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老班的故事02】钱瑷:一出戏的故事
戏如人生,人生如戏。有人说,生活是世界上最伟大的小说家,我们只是生活的扮演者罢了。暂且不提说法中的消极意味,因为生活总是带给人突如其来的惊喜。一出戏,两个人,三分苦,四分喜。得之我幸,幸有此事,幸遇此人,幸能成长。
性格使然,在选择社团时,我决定进入心理剧社,并填报了编剧一职。某天的中午,老班突然在午休时叫我出门。神神秘秘的递给我几张纸,清了清嗓子说:“这是学校课本剧评比的资料。”我不知道老班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我甚至没有想到这与我的关系。
我望向她的眼睛,像是询问她。厚厚的镜片遮住大部分光彩,但仍有感情从中溢出,像是一片沼泽。她朝我笑了笑,准备继续说下去。“找我做什么?。”我几近鲁莽地打断了老班的话。她一脸不可思议,仿佛让我负责这件事是十分稀疏平常的,就像我能说话,吃饭一样平常。“你不是编剧吗?”我有一次打断“就为这!”老班歪了歪头,朝我狡黠一笑。“我知道你可以。”
我讶异于这股信任——我们接触的时间不过半个月。我认真地反思自己,发现我既没有充足的经验,也没有出色的能力,甚至于我的社团活动也只参加过几次。寥寥几次贫瘠的经历完全不足以撑起一个剧本的完成。一方面,时间紧迫。它在后头追着你,像一头洪荒猛兽,吞没一切消极怠工的人。不幸我正好是这些人中一员。另一方面,剧本仍没确立。作为一剧之本,缺失剧本几乎能拖垮我们的团体。我纠结于这些,同时害怕老班再次询问。老班期间找过我一次,得到回答后离开。再一次见面她拿出了剧本《白毛女》,但只有一半的剧本。“尽力补上另一半吧。”思考一会儿“你可以的。”
然而演出就像一个多灾多病的弱女子,迟迟不能出现。在正式排练时,男生因为地上的杂物而分心,正值老班外出的日子,越发不配合我的指令。多次指出不改,反而愈加起劲。我恼了,好像只有我一人为这件事尽心,旁人只是走走过场,或是不相干的人。我越想越气愤,心中的自责羞愧,难以完成此事的不干萦绕心头。我恨不得立马就冲上前去找老班理论。说干就干,我气势汹汹地闯进教师办公室。老班正不紧不慢地收拾东西,我将情况一一说了。老班从事务中抬起头来:“为什么不想想自己错了呢?”见我呆愣又说:“人人都有责任,慢慢来,事情总会好的。”
她随手摘下眼镜,揉眼过后补充“他们总有错的,作为导演你应该调动他们,而不是同他们发火。”老班站起身来,拍了拍我的肩旁“你可以的。”一句话的魔力,就好像是开启石门的钥匙,门后的财富马上就要显现了!我平静下来,想起男生的活泼以及他人的付出。我点了点头:“我会做好的。”
日子一天天过去,直到拍摄录制完成。几天后,校会即将宣布奖项。“获得一等奖的班级”我攥着自己的手,紧紧盯着宣读的校长,像是要盯出一个洞来。“七年级三班。”我低呼一声,兴奋地简直要蹿起来,在操场上跑上几圈。老班走到我身边“你去领奖吧。”我抬眼看她,相视一笑。
一个初出茅庐的小丫头,一个久经沙场的班主任。有人毛毛躁躁,一心办好事,不记后果;有人慢慢悠悠,一味牵引人,稳扎稳打。你来我往,不争高下,不分雌雄。为班级,为同学,把那大奖得。好戏,好戏! (2013.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