的意思，跟平时一样子”。
他声音洪亮地说道，“我啊，老去的是岁数，还年轻的是心呢”。说话间，还“嘭嘭”拍着自己的胸口，以示他好着呢，健康得很！接着，向我推荐他读过的三句话：“物质是基础，精神是支柱，科学是指导”。他笑眯眯神秘地问我，“你知道这三条最关键在哪？”我老实地摇头说“不晓得”。老人摆出胜利的笑容说：“最关键要掌握的问题是平衡”。
是啊，“平衡”确是一门大学问。身体与心态，二者都得平衡。失衡，就会出问题。不由地想起去年秋天，周老爹拿着《木桶养生法》一文给我看，谦逊地问能不能投稿的情形。他从包里掏出一张县老年大学的小报，找到他的文章，直接念了起来：“近来有些人问我，您活93岁还健康，能告秘诀否？我觉得三言两语说不清。众所周知，木桶由多块木板组成，我养生有13条措施，美其名曰‘木桶养生法’”。其13条真经计42字为“合理进餐、茶水不少、适当活动、读书写字、游走四方、广交朋友、保护牙齿、珍爱眼睛、充足睡眠、笑对人生、以绿为尊、常听鸟歌、日行一善、预防为主”。
想到自己带着任务而来，赶紧将话题转向“日行一善”上来。
老人说：“善有大有小，有出力，有出钱。我有好奇心，交特殊党费，遗体捐赠，助学扶困，办私人图书馆都学来的”。“日行一善呢，就是为人民服务，与过去革命烈士抛头颅洒热血相比，这个服务就微不足道了。我奉献我快乐，生命不息，就要奉献不止。”
周仁甫是这样说的，更是这样做的。
特别的收藏本
在周仁甫家里存放的众多剪贴集中，有一本非常特别。那天，我从老人手中接过一本2005年第11期《中国大学生就业》杂志，封面已经破旧。
贴本，究竟不寻常在哪里呢？
翻看杂志，张张内页上粘贴着纸张各异、大小不一样的“收条”。此刻，我想尽量原本地呈现其部分字条、收据、凭证、发票的原貌。
党费收据 周仁甫同志自愿一次多缴党费计人民币壹仟零捌元0角0分。特此证明。中共中央组织部 一九九五年四月四日。
江苏省行政事业单位结算凭证 周仁甫老先生交来“保护与修复古云梯关”个人捐款壹仟贰佰元整 响水县文化局2008.8.15
响水县运河中学 收到 周仁甫老校长助学金壹万元整。二00九年四月十四日。
江苏省响水职业教育中心校收条 收到周仁甫同志缴纳特殊党费壹万元整 2011年3月14日
射阳县苇荡小学收据 周仁甫老校长“迎接十八大建设新校园捐资金贰仟元整2012年11月12日
响水县红十字会收据 周仁甫“去南鲁甸地震灾区非定向捐款壹仟元整。2014年8月12日
收到 周仁甫校长捐给周集实验学校建凉亭款壹万元整，捐书款柒佰元整，计壹万零柒佰元整。
邮政储蓄银行汇款收据 （汇给）江苏省盐城市盐都县学富镇教师公寓106室杨飞 胡红梅（夫妇）1000元。汇款人周仁甫附言“不声张 请回信 祝早日康复”20160712
……
没想到，就是这本不起眼的旧杂志，它不仅解答了我心中的一长串疑问，还将我带进一个无限感慨、感动的世界。
老人自从2005年捐出第一笔款项后，十几年来一直坚持不间断地捐款。老人自己穿的衣服旧了，住的房子旧了，都可以将旧。唯有捐款的事，没有断过。
连日来的相关走访中，有周仁甫的老同事、老部下、老伙伴，也有接受捐赠的学校领导和学生，只要提起这位老人，无不为其节俭的生活与慷慨的奉献精神所动容。
手捧珍贵的贴本，仔仔细细地数了两遍，计有各类收据（条）56张，其中捐款43张（含交给中组部特殊党费据），赠出杂志书籍13张（含石英钟一台）。
梳理一张张收据，少则百元，多则千元万元不等。这些钱对那些老板或高收入人群或许不算什么，而对一位省吃俭用的老者来说，又是何等的意味深长。串串普通的数字后面，无不凝聚着老人一片大爱深情。
