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意空间:78佚名《木兰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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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名称是“张广祥”,后改为今天的名称:丁中广祥。“丁中”是我工作单位丁沟中学的简称,“广祥”则是我的名字。常有人称我“丁老师”,这是缘于弄错了我公众号名称的含义。
《木兰辞》又叫《木兰诗》或者《木兰歌》,最早著录于陈代释智匠所编《古今乐录》的“梁鼓角横吹曲”中,后来宋代郭茂倩所编的《乐府诗集》里也收了这首诗。所以,这是一首北朝乐府诗,与南朝的《孔雀东南飞》合称“乐府双璧”。
我们知道,世界各民族最早的文学作品都是叙事诗。如古希腊的《荷马史诗》,即《伊利亚特》和《奥德赛》,印度的《吠陀》等。但华夏民族却是个例外,我国现存最早的诗歌总集是《诗经》,其中十有八九是抒情短诗。所以国外常常说中国没有长篇叙事诗。
为了进行反驳,很多人举出《诗经》雅颂中的商周民族史诗,或者《孔雀东南飞》《长恨歌》之类的例子。但仔细阅读,我们会发现,这些所谓的中国叙事诗不但长度上与国外叙事诗差距较大,而且书写重点仍然在“情”而不在“事”。就连较早的史书《春秋左氏传》《史记》中也有很多“诗笔”,中国古代作者所在乎的似乎往往不是事实本身,而是意义与情感。
我个人觉得,叙事诗不发达非但不是缺陷,反倒恰恰显示了中国文化乃至华夏诗歌独特的魅力所在。就像这首《木兰辞》,它讲了一个关于战争的故事,漫长的军旅生涯,战争自然应该是主体。可是,征战十载,行程万里,刀光剑影,惊心动魄,诗中却短短几句话就带过去了:
甚至在这短短几语中,你也找不到任何战场的细节。前八句是一个女子长途跋涉、面对刀光剑影、面对阔大山河而思念父母的细腻情感。后六句则用“万里”“百战”“十年”等概括性的词语将全部战争一笔带过。
与之相对比,在同样描写战争的《伊利亚特》中,对阿基琉斯和赫克托耳之间的追逐及打斗的场景描写则占据了十多页的篇幅。阅读《伊利亚特》,现实中发生在瞬间的杀戮被拉得无比漫长;而在《木兰辞》中,十年光阴在你的阅读体验中不过白驹过隙。
以这简洁的战场描写为中轴线,《木兰辞》中占据更多篇幅的是对战前、战后女儿心思的细腻描写。
诗歌开篇,首先映入我们眼帘的,是一位对着织布机陷入叹息的女子。放到南朝诗歌中,此情此景,女子必然是在思念自己的恋人,所以采荷时想起“夫容”,采莲时念起“怜子”。可是,北朝的女子不一样,她所忧心的是亲人,是家;甚至,是国。在大国与小家的矛盾之中,木兰选择了把全部担子放在自己身上,挺身而出,替父从军。既保全了家,又捍卫了国。
这是她的第一次选择。第二次选择则发生在战后。当征战归来,立有赫赫战功的这位女儿郎,面对天子,果断放弃了所有财富与权力的赏赐,唯一的选择是归家。
面对年老父亲将要奔赴战场的九死一生,木兰表现出了女儿特有的愁肠。她在情感的驱使下勇敢地选择了担当,这份刚柔并济令人欣赏。而面对唾手可得的荣华富贵、权势地位,她似又一次因情感而做出了选择:与家人团圆的幸福,胜过一切。可是,这份为情而倾尽天下的不顾一切中,何尝没有潜藏着着另一种勇敢。荣华富贵容易抛弃,可是指点江山的权力,放在男子面前,试问有几人能放弃得如此果断?所以,这份刚柔并济,令人佩服!
诗篇中出现了两处互文手法,战前的“东市买骏马,西市买鞍鞯,南市买辔头,北市买长鞭”,将备战的忙碌铺排出鼓点的味道,而战后的“开我东阁门,坐我西阁床”则将小儿女的婉媚写得如此闲逸,读来令人陶醉。
最后,诗歌以兔子作比,巧妙地应对了同行伙伴的惊异,显得灵动而又俏皮。我们今天“扑朔迷离”这个成语就来自此处。回顾全诗,我们能深深感受到木兰是一个真正的女子,她不是性格单一,没有七情六欲的铁血女将军,在她身上,有男子般的果毅与勇敢,更有着平凡女子细腻与柔美,这些刚强、勇敢、婉媚、娇羞,塑造出了一个多面立体,鲜活可爱的女子形象。我想,这或许就是花木兰的故事能够千载之下传唱不息,风靡国内外的原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