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人与疯子

在一次迎春茶话会上，一位政法界的朋友扫视了一下会场悄悄地告诉我，这下他可知道什么叫文人了：你看那歪戴帽子斜穿衣，长头发，马尾巴，不修边幅，疯疯癫癫的准是文人。对这样的话，我不置可否。难道疯疯癫癫的就是文人，文人怎么能跟疯子搭上界呢？！细想起来，还多少有点道理。在当今文艺界这个圈子里，的确相当多的人都是这副打扮，也是这样的德行。出了名的文人是这样，越是没有名堂的文人，越要把自己打扮得像个文人的样子。好像不这个样，就跟屎壳郎掉进煤堆里显示不出自己是一个文人似的。当然演艺界的就不必说了，像腾格尔、刘欢、周杰伦那样的打扮，纯粹属人之个性，那叫酷，一见面就能给人留下一个深刻印象。一个玩弄笔杆子的人，也去打扮成那个样子，那就不敢恭维了。

玩笔杆子的文人，按理说应该以文取胜，拿作品说话，不应该在穿着打扮上下那么大的工夫。作为作家，你就应该拿出无愧于人民，无愧于良心，有真情实感的好作品；作为画家，你就应该描绘出美丽的大好河山；作为音乐家，你就应该奏出时代的最强音。书画界这样的人不少，有年过花甲的，有风华正茂的。留着长长的头发，歪戴一顶桔瓣式的帽子。说话做事，总是那样不男不女，扭捏作态的。我市有两位画牡丹的画家，可谓德艺双馨，被人们称为我市两朵著名的牡丹。也许是牡丹画多了，画久了，虽然已过古稀之年，说话总是嗲声嗲气，不时还打出点兰花指来。给人们的印象，总是女兮兮的，看着实在令人恶心，令人心里难受。

在文学界，这种人就见惯不惊了。人的穿着打扮，是无可厚非的事。如今时代不同了，爱怎么穿你就穿去，谁也管不了谁。最令人头痛哭笑不得的是，文学界有的人还真有点疯。用四川话来说，叫癫子，文学癫子。精神显得有点不正常，说话为人处事总那么另类。有一位在文化馆工作的文人，不但留着披肩长发，精神上也严重不正常。他在作知青时调戏妇女，被人臭打了一顿，真可谓有点邪癫，或者叫花疵也罢。成家后，老婆坠楼身亡。只身带着年幼的儿子，艰难度日。平常爱写点儿歪诗，弹点儿吉他。一次，参加南方某报刊缴费诗歌大赛，拿到一张“桂冠诗人”的奖状。这下子，他可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捧着奖状，到处炫耀自己是“桂冠诗人”了。可一了解，我市拿着这样奖状的诗人就无计其数。文化馆领导见他大事办不了，小事又不做，有他不多，无他不少，就只好让他耍着。这下他可不依了，说一个“桂冠诗人”，不给他安排工作，简直在迫害知识分子。他成天跑上跑下，四处告状。好心人奉劝他，只要发工资，不安排工作，你就可以静心创作啊！要不然，好好地教育培养一下你的儿子，那也不失为一件莫大的好事！他哪里听得进这些，还是成天到处乱跑，很被人瞧不起。

还有一位农民作家，五十开外的人了。前些年自费去北京读了几个月鲁迅文学院，自以为很有资本很有学问了。不时写点短篇中篇小说什么的，在当地报纸副刊发点豆腐干大小的文章。写的无非是一些好人好事，说白了就是地地道道的表扬稿。甚至有人说，这样的小说比表扬稿还乏味。无病呻吟，无关痛痒，读起来真叫人遭罪。后来，他托关系，被报社副刊部聘请了两年。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又被报社开销了。他发誓，回家后一定要拿出大部头，让这些小看他的人瞧瞧。两年后，他还真真不负众望，写出了一部三十多万字的爱情小说。可惜，要自费出版。一个农民，哪里去找那么几万块钱。他还真放得下脸面，四处求助化缘，总算筹集了几万元资金。他跑到北京，找到作家出版社。以三万五千元敲定，出一千册书。这下，他可有了骄傲的资本。四处张扬，说什么他是我市第一位作家出版社出书的作家，是顶尖级人物了。可出书的背后，他的家庭一贫如洗。当地老百姓都说，知天命的人了，还不知好歹，成天疯疯癫癫，不干正事，不务正业啊！文人的可怜可悲，有时还有点可耻。

有一位在县文化馆工作的文人，在没出道前，可谓谦卑。一到文联，见人不是叔叔，就是阿姨，小嘴可甜着呢。文联机关内刊为扶持新人，发了他几篇短篇小说，他更是劲头十足。省作协刊物在我市有偿组稿，拿财政的钱买下一个栏目，又把其他人和他的一个中篇推荐上去了。这下这小子可不知天高地厚了，认为自己很了不起。到文联来，不再像以前那么客气，而是一副文学大家派头，把任何人都不放在眼里。哪个人他都敢贬，不但把文联机关我市文学界的人贬了个遍，连人们公认的鲁讯郭沫若老舍茅盾他都不会放过。可谓癫狂到了极点。人们见到的神经病都是在别人惹了他，他才会骂你糟蹋你。这样的文人比神经病还有过之而无不及，四处招惹是非。也许如今世道变了，靠骂人糟蹋人，也可以出名。李敖顾准余杰苏阳等人不是靠骂人起家的吗？只要正直一点的人，对这些人又是怎么看的呢？人们常说，哪个跟这些神经病一样，对他们的作品根本不屑一顾，等他痴人说梦去吧！

【专栏作家】涂雪夫：世上很多事是无法求全的，要学会排遣苦恼，宽以待人，知足常乐意志坚强。凡事不要有本就实现不了的非分之想，生活经验告诉我们，期望越高，失望也就越高。期望不那么高，反而容易满足。

作者简介：涂雪夫者，涂国模也。四川省中江县人。曾供职于德阳市文联，川师大汉语言文学专业本科毕业。四川省作协会员。作品自上世纪90年代散见于《高中生》、《南方航空》、《作家村》、《公仆与信访》、《大理文化》、《德阳文艺家》、《九寨沟》、《人民文学》副刊、《华西都市报》、《西部开放报》《东方作家报》、《德阳日报》、《德阳广播电视报》、等报刊杂志。2001年开始在《榕树下》、《红袖添香》、《起点中文网》、《汉语文学网》、《晋江文学网》、《中国作家网》等网站发表网络作品，其亲情、游记散文深受网友的推崇和厚爱。2011年，《涂雪夫游记散文集》由中国文联出版社出版发行。2016年，小说集《梦回京城》、《爱在深秋》，散文集《情系山水间》、《难忘的亲情》与四川数字出版传媒有限公司签约，制作成电子书，如今已经在京东、亚马逊、咪咕、微信阅读等多家网站销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