一个人做好事并不难，难的是一辈子做好事。多少年来，多少个平平常常的日子，周仁甫老人从未停止对这个世界的牵挂与爱。
他——当听说一些残疾儿童急需帮助，一次就向县义工协会捐出助学助残金陆仟元整。
他——当灾难降临，老人只要看到消息，不分地域远近，都要献上一份爱心。受灾的四川、玉树、鲁甸、阜宁……都有他深深的祈祷祝福。
他——多次给射阳六垛、响水职教中心校、周集实验学校、运河中学等学校捐款，用于建设纪念亭或作为助学奖学资金。
不久前，响水职教中心校杨金生副校长应约来到我的办公室。他详细介绍了周仁甫老人捐赠助学情况：“从2013年开始，由第一年的2000元到现在的每年3000元，已向我校累计捐赠14000元助学金，用来奖励优秀贫困学生，资金由学校助学中心统筹管理安排”。
杨金生副校长十分感慨地说，“而我们看到老人每次来学校，都是骑着一辆旧自行车，穿着一身简朴的旧衣服。不认识他的人，怎么也想不到这是一位拿着月工资近万元的老干部。当今社会，很多人都把‘利’字看得重，而老校长却把节俭下来的钱，捐给学校鼓励贫困孩子读书，这种精神真的令人感动，值得我们好好学习！”
2015年国庆前夕，中央文明办在盐城市举行全国道德模范与身边好人现场交流活动。9月“中国好人榜”隆重发布。这一次，响水抗战老兵周仁甫光荣当选。
说实在的，我摩挲着这一张张大小不一、时间不一、形式不一的字据，有的盖着单位印章，有的是字迹潦草的个人签收，听着眼前这位耄耋老人平静地说着一笔笔捐款，一股久违的热流在身心间奔涌……
清苦自己，善济社会
看着老人简朴的穿着、简单的饮食和家中简陋的陈设，想着老人一次次毫不犹豫的捐赠，我还是忍不住地问一些“理解”与“不理解”的问题。
仗着与老人“混得”有些熟悉了，我直接把问题抛给了老人。“最近的拜访，让我对你侬有了更真切的了解。这么多年你侬自个过得这么节俭，却一直往外捐款，背后也有人不能理解。你侬怎么看？”
老人听着我的问话，缓缓地舒了口气，平静地说道：“不理解的人肯定有，各人各想法，自个认为逗（对）的，就坚持。”“有人当面就跟我说，现在社会，旁人嘎（家）全想着挣钱捞钱，你这个人脑子坏得了，还一直往外掏钱送钱。”
我接着追问老人，“听到人家当面说这话，你侬怎么回答的呀？”
“我听后，有时候，一笑算作回答；有时候，挥挥手不作理会。”
我一副不甘罢休的样子，继续追问：“你侬一笑对答别人，行。但我还是想知道你侬的真实想法呢！”
老人也被我追问的样子，弄得爽朗地笑起来。他说：“不同道不为谋嘛！是哪个说我脑子坏了，就不告上（诉）你了，你要是写到书里去，对人嘎（家）就不好了。”
接着老人给了我一个总结性的回答：圣贤不是说了嘛，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我现在每月工资有壹万元呢，不低，算是“小达”吧。那我小达了，就小济社会嘛。
我半调侃地对老人说：“你侬这小济社会可不小呢，日积月累不简单噢！以前工资也不高，就这两年好一些。捐出二十六万多，平常人能有几个做得到呀！”
老人看着我，十分诚恳地说：“我这小济社会，也分两种情况，年轻时有的是力气，出力多出钱少；现在岁数大力气少了，就多出些钱。”
说到这里，不得不说说周仁甫老人刚退休不久，连续十余年时间，为几个单位义务看门、种花植草的“出力气”故事呢。
说道种花植草的岁月，老人娓娓而谈。自个曾在县教师进修学校、月港中学、县幼儿园和第一招待所干过，加起来有十多年。不管到哪单位，做这些都是义务的，不计报酬。其间在县幼儿园种花修草五年，与老师和小朋友们在一起，身心“恰恰”呀。以小诗一首为证：“五年一瞬不虚度，夺来盈园风物殊。蜂围蝶阵燕飞舞，红花灼灼入图画”。
