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记||鸟儿的困局和23年后的重逢之喜
所记之事生于农历丁酉年
六月二十九日,周六
作者私信:Yxdniaoer
今天周六。
想起“清雅如兰”以前提过的一个想法,联系果济法师,想一起去寺里蹭茶蹭饭。不料法师正在往机场赶,说要去北方办一件事。只好期待下一次的缘分。
文友通灵美玉为徐玉玉案写了一篇文章,《猝死的徐玉玉,今天你可曾瞑目?》。看后,赞赏,又拼凑四句以分享:
金钱诚可贵,生命价更高。
若为骗子死,一点不值了。
《昨日记||此心安处是吾乡》推送和分享后,先后有海哥、滚滚、平行线伴你走天涯等朋友用不同的方式(私信链接,公众号留言和群里调侃)提醒我:打麻将“胡”死人了的是假新闻。
我羞愧汗颜。
我在滚滚的留言后回复:“开始听到时不知真假,记录且作笑谈,早上海哥告诉我是假的。”然后我把两人的互动截屏,发到几个群里,权当解释和道歉。
关于这个“假事”,我昨晚在写日记时是有过很久犹豫的。为了尽量避免有可能形成的不当影响,最后呈现给读者的文字里去掉了全部真实地名,没有作真伪判断,没有表现我的任何情感倾向——仅仅是听说而已。
道听途说的,本来是当不得真的。可是又能仅仅当做笑料看吗?
在这个丰富奇葩的世界上,亡于牌上的有之,亡于酒上的有之,亡于车上、船上的不鲜,亡于路上、烟上和床上的更是伙矣。
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
早上起来后,看到可可在客厅里往手脚上喷涂花露水。她指给我看哪个包哪个包是在哪里被毒蚊子咬的。她还告诉我,“在麦市住的几天,背上长了小红包,妈妈说我是皮肤过敏。”
我对可可的话并不怎么在意,因为被蚊虫叮咬是个(中国)人都避免不了的。既然无可避免,那就忍受并且适应吧。
可可突然发现我的后颈窝左侧有一个凸起来的小红包,惊讶地问我那是什么是怎么来的。我说是某次抓出血之后结的。我记得这个小红包在幼儿园开暑假前的总结会时被抓破过一次,出了很多血,不久之后又结包了。
这个小红结包,像决明子大小,我每天都会不自觉地要摸十几回,虽不痛不痒,但我内心非常纠结:既希望它悄悄消失,又怕它破裂冒血。
可可纳闷:“爸爸,人长大了为什么就要长这些小红包呢?”
我自然也不得其解,只好来个苏东坡式的“呵呵”。
过早后,已经9点了,艳阳高照,酷日火烧。可可妈吩咐我去锡山灌桶水来。我抱怨:“这么晒人这么热。”她说:“你怕么事晒么事热啥,早几年你还不是天天顶着烈日骑摩托跑。”我笑说:“那时年轻啥,现在老了。”
说归说,笑归笑,我还是骑了小摩托去灌水。
因为城内没有停水,因为不是早晚,灌水的人并不是很多。我很快等到了空水龙头接水了。局里的夏干部也骑着摩托来灌水,招呼我。我回应他。
本来不胖的他看上去消瘦了很多。我知道他喜欢走路爬山等健身活动,就问是不是锻炼的结果。他说有一部分是。这是个让人生出猜测和担心来的回答,但也不便多问了。
午饭后,看到一只一卡长的小黑鸟站在门前对面的一个窗台上。我朝它挥挥手。它叫唤几声后,飞了起来,却碰到上窗沿被撞落下来。我想它可能是一只受伤了没有方向感的鸟或者是一只还在学飞的雏鸟。
可可见我喊鸟儿,来到我身边,笑问:“爸爸,你在喊你自己啊!”我说是啊,它和我一样黑呢。我把小鸟指给她看,并带她到小鸟栖落的窗台前。可可笑了,这个鸟儿比你更黑!
窗台比我人略高,我双手捧拢去,小鸟躲避几下,奋力飞了起来!不料,小鸟飞进了我家一楼窗台和防盗门之间的缝隙里,扑着翅儿打着转儿叫着,一时寻不到出路。
这个时候,一只大黑鸟不知从何处高叫着飞起来,落到了我家的楼顶上,仍然叫唤着,声音急切。
我和可可跟了过来。我用手装出捕捉的手势,以便把小鸟驱赶出来。小鸟继续保持着低飞的姿态,胡乱飞了几米后在一个长有杂草的墙根落了下来。我跟过去,小鸟不飞了,惊恐地看着我。
大黑鸟在头顶继续快速尖利叫唤着。
可可忧伤地说:“爸爸,如果那只大鸟是小鸟的爸爸,小鸟也死到临头了,因为它不可能把小鸟抓起来重新放到鸟窝里,而小鸟这个样子也飞不到鸟窝里去了。”
我心中也是这么想的,但是没有接话。我想把小鸟捉到鸟窝里,但是不知道它的窝在哪里。我想把小鸟捉回家,但是担心养不活它。我还担心小鸟被调皮的孩子发现,被捉住玩死了。
爱莫能助,凄然无比。
待我洗好碗,出门倒垃圾经过墙角时,发现小鸟不见了,大鸟也不见了。它们应该是用它们自己特有的办法解决了这个困局吧?
15点多,和催云同学坐班长张伟同学的车,去温泉,参加咸宁教育学院特产系91特2的小型师生聚会。
已经离开教育系统多年的志友同学做东,安排在一个鱼馆。班主任陈老师、教食用菌的刘老师来了,他们如今都是正教授了。通山的杨同学来了,咸安的陆同学来了。
最关键的同学是从竹溪县来的段同学,她因缘巧合到湖北科技学院培训,找到了当年的班主任。于是,在班主任陈老师的召唤下,咸宁市内能联系上又能赶来的同学都来了。
啤酒饮料白酒,各随自便。师生一起回忆读书时代的情景,补充一些青春的细节;交流这些年来工作中的感受,不知不觉吃了两个小时。
饭后,又去十六潭附近的一个茶楼喝茶,继续聊天个多小时。
除了县内的两位同学和通山的杨同学,大家彼此不见已经23年了。岁月如流,流走的是日子,留不走的是滚烫的记忆。
一直记得,从温泉三号桥进去,位于金玉山上的咸宁教育学院,食堂,大寝室,后山的鱼塘和杨梅树,还有几乎和我们这些学生差不多年纪的老师们。
可是这个梦魂萦饶二十多年的学院如今连名称都不存在多年了,但我们的记忆还在,年青时的忧伤和颓废,激情和冷静,贫穷和自由,23年后仍然浓烈如初。
“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再过23年,我们都是古稀左右了,愿我们届时都如当年,“惊呼热中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