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
在这里,风淋漓地吹着,自江边,到心田。
我静静地坐在岸边。看着船看着水看着远方的树远方的村庄远方的山。
没有愁烦没有喜悦没有伤悲没有欢畅。目光停留在任何一个点上,茫然的思绪在任何一处凝结。
多年前,当我拎着包,迈着沉重的步伐来到这里。当我无意中坐下来,却并未想过在这里安住。理想的火苗始终在燃烧,我在一棵孤独的小树下几乎要睡着。冰冷的小屋冰冷的思绪冰冷的前途。我每天都在计划着,每天都在思虑着,如何走出这莫名的牢笼。
我曾经写着热气腾腾的诗歌,每天吃罢晚饭都要出去转悠,将这个小城的每一块肌肤轻轻地抚摸。我看到了很多的红光与绿光,从暗影处折射过来,投照在宽宽的马路上。我看见干瘦的乞丐浑身泥尘依然微笑着唱歌,我看见酒足饭饱者大声抱怨着社会的不公,我还看见许多所谓的下层人在声嘶力竭地争辩着国家的未来。
我在病房里反复切割着大把的梦想,在病房中反复实现着难得的自由。病人来了然后走了,好转了恶化了,活着或是死了。感激的笑容愠怒的面影,每天都在上演。被手指反复敲响的纸张或者键盘,反复记录着劳作的每一个瞬间。当新年的钟声响起,我依然守候在那里,淡淡月,淡淡风,淡淡影。若有若无的叹息甚至钻不出关紧的大门。一本台历已经撕了好多年。
随着胸牌上那几个文字的不断变化,我也从“不惑”的台阶迈向“知天命”的殿堂。然而,事实上,我愈来愈困惑,仿佛懵懂的少年。
随时准备着离开,随时准备着含笑沙场,但面前的路依然漫长,双足早已习惯了这个方向。
去或者留,让我左右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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