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记||你被托过梦吗
笔记时间：2019年7月18日
农历：己亥年六月十六
星期：四，休息日
笔记地点：通城县城
作者微信：Yxdniaoer
图片拍自通城县囤谷园
全文4节，约1700字，有删节
01
放暑假半个多月来，昨晚是第一次在囤谷园睡觉，睡眠质量非常好。
早上5点多醒了，正对东方的窗户已爬了一小块斜斜的金色阳光。我知道这阳光很快就会扑进房间里来，很快铺满床。
起来。下楼。父亲和母亲都起来了。锻炼完的母亲见我问她为什么起得这么早，说，“天天都这样，5点多就起来。晚上睡得早，早上自然没瞌睡。”
可乐在场地上玩闹，扑到我脚边来。
路边的夜来香完全张开了花瓣，一对对、一丛丛粉红的瓣儿立在浅绿色的叶子之上，轻柔可亲。
上楼把几间房打扫一遍。用的是今年母亲新扎的芒帚，扫过去，满地的茸毛，只好又下楼去伙房里换了一把旧的。
端了装着昨晚洗澡换下的衣服的脸盆，去屋侧的小溪边清洗。
溪水从一块大岩石上跌进小潭里，飞珠溅玉。水是清澈的，涂在手臂上，凉凉的。
溪之上有迎风摇曳的芒。溪边有翠绿的芋荷，有覆盖在枯草之上的藤荆。
母亲做好了早餐，给我的是一碗蛋炒饭。我端了坐到水池子边的石头上，前面有竹林和椿树，正好遮了阳光。
02
吃过之后，上楼看书。看完《畅销作家写作全技巧》的第九课和第十课，又看了第二部分习作讲评的部分内容。
10点多下楼来。父母在地里劳作回来了，都在小客厅里。
父亲鼓捣好电视机后，捧着《梅殇》看，快要看完了。
《梅殇》是通山阿木先生的小说，获得过大众文学奖，放在我的书房里几年了，我还没看过。
和母亲说说村子里的一些事。我提到前几天去世的一长辈，遗憾没有赶回来看个老。
母亲说，“是应该回来看老。不过她前天已经上山了。她发病我去看过她，办丧事你爸爸在帮忙。”
“都有兆头啊！前几天，我听到两只鸟一呼一应，我准备学着叫下吓跑它，突然想起来礼花的娘那年在囤谷园住时，因为学两只鸟叫突然哑了，然后定死在椅子上，我不敢学。我知道这是个不好的兆头，村子里将会有人大病或者去世。”
父亲插话说他也听到鸟叫，有时在铜钱坑，有时在屋后山，叫声是“唧唧唧唧，你听不见”。
母亲不理父亲的话，继续说，“会爹说他去年做了个梦，死了几年的一个人告诉他，今年湾子里有个喜欢打牌的妇女过不去，还说只有五十出头。”
我惊讶这样的托梦。母亲继续说，“宝爹有次做梦，梦到了死去几十年的老婆。他非常惊讶，问她在那边是不是过得不好，她说好是好，就是房子没有门，要天天守着。于是，从今年起，村子里给亡人做灵屋都会把大门、小门安上门。”
我知道宝爹快80岁了，是极其勤劳老实的人，绝不会打诳语。
母亲继续说，“还有个娭毑，托梦给她的大女儿，就是嫁到洞下的那个女儿，说她没钱用，一角钱都没有。大女儿特意回来，和娘家人一起烧了很多的纸钱给母亲。你知道这个娭毑生前是信教的，去世时没有烧钱给她，当然没钱用。”
03
午餐只有我和父母三人吃，三菜一汤。
我做了两道菜，辣椒炒苦瓜，用的是今年新榨的菜油；炒豆角，用的是去年解猪化的猪油。
新鲜猪肉汤是母亲用提罐在火塘上煮的，凉拌黄瓜是母亲用红糖浸的。
吃过饭还不到12点，骑摩托离开囤谷园回城。
摩托后箱里放了一袋子土鸡蛋和一袋子猪肉猪腰子。
摩托踏板上竖立着一个和我膝盖一样高的蛇皮袋，袋里装了母亲一早从菜园里摘来的辣椒、黄瓜、苦瓜、豆角等，还有我在墙角装的土豆，还有母亲捎给我家邻居艳娭毑的干笋子。
一路太阳如火。12点半到了家里。
家里还在吃饭，桌上有炒小肠、腊猪头肉、火腿肠炒玉米粒等几样菜。
04
13：48，骑摩托送可可去补习班。
15点多，和可可的舅舅下象棋，三盘都没有赢。
晚餐五人吃，有腊猪头肉、水煮鱼块、煎蛋、南瓜、排骨粉条汤等。
陪可可的舅舅喝杯酒，听他谈与他即将进入高中读书的儿子的矛盾，却并无好的建议向他提供。
黄昏起就下起了雨，到夜里仍然下着。
洗澡上床之后，自然想起了日间听母亲说的那些梦。
果真有托梦这回事么？我是希望有的。
人生无常，最熟悉的人，最爱的人，最亲的人，雨夜里想得心慌的人，都会一一远去，离去，倘若有梦的话，天涯也无隔了，生死也无别了。
图片选自李静的朋友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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