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茶以春为贵》
茶以春为贵,春分前后,天气温和,惠风和畅,雨量充沛,叶芽不仅鲜嫩肥硕,色泽翠绿,而且营养特别丰富,是一年中最佳者。
春茶飘香 乔利峰 摄
春分茶形优美,都是抽心茶,大为一芽,少为一芽一叶,外形或扁平或如针。冲泡时茶芽立于杯底,形似银剑,亦像雨后春笋,亭亭玉立,观之赏心悦目。
春分茶之香更是上乘。沏一杯春分茶,沸水冲下,茶芽上下翻动,继而舒肢展腰,根根向上,玉杯飘烟,清浅的绿色里好像沏进了一片阳光。一杯在手,仿佛置身一派融融的春光里。喝一口,香甘鲜醇,温润如玉,回味无穷,真有“细啜襟灵爽,微吟齿颊香”之感。
春分时节,绿草酥软,杂花生树,走进乡间茶园,仿佛进入了一个美好的世外仙境。茶树绿得像笼上的一层烟雾,老枝不断叉生分枝,枝头上已生出了齐刷刷、毛茸茸的新芽,像孩子调皮的眼睛。活泼生动的嫩绿,必是分去了一半的春色,才会令人如此心动。一阵轻风拂过,便能嗅到茶叶青涩的芬芳。采茶姑娘俏模样,身背茶篓隐茶园,听得见歌声,却很难见到人影,整个人都成了春天的一部分。
听茶叶专家讲,采茶讲究技艺,一是摘得早,二是采得嫩,三是拣得净。记得去年去谷城五山,欣赏了采茶姑娘采春茶。只见她们双手不闲,在茶树上如彩蝶穿花上下翻飞,一枚枚嫩嫩的茶芽,精灵般地落入腰后的竹篮。采茶女告诉我,采摘时不能用指甲掐,这样会影响茶叶的外形。正确的方法应该是用大拇指和食指轻轻捏住茶叶梗,轻轻一旋一提就可以了。采茶看似简单,其中学问还真不少。
春分茶被誉为“茶中美人”,一杯在手,便可尽揽春色。茶叶形美、色嫩、味香,犹如佳人,温婉清爽,风韵清朗,让人回味无穷。许多文人雅士对其有精奥的比喻,苏轼有诗曰:“戏作小诗君勿笑,从来佳茗似佳人”;林语堂有“三泡”之说;英国诗人华尔勒说茶“软滑,醒脑,开心”……
三毛说“人生如茶,第一道苦若生命,第二道香似爱情,第三道淡如清风。” 品茶亦是在品味人生,有甘甜,有苦涩。春分时节,邀二三知己,安稳地坐在春光里,沏上一壶春分茶,叶青水绿,宛如水洗翡翠,轻轻抿一口,静心品味,那一缕清香,便在唇齿间辗转,鲜爽甘甜。所有的烦躁与浮嚣都化作淡淡烟云,从心底悄然逝去。
(原载于2021年4月1日《许昌日报》3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