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济学家们出的馊主意

  能省则省的加州

美国西部的加利福利亚州可以算是全球最富的地区之一了。可就是这一地区，因为能源供应长期紧张，政府从上世纪70年代起就实施了一系列计划用来创建“节约型社会”，计划之详细可称得上无孔不入。比如，对于加州地区的新建居民住房实施了强制性节能标准，标准规定，所有新建的房屋必须应用适当的绝缘隔热性材料，以防止冬季屋子里的暖气逃逸出去，这样就可以减少冬季的供暖能源消耗；所有的新建房屋必须是南北走向，以防止夏天被灼热的阳光直射，从而减少空调使用。

另外，政府在市区修建了一条长24公里的自行车专用道，鼓励使用自行车和公交车，而对于私家小汽车上路的时间与路程上都实施了严格限制。这样既节省了汽油使用量，又节约了市区有限的空间。

果然，这些措施大大节约了能源的使用：用于房屋供暖与制冷的天然气与电力节约了50%。加上其他节能措施，加州能源整体消耗下降了1/3。

  市场调节导致危机

正当大家节省得不亦乐乎的时候，一群经济学家皱起了眉头。他们认为政府管制完全是多余的，市场完全可以自行调节能源的供需矛盾。经济学家的逻辑是，如果加州真的能源紧张，那么反映在市场上，能源价格自然就会提升；而能源价格的提升，一方面会因为成本提高而使得人们减少使用能源，另一方面因利润增加使得能源供应商增加供给。所以，能源供求关系自动得到了调节。政府干预不仅多余，而且干扰了市场运作。在这些经济学家的鼓动下，加州政府真的放松了对能源的管制。

加州的能源管制放松后，能源使用量果然猛增，能源价格自然上涨。电力价格翻了十几倍，仅1999年这一年就翻了三倍。然而，让经济学家汗颜、让老百姓恼怒的局面很快就出现了：2001年1月，加州迎来了一场前所未有的严重的电力危机。由于电力严重短缺，在严寒的1月，加州政府不得不采取多次、多时段停电措施，所有交通标志、电梯、自动柜员机等全部自动罢工，有的人被困在电梯内，公路交通一团混乱，城市近乎瘫痪，以至于加州州长戴维斯不得不宣布全州进入紧急状态。

  为什么市场失灵了？

为什么市场不灵了？问题到底出在哪里？原来，尽管能源价格不断上涨，但能源的供给始终是有限度的，用经济学术语讲，即能源的供给缺乏弹性；而与此同时，能源作为一种必需品，人们对其需求并没有因为价格的上涨而减少多少，即需求也缺乏弹性——如果你的房子是东西朝向的，即使电费上涨了，你也不大可能为了让空调省点电而再买一个南北朝向的房子；你也不可能在大热天为了省电而三天不洗澡……所以你还是得硬着头皮支付日益高涨的电费。这样的结果是造成能源供应进一步紧张，推动价格继续上涨。

在分析这个故事的时候，有经济学家提出，对于人们每天必需消耗的某一种资源，当资源供应状况特别紧张时，政府管制或者说计划也许比市场调节更有效。比如，我国人口众多，各种资源供应比较紧张，我们就不能完全实行市场自由定价政策，而只能由政府出面干预，合理分配资源。试想，如果对老百姓日常离不开的水、电，也要实行市场自由定价，在水、电资源紧缺的情况下，它除了让水电价格高涨，还有什么好处？能让水电资源更丰富吗？显然不能，只能使普通百姓接受更高昂的价格，却无法减少使用量，因为这些水电的使用是刚性的。

这让我们不由得想到，在中国这样的国家，在所有的资源相对于13亿人口都显得十分稀缺的情况下，完全自由市场的制度安排是否行得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