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兴国：知青生涯回忆（25）——狼哄猪跑

吴兴国：知青生涯回忆（25）——狼哄猪跑(2019-07-05 06:30:04)

英俊不减当年的黄宝玉知青生涯回忆（25）——狼哄猪跑吴兴国到兵团的第二年，发生了一件很稀奇的事。记得那是夏末秋初的北大荒，春小麦刚抢收完，大田中的玉米、大豆正是灌浆、挂角的时候，还要再等一个月才成熟。难得的农闲，连队抓紧时间安排人员拉沙子、搞建设。说是用车拉沙子，可车并不是汽车。上世纪七十年代那会儿，汽车比较少，用农用胶轮拖拉机拉沙子已经很不错了。我们管它叫“尤特”，在它后面拉个挂车用来运输，跑起来时速最高能达到40公里。这可是连队唯一的快速交通工具，再有就是马车了。这天，我和北京老乡两人夜班跟车去边壕北面乌里毛丁拉沙子，哈尔滨知青黄宝玉开车。这条边壕，有人称是女真人边壕，有人称是成吉思汗边壕，都未曾考证过。边壕两面是望不到头的土墙，土墙有四、五米高，上面长满荒草，再加上长年的风雨侵蚀已不成样子。靠近我们连队的这段边壕，是黑龙江甘南县与内蒙古阿荣旗的分界线。连队盖房用沙子，要去边壕北的阿荣旗拉，一趟往返有八十多里路。路不好走，加上装车卸车，一般一天也就跑一趟。对于我来说，这是轻松活，装沙子也就一小时，其余时间就是坐车玩。这天有点阴，闷热。车开着大灯行走着，道两旁除了庄稼地就是荒草地，由于今年雨水大，草都长得有一米多高。我和北京老乡为图凉快，都坐在挂车上。虽说天黑看不见什么风景，但挂车走起来带的风，吹得人很凉爽，没有丝毫倦意。车刚过六合乡，天上开始往下掉雨点。为了躲雨，我俩只得钻进驾驶室。这拖拉机的驾驶室是连队自行改装过的，里面最多曾挤进去8个人，照样能开着走，一点儿不影响驾驶。凭借拖拉机前面两个大灯，能照亮前方几十米的路面。车继续开着，雨点落在前挡风玻璃上。道路是土路，除了车轮碾压出的两条黄白色车辙印，道上满是一米高的野草。连两条车辙印中间都长满了草，只是略矮些。道路两侧几米外就是庄稼地。玉米长得有两米来高。除了车前的两束灯光，四下都是黑乎乎的。车奔跑着，坐在驾驶室里感觉有些颠。虽是夜里，可仨人在一起有说有笑，精神头十足。大家都瞪着眼睛顺着大灯往前看，上坡、下岗、过桥、平道，看见的除了庄稼地，就是野草，再有就是两条黄白色的车辙印。车大灯照亮的景物，不断地变换着，不断地重复着。猛然，车灯照到一团东西，仨人几乎同时发现了。那是什么？好像也在往前奔跑。“是活物！”我叫道。到底是什么？由于高草遮挡，加上小雨，一时看不完整，无法弄明白。黄宝玉一脚大油门把距离拉近，看得出，这物没有拖拉机跑得快，但它不躲不闪，依旧顺着车辙往前跑。这是活物，更具体说是动物。在灯光的照射下，大伙儿发现它左半边显出是灰色，右半边却是白色。什么动物身上两边还能分颜色？体型又这么宽？占了一半车道。想想北京动物园，我从上小学就去看，那的动物多全呀！也没有见过两边分颜色的。莫非是两只动物？可两只有前后跑的，并排这么近跑，是为什么呢？黄宝玉很纳闷，调整车速一直尾随着，想一探究竟。机会来了，前面是个山岗子，道上的草稀疏也矮，车跟近了距离，有十来米，动物完全暴露在车灯下。看出来了，也看清楚了，仨人同时看明白了，同时也感到很惊奇。原来这左边灰色的是一只狼，右边白色的是一头猪，看个儿头猪有四、五十斤。左边的狼正用嘴叼着猪的左耳朵呐！狼拽着猪往前走，还时不时甩着狼尾巴抽打着猪屁股。大家感叹，这狼真挺有招的啊！狼有铜头、铁尾、锡腰之说，是指狼的头抗打；尾巴很硬，扫一下都受不了；腰最是软肋，一打就完。狼甩尾巴抽猪屁股是很厉害的。看这情形，估计是这只狼要把猪赶回狼窝，再慢慢享用。也可能是有小狼崽在等着吃食儿。不管什么情况，这狼的胃口够大的。我正看得入神时，黄宝玉突然换挡加大油门，直冲这俩物轧了过去。嘴里喊着，“我看你们往哪跑！”瞬间逼近，大灯照射下，前车轮要轧上狼尾巴了。眼看两个猎物将被碾于车轮下，情况突变。狼向左边一闪，一下窜进荒草地，没了踪影。这凶狠狡猾的家伙，在最后一刻放弃了到嘴的猎物逃命了。猪解脱了，死里逃生，“吱吱吱”尖叫几声，跑进了右边的庄稼地。黄宝玉踩住刹车，抄起撬棍，跳下车就追。我们哥俩也下了车，四面看看，雨夜茫茫，狼跟猪不见了踪影。别让雨淋了，上车吧。仨人从刚才的紧张气氛中缓过来，回想着发生的事，驾驶员遗憾地连声说，“太可惜了，让这狼和猪跑掉了，应该在下坡时轧上去准没跑。”周围又恢复了平静。车继续赶路，上岗、下坡、过桥、平道，又重复着。我脑子里仍浮现着刚才的事情经过。车到砂石厂，装沙子干活吧。返回到连队后，我对哥几个描述起路上发生的事，都说够稀奇的，没遇到过，有意思。兔子跟车赛跑，常有的事。狼哄着猪走，头一次听说，太新鲜了。留 言黄宝玉去边壕北遇见狼的那次，是夜班，我开的罗马四轮及拖车去拉沙子。记得路过边北一个屯子不是很远，车刚拐过一个弯，车灯突然照到在两道发白的右车撤路上看见了狼，和与狼差不多大小的白猪，夹着尾巴颠颠的老老实实的与狼齐头并行，当车灯最明亮的灯光移近到狼和猪时，惊奇地发现狼真得太聪明了：是狼刁着猪的右耳朵，再用尾巴适度地抽着猪的屁股一起行进，动物世界不可思议，一物降一物，方法极为巧妙……这一幕令我称奇，终身铭记！知青生活又难又很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