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红俊 | 高梁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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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梁红

文|赵红俊

高粱红了,青葱稍泛黄的长叶,捧着那穗,一锤锤,一柄柄,一株株,像头戴红盔的土耳其国家仪仗队士兵,如兵马俑古战场战士端庄大气凝目伫立。那一片红,红的耀眼,红的靓丽,红的温馨。

夏初,一辆辆大型旋播机在土地流转后收获过的、广袤的田野里奔驰,它们旋下了期盼,播下了希冀。我问几位站在路旁身着短衫,衫摆勒进腰带、双手叉腰的干部模样的人:“种的什么呀?”

“高粱。”一个打头样的人笑着回我。

奇哩怪啦?高粱产量低,以前东北人种这玩意儿,为的是喝一碗高粱糊糊,烧一把好柴。现如今在咱这肥沃的黑土地上种高粱?糟蹋地!

这些人虽说四体不勤,难道连五谷也不分?我摇了摇头,愤然开车离去。心里想,一群傻逼!

无数次地路过,先是笑他们不间苗苗,后又斥他们不起水垄,这密麻的一窝蜂,见粮食,见个锤子!

一次又遇这群笨蛋,我忍不住又问:“不起垄以后需要浇水怎么办?庄稼哪儿有这么稠密的种法?”又是那个打头人,又是笑了笑说:“老爹,高粱是耐旱农作物,稠密点也无所谓,一季子不浇水,只要老天下点雨,照样好收成。”我嘴里没说心里说,收你娘那腿,天一旱,你们哭都哭不出眼泪。

半月前,一群人下来小轿车,车上拿下一些工具,一架小飞机与车上的大水箱用水管子相连,清水悄无声息地流进小飞机的肚子里。

一人摆弄了下飞机下的轮子,把飞机的头调整向高粱地,不知怎么回事,“呜”的一声,飞机慢悠悠向青葱的庄稼地飞去。

飞机屁股下面冒着白色的药雾,看看就要超过了高粱地,我心想,飞远了,看你们咋逮住。只见一个戴眼镜的小伙子手执遥控器,向小飞机指了一下,那小精灵居然自个儿调了个头,向我们飞来。

问打头的:“种这么多高粱干什么?”那人又是一笑说:“高粱是酿酒的好原料,我们已经给大型酒厂订好了合约,有多少他们要多少,价钱贵啊!再说了,高粱杆可是最好的热能源,割了送到火力发电厂,烧了发电去。”

田野由光光的土地变得郁郁葱葱,由满坡青葱变得白花飞舞万锥向天。高粱的穗子由青青的“纺锤”变成了个个火红的炬,那炬似乎连成了醉赤色的红地毯,那毯铺摊在原野,点燃了天空。

如今,满坡的高粱穗子,那妍红波动,像悬挂在人头顶上方的红幕,那幕染红了天,铺满了地,映红了人们的脸,也醉迷了人们的心。

图|网络

--End--

作者简介:赵红俊,笔名:无语    年轻时也曾趾高气扬,几多岁月,把棱角磨平,无奈,只剩一“腔”时而冰冷、时而沸腾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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