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光芬 | 我的表哥
花洲文学
我的表哥
文|鲁光芬
三年前乙未年的十月初七,我的表哥狠心地撇下他的妻儿以及众亲离开了人世,当时惊悉表哥仙逝,我是一路泪花从郑州赶回桑庄为表哥送行的。
表哥是我姨家的儿子,生于1948年戊子(鼠)年。表哥长得仪表堂堂,聪明能干,他广交社会上的能人贤士,热心协调乡间杂事。人称“张铁嘴"。
改革开放后,表哥在桑庄老十字街开一家小餐馆,生意兴隆,日子过得红红火火。他的两儿一女个个聪明伶俐,日子也过得风生水起。尤其是他的大儿子,俩人在郑州上班已三十年,已有两套住房。表哥的孙子勤奋好学、英俊潇洒。毕业于江西师范大学音乐学院,现在郑州五十七中任教。是学校的骨干教师。眼看快要娶孙媳妇哩,我那表哥却没有福分,驾鹤西游去了天国……呜呼!
我和哥哥及两个弟弟在学生时代,每逢下雨下雪,就在姨家蹭饭。在那缺吃少穿的岁月,在我复读的那一年,表哥让我在他家吃住,当时,他的两儿一女以及表嫂娘家的小妹都挤在临街东房的一张大床上,我在前墙临窗支了个架子床,每晚放学回来,四个半大不小的孩子在大床上嘻笑玩耍,好不热闹,也为我枯燥的学习生活带来了乐趣。住有两月有余,由于学习紧张,我又搬回了学校。
表哥虽然文化不高,但记性特别强,口才特别好。八十年代的一个国庆节,我的弟弟要结婚,距婚期还有两天,不知为了什么事闹僵,弟媳的娘家不让国庆节办了,亲戚邻居已经通知,迫在眉捷,表哥拎上他亲自卤好的猪蹄,备上烟酒去了弟媳娘家,一顿饭功夫,谈判成功,一切烟消云散,一切水到渠成,婚期照常进行。
表哥在改革开放前和全国人民都一样,日子也过得很清贫。况且表哥家成分高,在当时的农村,一个成分高的男青年不是换亲就是转亲,是很难找到对象的,然而我的表哥相貌英俊,口才极好,智商高,情商又佳,勤奋上进,乐于助人,邻村的姑娘央人托媒和表哥订亲,表嫂是一表人才的贫下中农,每次表哥去丈母娘家都是座上宾。
表哥的祖上是富甲一方的大户。表哥的爷爷在晚清时上过九年的私塾,后来在桑庄开一家儿科药房,表哥的大伯在民国时读过私熟,也上过学堂,子承父业,大药房名振四方。表哥的二伯是民国时的保长,表哥的父亲我的姨夫民国时在邓县春风阁上学,他当时年轻没参与家事,解放后在镇平上班……
表哥的姑姑是真正的大家闺秀,出嫁时陪送的丫环、银圆、顶子床足以证明她家的富足。她的顶子床我亲眼目睹过,她婆家是桑庄官路营村的,我上小学时好奇心驱使我缠着母亲去她家看过,做工精巧细致,雕刻的花卉、人物、鸟兽千姿百态,栩栩如生。整个顶子床造型独特,巧妙绝伦。上有顶棚,下有脚踏。防尘防土,美观大方。当年表哥家临街的几十间门面足以证明他祖上的勤奋和富有……
新中国成立后,虽说表哥家成分高,但,当时他的爷爷和他的大伯都是忠厚慈善之人,他们治病救人,积福行善,造福一方。所以运动来了,戴上高帽子被批斗的是他的二娘(因他二伯是保长),姨夫一家小有波动。由于祖上阴德大,表哥的子孙们个个仪表堂堂,人才辈出……
故人远去让人愁,
秋风黄叶伴西游。
表哥西辞桑庄地,
唯有英名千古留!
寒衣节到了,表哥的忌日将临,我去龙兴福胜寺里为已故的亲人们写上往生牌位,送上往生表文,双手合十,闭上双眼,心中默默祈祷:祈祷已逝去的亲人们在天国里安息吧!
“逝者已矣,生者当如斯”
谨以此文作为对表哥的深切怀念!
图|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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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鲁光芬,笔名明天更辉煌,河南邓州人,市作家协会会员,从事教育工作将近20年。闲暇之余喜欢徜徉于书海,喜欢阅读和朗诵,喜欢用文字抒情。陆续在《今日邓州》、《花洲文学》、《冯老师为你读书》、《刁河文苑》、《当代文摘》等多个平台发表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