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棣的诗《敲锣简史》

臧棣

敲锣简史

其实猴子也会敲锣，

早年的大街拐角，只有倒流的时光

才需要贿赂时，这一幕经常上演：

转着圈，跛行时，脊柱里面

像是插着半条圆规的腿；

眼睛大大的，目光却很呆滞——

就好像对面稀稀拉拉，站立着的，

从来就不是一群灵长类——

它并不需要更细致的辨认，

就已了然他们不过是一些中间环节，

稳定着向它的口中传送着的香蕉的去向；

唯一的破绽，口令只有配上

挥舞的细棍才有效；很残酷，

但更好玩的，既然人的羞耻感如此暧昧，

它也就不觉得脖子上拴了

脏兮兮的绳子，会成就多大的侮辱。

看客们的玻璃心可千万不能碎，

必须时时捧着；换手时，

最好拿来的，是一面锣——

很容易就上手，并形成套路，

而且越敲打，就越像假如

所有的东西都能被敲醒，

还要穿裤子的云干什么呢。

2020年5月15日

zang di

更新于 2020-05-15

打开美篇查看全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