就是这样一位令人尊敬的老园丁，拿着粉笔讲课，抓起剪刀修理花草，随时随地演绎着人生的精彩，成为世间一道独特的风景。
我用心地听着，听老人说着他从忙人变成闲人后的退休生活。咀嚼着他多次挂在嘴边的一句话“编筐编篓，重在收口”。做一件事要这样，一辈子做人做事更要这样，这应该就叫“有始有终”吧！
2016年3月8日《盐城晚报》报道，“抗战老兵周仁甫转赠‘美德金”用于救助一名遭遇车祸的中学生”。事情原来是这样的：响水双语学校初二年级学生汪立洲，骑车上学路上不幸遭遇车祸，因家庭困难，医疗费用成为难题，社会各界纷纷伸出援手。周仁甫得知情况，二话不说，在县文明办副主任龚建光同志陪同下赶往县人民医院，将3000元现金送到汪立洲父母手里。
而说起这笔3000元的美德金，就得追溯到一个月前。2016年2月2日下午，响水县委崔爱国书记一行来到周仁甫家里，进行春节前看望慰问，并递上奖给老人的3000元“美德金”。老人再三推辞不过，在收下这笔钱一个多小时后，就亲自找到县文明办相关负责人，说道：“感谢组织对我的关怀和心意，但我还是要把这笔钱捐出来，钱要用在刀刃上，将它用在急需要的地方吧”。当周仁甫听说汪立洲遭遇车祸事情后，第一时间要求转赠这笔费用用于救治孩子。
在响水县人民医院重症监护室外的等候室里，汪立洲父母接过捐赠，拉着老人的手连声说道“非常感谢！非常感谢！”。等候室内，围观的探访亲属二十余人，七嘴八舌地议论，“这老年人是老八路、老干部呢”“据说，这老年人经常做好事，捐得好多钱了”“自个省吃俭用的，不容易啊”“这老年人真不简单呢”……周仁甫对记者说，“我的这点心意微不足道啊，也希望社会能再多奉献些爱心，帮助这个优秀学生”。
2018年春节前夕，数九腊月天寒地冻。然而，县委组织部会议室内暖意融融。这里，集中慰问市县道德模范活动正在进行，县委崔爱国书记一看到周仁甫老人，便上前紧紧握住他的手，一再邀请老人坐下交谈，送上对老人的诚挚慰问与谢意。而老人，也再次坚持将3000元美德金捐出用于需要帮助的人。
奉献无止境
身为一名老革命老党员，周仁甫时刻把报答党的培养之恩放在心头，付诸行动。
早在1995年年初，响水财政收入还处于捉襟见肘状态。吃财政饭的多数人，工资处在低收入线。就在这时候，县委组织部意外收到教育局党委转来的一笔特殊党费，计1008元。
1008元在1995年，可不算小数目。它来自离休校长周仁甫的捐赠，他将工资改革一次性补发的钱，以特殊党费的形式交给了党组织。
老人在附信中这样写道：我是一名受党教育培养多年的老党员，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我今天。我已年届古稀，为了感谢党对我离休后政治上关心和生活上的照顾，故向党尽一点心意，交纳党费1008元。这个数字对于党给予我的恩情相比是微不足道的，托党的福，我们离退休人员丰衣足食，生活愉快。吃水不忘挖井人……”
之后的2003年，周仁甫老人向所在的县职教中心校党总支交纳特殊党费1088元；值中国共产党成立90周年之际，老人再次交纳特殊党费10000元。
周仁甫先后荣获盐城“四好”退休干部党员先进个人、“全市离退休干部”先进个人、市道德模范、“江苏好人”、“中国好人”等荣誉称号。
在接踵而至的荣誉面前，周仁甫老人坦然地说：荣誉，不是目的。但它代表着社会的一种认可，一份鼓舞，也是一份动力。
