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的碎碎念
这一年,是我成长最快的一年。这一年,也是我从书本逃离出来直面社会的一年。往年的我,阅读量保持在一百二十到一百五十本图书之间。2019年,我的阅读量可能降到30—50本之间。然而,可喜的是,因为工作的需要,至少跟150人说话聊天。这是19年最大的变化: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这只是其一。
其次,19年最大的变化是,以一篇文章进入一个新的领域,或者说以一篇文章获得了同行的某种内在的认可。柳暗花明又一村,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第三是,获得新公司老板的赏识,一份新的岗位,新的工作方式,充沛的时间,使我个人获得了某种自由创作的空间。虽然如此,我亦耿直如初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与其斗智斗勇。其实谈不上斗智斗勇,简单就是偷懒搞副业,边界拓展而已。
有人在路上,有人在离去,有人笑有人哭,有人在消逝,有人在回忆……未来不来,过去不去,只有当下才是最真的现实。
(枯萎的青苔)
放假坐两夜一天30多小时的火车回家,抵达市里,坐小巴士回到县里,从县里坐小巴士回到马田街,我爸骑摩托来接我。
回到家里,去见阿公,阿公一时间已经不认识我了,或者说无法回忆我的存在,问我是不是在大队(大队在我家不到500米的地方,也就是小学附近的所在区域)做工。接着,阿公开始问,满叔回家过年不?正炜(满叔儿子,我六弟)过年不?跟阿公讲了一会话,便回自家了。
晚上看电视。我妈说,九公九婆,十九婆,阿炳哥(77岁)都莫才了。我知道,大姑丈和阿每哥也因病去世了,大姑丈是癌症去世,阿每哥是心脏病发作去世的。(莫才,客家音,是“去世,不在人世”的意思)我惊鄂地反问,阿炳哥也不在了?!我脑海中浮现的场景是,那时候我辍学在家,干完农活在绿水冲水口洗脚的时候,阿炳哥笑着问我:阿猫五,满莫读书,转屋搞泥滂?我也笑着说,读书莫用呀,还是修理地球好!阿炳哥说,涯做一世,莫见埋个好。阿炳哥自己有个果园,荔枝和桂圆每年都管理得硕果累累,我们也常常得以尝鲜,去摘荔枝和桂圆。不像我爸和伯父之前开荒做的果园,后来都荒废了。
看十三邀许知远对项飚的采访,项飚谈到附近的消失。我在感慨,我村里亲人邻居的去世,又何尝不是一种附近的消失呢。然而,这些陪我成长过来的亲人,我又该如何回忆他们的存在呢!我的文字又能够为他们曾经的存在做点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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