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福长/喝一杯春天的美酒（小说）
喝一杯春天的美酒
张福长
她情窦初开、曼妙如花。我们邂逅了一段至纯至真的爱。可又是我痛下杀手，亲自摧毁了那朵即将绽放的爱情之花。
那是一九九七年草长莺飞的春天，花正开，草正绿，风轻光柔。那一年我三十二岁，正浑身朝气蓬勃，风华正茂。我放下自行车，大步流星地走进镇上的打字复印部。
跨进温馨小店，一位靓丽的小姑娘抢先映入眼帘。一袭蝴蝶兰旗袍，掩藏不住婀婀娜娜的山山水水，忽闪忽闪的黑眸透出迷人的聪慧。不足二十岁的豆蔻年华，洋溢着青春的气息。茉莉花香弥漫小屋，室内一尘不染、有条不紊。
“先生，您办什么业务？”听见有人进来，她从电脑前转身而起，一边优雅地迎面走来，一边热情地打招呼。朱唇轻启，温温柔柔的话语余音袅袅，甜丝丝地沁人心脾，白皙的脸庞，妩媚的笑意让我顿时陷入了幸福的漩涡。
我怔了一会儿，竟有些口吃地说：“我啊，我要打印。”看见我的窘态，她格格地笑了起来，银铃碰银铃般清脆悦耳。
我拿出写好的论文稿，手儿哆嗦着递给她。她伸手接过，眼睛飞速地上下仔细打亮了我一番。然后低头看起稿子。
“《喝一杯春天的美酒》这题好美耶！文章辞藻华丽，读后唇齿留香。真有才啊！这是你写的吗？”娇滴滴的话语从樱桃小口蹦出。
“当然是我写的啦。要不我给你来个班门弄斧？”随即，我情满春山、抑扬顿挫地朗诵起来：“我是一粒沙子/乳白色的俗物/误入你的法眼/你噙着泪忍/把她养成灿烂的珍珠。”“美！真美！”她兴奋地鼓起掌来。我抢白道，“不过，我的文章再美，也没有你的人美哟！”我带着挑逗的口吻，戏虐地说了一句掏心窝子的话。
“真的吗？”她娇嫩的瓜子脸上浮起了红晕，抬眼痴痴地盯着我，我傻傻地瞅着她，点点头轻声地“嗯”了一声。
她有些慌乱起来，为了掩饰尴尬的局面，她干咳了一声，赶忙扭头走回电脑桌，对着电脑，噼噼啪啪快速地打起字来，那纤细的手指好像在弹拨美妙的乐曲，在我心里激起阵阵涟漪。
我装着看电脑，悄悄地坐在她身边，偷偷地欣赏着她那如瀑布飞泻下来的黑发，突兀有致的身材。复印店里静极了，我的心潮澎湃，好想一把把这可人的公主一揽入怀。
哗哗哗，A4纸从打印机里飘出来。搅乱了我的思绪。她抓起纸递给我。她离我很近，她的胸口在剧烈地起伏。我感觉到了她不均匀的呼吸和砰砰的心跳。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她的手指轻轻地触碰着我的手。温润嫩白的手啊！我像触电一样，无法言说的惬意迅速流遍全身，我的心里乐开了花。
“我先把稿子打在这废纸上你审核一下。”她先把印有“爱之恒婚纱摄影”这几个字的那面在我面前抖了两下，然后翻到另一面。她玉雕般的手指牵着我的视线，慢慢往下滑动，停在了最后一段文字上。她用手指轻轻点了点那里，娇羞地说：“你别看这里，请看前面的内容。”
我把稿子接过来，一字一句认认真真地审读着，当读完论文，最后面隔了几行空白，她打的一段文字让我心慌意乱。不！那不是冰冷的文字，而是暗藏的一团团熊熊燃烧的烈焰，一颗热气升腾滚烫的心，不停地在我眼里跳跃。那是一种幸福的煎熬。这是一位仙女对我一见钟情的表白！我有一种飘飘欲仙的奇妙感觉：天鹅一出鸟不见，心上双木已不同。交出玉玺禅位后，与君重逢心挂念！千年等一回，等一回啊！春风吹过你莫悔。我的大脑嗡的一声，热血上涌，我的天哪！这是求爱信吗？乖乖，她太狡猾了！她故意把稿子打印在婚纱摄影广告上，故意让我看上面的内容，暗渡陈仓重点指的却是这里，竟然给我声东击西！又给我打哑谜！这意思不是说：我想你懂爱吗？！婚纱摄影的广告，这不就是以身相许吗？可千万不能错过呀。我该怎么办？答应她，那我的妻子，我的孩子，我该如何处置？我一阵阵眩晕，脑海里在不停地旋转……
又一个人进来，对我说：“张老师，你也来打印？”“我是老师？对，我教过你。你好。”从刚才的梦幻中我醒来。我咬了咬牙，狠狠地咽了咽口水。我恢复了理智，人家还是个小姑娘，而我呢？
“你打得真好！竟然没有一丁点儿错误。出正式稿子吧。”我已坠入凡尘，激情燃烧的火焰渐渐熄灭了，我的口气已经变冷。
拿到稿子，付了钱，说声谢谢。我便失魂落魄地急急忙忙逃离了复印部。身后传来急切而又深情地呼唤“哥！没事常来坐坐。”时已过了响午，我骑上自行车仓惶而去，找了一家饭店，悻悻地走进去。
第二天，当我醒来时，妻子坐在我身边，埋怨道：“总算醒了，你疯了？你傻了？不要命了？昨天喝了那么多酒？让别人给你送医院。你知道不？你都被摔成了轻微脑震荡！”
唉！正在输液的我苦笑了一下，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一齐涌上来。她是春风十里的湖光山色，我是岸边惊呆了的石头。爱没有错，错在她太美，一身诗意。唉！我那么爱她，就放手吧，让她寻到更好的幸福。
放手应该是更好的爱！可这段情缘，至今难以忘怀。我曾赋诗一首，作为纪念：
《我们曾经和春天对话》
你的影
走不出我的城
我的城里
开满你的花
在激情燃烧的彩虹下
我们曾经和春天对话！
ZUOZHE JIANJIE
作/者/简/介
张福长，网名阿林之福。中国散文家协会会员，中国散文诗作家协会会员，荥阳市作家协会会员。 作品分别在《中国教师报》《中国文学》《郑州晚报》等媒体发表。作品入选《中国诗歌选》、《中国文学作品选》、《小学生科学学习论丛》等书。
《河南文学》杂志是河南阅读学会文化传播公司旗下下的一个纯文学刊物，季刊。以“不薄名家、力推新人”为办宗旨，以“不唯名家，但求名篇；不拘篇幅，唯求美文；不唯形式，文道并重”为原则，主要刊登小说、散文、诗歌等文体，面向全球各界征稿，所刊登稿件从“河南文学杂志”微信公众平台推送的稿件中选取（已在其他媒体刊发并被原创保护的，本平台不予刊发）。欢迎各界人士踊跃投稿！
本平台每周一、三、五更新
投稿邮箱:hnwenxue@126.com
出品/河南省阅读学会
编辑/河南文学杂志社
主编/李 一
责任编辑/蓝 岛
平台维护:河南阅读学会文化传播公司
目前100000+人已关注加入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