又是一年春好处，花香蝶舞春意浓。2018年4月26日这天，以“爱敬诚善.德润响水”主题的江苏省道德模范与身边好人现场交流活动隆重举行。“中国好人”周仁甫等14位道德模范在响水中学礼堂接受现场采访。
当主持人问道：“周老您自己一直过得这么节俭，甚至有点清苦，但是为什么要把那么多的钱都捐出去呀？”
周仁甫老人对着话筒大声地对着主持人，也是对着在场的所有人说：“天大地大没有党的恩情大，我是要报答党的恩情，是共产党养育我有了今天，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我周老头的今天。”
就是这样一位俭朴得无法再俭朴的老者，说着朴实得不能再朴实的话语。座无虚席的千人礼堂，人们唯有报之以久久热烈的掌声，来表达对周仁甫老人发自内心的深深敬意！
莫放春秋佳日去
周仁甫喜欢旅游与喜爱读书一样出名，这是他人生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老人刚退休那会，是每年一次远行，后来又加快步伐一年远行两次。说起旅行，老人一脸开心地说：旅游有富游与穷游，自己属典型的“穷游”“独游”。到现在为止，除了港澳台未去过，内陆各省市皆有涉足。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老人珍惜每一趟旅程，把旅行作为开拓眼界增长见识的最好机会。行万里路，也就是读万卷书，周仁甫一直都在实践这两件合二为一的美好事情。
交谈中，老人讲起自己“穷游”的一些趣事。那是八十年代中期，退休后的他自带被子去舟山群岛旅游。记得在普陀山游玩，因风太大船停开，走不了，晚上便睡宿在派出所门堂。第一晚睡在水泥地上，感觉比较冷。第二晚还没走成，就找来山上的草铺在地上，就睡得很舒服。当时，有工作人员上前询问并要了身份证看。得知是从江苏来旅游，因天气变化走不了，借这地方休息时，工作人员则说“辛苦了，那就好好休息吧！”
我对着老人大声地说：“看您，这么苛刻自己，外出旅行怎么不想住旅馆呀，您有工资收入，又不是住不起嘛！”老人哈哈大笑，说“脱下军装还是兵呢，不管到哪天，都还有八路（军）行事风度。”
打起背包带上干粮水壶，信马由缰饱览大好河山。这是周仁甫老先生“穷游”的一个侧影，更是这位精神富翁的又一面真实写照。
老人特地讲起在东北锦州游玩时发生的开心之事。“有一天中午，走到锦州铁路职工食堂，食堂正在开饭。我就走上前去对食堂一位女师傅说，我是从外地来旅游的，闻到你们食堂饭香，我付钱给你们想在这里吃，行不行？没想到，女师傅爽快地说，行！等我把饭菜吃完，女师傅夸赞道‘这个老年人饭量不丑’，又给我加饭加菜。当时就想，人家这文明程度多好啊！回来后，我就把这些记录下来，写到书里。也激励自己文明待人接物。”
《莫放春秋佳日去》《老兵游记》两本文集，188篇文章则是其老人游历的生动集锦。他描述了眼中看到的天地之大、山川之美、江海之阔，记录了世间的美善与不足，分享了“穷游”的精彩与乐趣，展示了“老而不衰的青春魅力”。此刻，我突然想到了《徐霞客游记》与它的主人。他与他的身影，好像在什么地方有些相像。
八十岁老者徒步登上海拔1810米的黄山天都峰，你一定会感到惊讶吧！而在度过13年光阴后，还是这位老者雄赳赳地登上河南云台山茱萸峰，你是否与我一样，觉得太不可思议呢！且听听导游怎么说的？“周老您哪是93，分明就是39嘛！”
这些日子借写稿采访之名，有幸与周仁甫老人多次攀谈互动。我由衷地对老人说：“您就是最美的人！”老人双手抱拳答道：“这个赞誉太重了。如果非让我自己说‘美’在哪里？那么，有这样八个词‘绿色天地、勤俭节约、睦邻友好、以书为伴、行万里路、诗文兼通、读写并行、乐于助人’供小友你参考”。
