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拉·古勒的伊斯坦布尔
阿拉·古勒
摄影 | 阿拉·古勒
序 | 奥尔罕·帕慕克
译 | 邓金明
出版 | 世纪文景·上海人民出版社
01
谁是阿拉·古勒?
古勒为工作去过伊朗、哈萨克斯坦、阿富汗、巴基斯坦、印度、肯尼亚、新几内亚、婆罗洲,以及几乎土耳其的所有地方。1970年代,他采访拍摄过许多政治家和艺术家,比如丘吉尔、甘地、马克·夏卡尔、萨尔瓦多·达利、巴勃罗·毕加索。
古勒与达利
许多评论家认为他最著名的照片是他在伊斯坦布尔用徕卡相机拍下的充满忧郁感的黑白照片,这些照片中的精华就呈现在《阿拉·古勒的伊斯坦布尔》这部摄影集中。因此,他的另一个名字就是“伊斯坦布尔之眼”(The Eye of Istanbul)。古勒的档案馆坐落在伊斯坦布尔的加拉塔萨雷,藏有约80万张照片。
02
“人是第一位的”
古勒的镜头下有最美的老伊斯坦布尔。在这部摄影集中,照片都拍摄于1980年代之前,那时的伊斯坦布尔还未完全变成西方城市的模仿,仍然保留着它高贵古老的风韵。他的照片带领我们走近和熟悉伊斯坦布尔最具有代表性的那些地标性景观,比如加拉塔大桥、蓝色清真寺、大巴扎等。这些景物成了古勒照片中众多居民日常生活的一部分。
卡拉柯伊,1961年
加拉塔苏非僧侣道堂,1958年
加拉塔苏非僧侣道堂,1958年
古勒照片的价值,并不仅仅在于它们的历史魅力,而在于它们通过匆匆一瞥,赋予城市以灵魂,而城市的灵魂就存在于那些居民、劳动者身上。古勒认为,对人的关注和情感是他的照片最重要的价值,他说:“当我拍摄索菲亚大教堂时,那些从它旁边经过的有生命的人才是最重要的。”他相信,摄影是人类记忆的载体,尤其是那些使人感到忧伤的记忆。正如帕慕克所说:“伊斯坦布尔有无穷美景——但那里的人是第一位的。”
卡拉柯伊,1960
古勒像社会学家那样捕捉着社会的层次和纹理,只不过是以视觉的方式。他拍摄的不只是孤立的人,还是他们和周遭人群、城市的关系,他力图展示这些人的生活和情感。是人为城市和景观赋予生命活力,将一个个孤立的建筑物联系起来。
萨拉贾克,于斯屈达尔, 1968
古勒照片展示的是渔民在咖啡馆修补渔网,失业的男人在酒馆喝酒,孩子们在垮掉的城墙前修补轮胎,捡破烂的人,守门人,建筑工人,皮革商人和修路工,小小年纪就被迫干重活的学徒,水果小贩推着他们的手推车满大街招徕顾客,船夫划船把伊斯坦布尔的人从金角湾的一头运到另一头,上班族一大早就在等加拉塔大桥放行,以及那些开首班公共出租车的人——古勒永远是通过这个城市的人来表达他与这个城市的联系的。
卡拉柯伊,1959
他的照片深深地浸润着人性。他镜头中的人物,无论多么贫穷,都仍然具有某种尊严感。劳动和专注,以及劳动带来的共同分担、相互理解,成为这种尊严感的来源。
布于克代莱,萨勒耶尔,1985
看酒馆里那端着酒杯的男人,他手上沾满油污,眼神悠远。他一定做过各式各样的工作,去过伊斯坦布尔的大街小巷,了解过形形色色的人。
托普哈内,1959
古勒不仅以抒情的方式展示这些人的面孔和城市的风光,他更让我们思考,在现代化的进程中,在快速的经济发展和让一个城市繁荣富裕的同时,我们究竟失去了什么?随着时间推移,他照片中贫穷和富裕之间的对比愈发鲜明。建筑趋于坍圮,而那些劳动者、平民也日益疲惫衰老。
泽伊雷克,法提赫,1959
帕慕克忧郁而深情地评论这些照片:“那些小贩带着重重的铜壶、锌皮水罐,奋力推着他们的手推车,看起来像这个城市一样厌倦和疲乏。但就像他们走过的大街以及响着他们叫卖声的小道和后街附近的老房子一样,这些街头小贩让我们感受到了城市的喧闹、能量还有它的生命力。……当我们看到那些在街角聊天的人的脸,那些一大早出来上船的渔夫的脸,那些在咖啡馆玩牌的人的脸,那些倚在半掩门口眺望街头的女人的脸,还有那些古勒喜欢看他们跑来跑去的孩子的脸,我们能得到一个强烈印象:在这个城市里,一切从未停止。”
泽伊雷克,法提赫,1964
这熙熙攘攘又寂寞寥落的城市和人群,不仅属于帕慕克和阿拉·古勒,也是每一座大都市在20世纪历经改造、变化的真实写照,它们不断接纳新的城市空间和消费方式,告别旧日的生活方式。正因如此,那些看似平凡的瞬间,才更加值得被我们珍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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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拉·古勒的伊斯坦布尔
摄影 | 阿拉·古勒
序 | 奥尔罕·帕慕克
译 | 邓金明
出版 | 世纪文景·上海人民出版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