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写在大伯祭日的文字
写在大伯祭日的文字
黑蝴蝶||甘肃
国庆期间,回老家给大伯祭烧三年纸。想起大伯的音容笑貌,内心不免难过,禁不住流下泪来。
大伯病逝于骨癌,生病期间承受的痛苦常人无法体会,而对于我这个远嫁他乡的不孝之女,回家的路变得漫长了。因为当我第二次回去时,大伯已经是弥留了,我只能从大姐突然变白的头发,哭肿的眼睛和憔悴的脸上感受到了煎熬,我坐在大伯的床前,轻轻呼唤,大伯睁开眼睛看着我,问我是谁?我抓着大伯的手,泪如雨下,大伯已经认不出我是谁了!我说我是“霞子”,大伯嘴里念着我的名字“霞子吗?”他抬手摸了摸我的头。我不忍目睹,俯身哭泣,再抬头大伯却又没了意识。一想到疼我爱我的大伯从此就要永远离我而去了,我的心如剜割般疼,这种感觉在大伯去世后的很长一段日子一直持续着,常常想起,梦到,流泪,然后我便是在向着家的方向跪拜烧纸钱以慰我心,告诉大伯我安好,让他放心少牵挂。
自我记事起,父亲和母亲的婚姻便在争吵中度过,父亲脾气不好,母亲胆小软弱,受尽了父亲的折磨和摧残,大伯作为家里的老大操碎了心,他总是一边怒斥父亲的无礼暴行,一边安抚遍体鳞伤的母亲,让她为了我们姊妹仨好好活下去,而眼见母亲的悲惨之状也忍不住伤心落泪,作为长者他是自私的,他怕母亲走了我们怎么办?作为常人,将心比心,他内心是矛盾的,他只能心疼母亲,谁家没有儿女啊!
艰难的成长历程,因为有了大伯的关爱,少了些忧伤,多了些温暖。求学的路更是艰难,因为没有学费,我一次次面临辍学的危险。幸好有了大伯的资助我才顺利完成了高中学业。记得上高二那年,开学好几天了,没有钱交学费,无奈我求助于同学,后来被大伯知道了,他骑自行车来学校给我送学费,埋怨我没告诉他,“以后有啥事一定要给我说!没有什么比上学更重要,学习丝毫都不能耽搁。”我接过大伯给我的学费,一个劲地点头,说不出话来。送大伯走出校门时,他依然不停叮嘱我用功学习,周末了回家里来吃饭。望着暮色里大伯骑车走远的背影,我哭了,我觉得我不再是一个人独自前行,我的身后还有一双眼睛始终在注视着我,给我力量,指引我一直努力前行。
大伯是一名赤脚医生,在过去那样艰难的岁月,给许多人带来了希望和健康。听奶奶说大伯经常背着小药箱上门给人看病,无论刮风下雨,有求必应。大伯性格内向,不善言谈,但又和蔼可亲,深得人们的尊敬和爱戴。大伯有两个女儿,大姐为人和善,吃苦耐劳,小妹更是长脸,读书用功上进,拿得博士后学位,成了我们小山村飞出的金凤凰,这一切都是大伯言传身教,认真教育的结果,也是大伯成功人生的写照。
大伯家就住在小县城的街道,楼房临街,每次回去我都要去他家一趟,就觉得那里就像自己的家一样,不上去一趟像把魂丢了一样,心里不踏实。而每次大伯都问寒问暖,非要我们一起吃了饭再走,看着我开心,他嘴上不说,心里却是踏实的。但如果我愁眉不展,他便担心地问长问短。现在大伯走了,大妈被大姐接走了,但每次回家,路过大伯家,我都会不自然的抬头仰望他家的窗口发一会呆,仿佛大伯还在楼上向我招手说着什么,心里一阵难过。
站在大伯的墓前,过往的记忆历历在目,永远留在我即将逐渐老去的岁月里,怀念会在那些不可复制的时刻,揪得人心疼,痛得不可言表。但我会带着大伯的关爱好好生活下去,这也是大伯的愿望,相信也是他最想看到的。惟愿大伯在天之灵,安息!
插图/网络
作 者 简 介
黑蝴蝶 女 汉族,70后出生,一位助听器验配师,从业十多年专注服务于听障人士,闲暇之余,文字为伴,诗作,文章散乱发表于一些公众号和网站,记录生活,抒发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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