所有的交流，我乃是一名忠实地倾听者记录者学习者。毋须渲染，这位谦逊有加的老者，用行动教给我们“何谓文化？什么样才称得上叫真正的有文化”！
你或许会想，这位被一些不理解的人唤作“痴子”的老寿星，不会还有什么令人意想不到的举动吧！那就与笔者一道走近老人的梦想乐园，不妨再次靠近这位老寿星，听听他的答案。
老人的三个梦想
时间定格至2016年5月7日。那一天，周仁甫老人在儿女陪同下来到响水县红十字会，郑重地举行“遗体捐赠仪式”，签署了一份捐献遗体的协议。而这，只能算是老人实现梦想的前奏。
老人正健健康康地活着，这时谈“捐献遗体”的话题，总觉得有些避讳。作为老人的儿子周卫，其实有着与我们一样的顾虑，周卫大哥说：“捐赠遗体这个事情，开始呢，我们就一直想不通。因为中国人的传统观念，就是人老后入土为安。后来父亲反复做我们思想工作，经过半年多时间才想通。既然是父亲的心愿，也就支持了他的决定”。
影像再次切换至江苏省响水中学大礼堂，省道德模范现场交流活动的舞台上。老人仍然是平时那身朴素的衣着，手拿话筒，精神饱满地与主持人对面而坐，我们又一次近距离聆听了老人的肺腑之言。“过去为人民服务，我尽心尽责。我现在没有职务了，就代表老百姓了，能做点事感到高兴。与那时抛头颅洒热血的革命烈士相比，出几个钱算什么，就比不上了，感到很惭愧。”“我将遗体捐赠，可以为科学服务，也是最后为人民再服务一次”。
面对这样一位时刻把感恩放在心中、时刻把回报社会放在心中的老人，面对这位郑重承诺在百年之后“最后为人民再服务一次”的老人，我真的不知道用什么样的语言来形容自己内心的敬仰。
将遗体捐赠服务科学，是周仁甫老人的第一个梦想。
老人信心十足地规划着他的另两个梦想，一个是“在中国共产党成立100周年和自己百岁时各交特殊党费一次”，另一个则是“百岁生日时，出版个人文集《落霞满天》，然后高唱‘唱支山歌给党听’…… ”。
以笔墨点燃心灵，以运动奏响生命，以奉献快乐自己。这是老人健康生活的人生宣言。“只要活着，我就要一如既往学会有施于人，尽己所能给他人以帮助，做到颜施、心施、身施、钱施。”他在健康的道路上奋力前行，从不懈怠。
我的家乡有这样一句俗语：“家有一老胜过一宝”。94岁高龄的周仁甫，确确实实是响水大地上“最珍贵的一宝”。他以德的坚守诠释着老区人民朴实无华的天性，用心的奉献构筑起爱的地标，用善的情怀激荡起温馨的暖流，用自己的一生诠释着“诗意与远方”。
此刻，唯有将世间最美好的祝福，送给这位耳聪目明、令人敬仰的不朽抗战老兵——中国好人周仁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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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简介
徐莲华，笔名棉花糖，小小烛、年华，中国散文学会会员，江苏省作协会员、盐城市作协会员，响水县文联副主席、县作协副主席。业余时间喜欢读书，偶有灵感也码码字。
长｜按｜二｜维｜码｜关｜注
用诗和远方，陪你一路成长
不忘初心，砥砺前行
冬歌文苑工作室
主 编：冬 歌
执行主编：蔡泗明
责任编辑：吴秀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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