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界的山山水水

写在前面：

1986年夏，原桃源师范10几个青年教师相邀去张家界，那时的张家界才刚刚为外人所知。交通十分不便，车一路颠簸到了现在的武陵源区所在地索溪，那原始的风光让我们十分惊奇，进黄龙洞去都还不需门票，四野望去只有山，看不到什么人。次日清晨，我们在没有向导的情况下，像探险似地沿一条溪向现在的张家界核心景区黄狮寨进发，我竟不知天高地厚地穿着一双拖鞋！一行人在看不到人烟的溪里前行，有那么一个多小时的时间里我们竟还走散了，只因为一部分人钻了一个洞，一部分人从洞顶攀上去，然后就分道而行了，一行人在半山腰的羊肠小道上走，一行人在溪底走，走着走着互相看不见了，就大声吆喝，声音在山间回荡，心却有些虚，似乎到了“水绕四门”处才会合，大约到了下午一点才到，吃了点东西，便立即上腰子寨。从腰子寨下来后，见一宾馆门前有一场游客篮球友谊赛，汕头大学的青年教师队击败了游客联队。我们见状，立即上前挑战，将他们打得落花流水……那时才20出头，力气使不完啦。宾馆极少，我们只得在一处叫“快活林”的树林里住帐篷。这次张家界之行后，我便写下了如下文字，今天晒出来，算是回忆。

张家界沉默了一年又一年，绵长的沉默，凝固成湘西北一页空白的历史。

如今，张家界的山，层层叠叠着世人的赞叹；张家界的水，清清爽爽着永不枯竭的自豪……

那山是有灵性的山，你决不能认为它们是纯石头的堆砌，蹲伏的、耸立的、斜倚的，没有一丝儿的束缚，仿佛一群自由的过客，在一刹那间偶然定格在这里。

孤立者似在沉思，又似眺望，也像等待；群聚者或如少女羞羞然说着甜蜜话或如武士横枪怒目而列，叫你生柔情，叫你添胆略！那树那藤那草，和谐成茂密的植被，而各种珍稀动物，便在这里繁衍生息、争斗与歌唱，使张家界的山在悠远的年代里从不觉得寂寞。

那水是有灵性的水，它们从石头里无声地渗出，汇集一起便成一条条溪。溪水一路蹦蹦跳跳，累了便歇成潭，潭深而静，贮积了满山的绿，满山的花影，你最初的感觉那肯定不是水，你只能说那是一潭色彩，可随意取之作画！

雾呢，就是软软的水，飘逸的水，早晨与黄昏，峭壁间，树梢上，它们乳白或淡蓝，一片片，一缕缕，似静而动，似断而续，为大山营造着一份梦幻般的意境……

张家界的山山水水，构筑成一个原始而美丽的世界，不堪尘世喧嚣的人，进得山去，望一眼满山的绿，目光就会立即清澈；喝一口清洌甘甜的水，五腑六脏就如过滤了一般。

面对张家界的山山水水，植物学家看到了一个天然植物园，地质学家读到了一部活生生的地质史。画家踌蹰，诗人羞惭，那满山的色彩叫画家如何调得出？那满山的诗又是文字能表达出来的么？

张家界的山呵张家界的水，积千万年宇宙之精气，聚人世间深邃之思想，叫所有美的形容词黯然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