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夫：聪明爸爸傻儿子（小说连载之十四 • 大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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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瞅着小满的胸像雨后的一对大蘑菇一样鼓了起来，肚子也像青蛙似地鼓胀起來，老蛋就不敢让她出门了。只在晚上没有月亮的时候，拉着她的手，悄悄出了门，在护城河边缓缓地散散步。再就是在小院里走一走。
平时，尽量做她喜欢吃的饭菜。家中苹果、桔子、香蕉不断。听人说孕妇要实行胎教，他去买了录音机、录音带，让小满放音乐、拼音、英语给胎儿听。
他跪下去一只膝盖，双手捧住她的肚子：“你生了娃，我天天炖鱼汤给你喝！”
寒冷的冬季很快就过去了，春天又来了。柳枝冒出嫩黄的芽芽儿来了。白肚皮黑尾巴的燕子也不时地从小院的上空掠过。
小满的腹部已挺显规模了。老蛋想去医院检查检查，看看小满的身体是否正常，胎位正不正，更重要的是，他想看看，是不是男孩。
他也知道，医院不给查男孩女孩的。医院还有规定，谁给查了谁受处分。老蛋想，活人还能让尿憋死，办法总会有的。他先去了三医院老满哥的家，也没带什么香蕉桔子草莓，只说了一番拜托之类的客气话。老满哥说，他女儿就在医院管B超。说话间，老蛋瞅了一眼老满哥穿的鞋，又瞅了一眼他女儿穿着的拖鞋。
老满哥的女儿说她大后天是她的班。“叔，您让大哥带嫂子去就可以了。”
第二天下午，老蛋带了两双皮鞋进了老满哥的家。老满哥推辞了一番，说：“给侄媳妇检查一下，这不是很简单的事么？这鞋，你还是带回去，送给别人吧！”老蛋说：“这是专门给你爹儿俩做的，拿回去也没法送人。”老满哥只好收下了。
他女儿穿上鞋一试，惊喜地叫道：“哎呀！太合适了！谢谢叔了！我这脚，一只大一只小，很难买到合脚的鞋。太谢谢叔叔了！”就去取了一副银镯子，执意让老蛋带上，说是送给嫂子。这银镯子，是昨天一个求她给做B超的少女送的。
检查的结果，老满哥的女儿悄悄告诉老蛋，是个男孩。
老蛋简直高兴坏了。回到家，破例地喝了二两白酒。这才想起那对银镯子，去取出来交给了小满。小满戴上后，左看右看，非常喜欢。回头看看，大蛋的房门关着。她关上了老蛋的旁门，抱住了老蛋。老蛋也情不自禁地吻了她好一阵子，却又猛地松开了：“哎！哎！酒！酒！娃！娃！”
小满撒娇地冲他笑笑：“没事儿！没事儿！这工夫，你就是天天喝上一斤，也没事儿！”
小满临产了，老蛋却不想让她在市区医院生孩子。他担心碰上熟人，人多嘴杂。他提前去了三医院一趟，找到了老满哥，对他说想让儿媳妇来这个医院生娃儿。“你不知道，我那个傻儿子，原先光在家坐着，一动不动。这俩月病好了很多，在家里光捣乱。闹得媳妇不得安宁。
老满哥把胸脯一拍：“来医院跟你生孙子？好事耶！那还不好办？”又说:“提前恭喜你了，老弟！”
第二天下午，细雨蒙蒙。老蛋先用出租车把儿子送到了精神病院。回来后，打点行装，找了一只大包，装上白糖、红糖、尿布、卫生纸，又揣上了四千块钱。拎个塑科桶，给小院里的南瓜浇足了水。到了夜色如墨的八点多，他去外边叫了辆出租车，扶小满上车，然后自己也坐了上去，开往已联系好的三医院。路上，他提心吊胆，生怕颠着了胎儿，一个劲儿地提醒师傅：师傅请您开慢点儿。
小满住进了产科病房。他被老满哥安排住进了医院的招待所。四张床一间房，十分洁净安静，有电扇电视，有浴室卫生间，只他一个人住。每天才收十二块钱，挺便宜的。非常巧合的是，房门口有一个瓜架，架下垂吊着一黄一绿两个南瓜。
当晚，他做了一个梦。梦见回到了家里的小院，又给那几蔸南瓜浇水。突然，一只硕大的南瓜裂开了口，跳出来一个红肚兜的女娃儿，那女娃红红的脸蛋，扎着两个朝天锥小辫儿，可爱极了。女娃儿朝他跑过来，娇声地叫着爷爷，爷爷！老蛋抱起娃儿亲着。心里急着：老满哥女儿满医生不是说男孩吗？他这一急就急醒了，原来是场梦，梦是反的。说是女娃儿肯定生的会是带“把”儿的男孩！
四天之后的夜里十一点五十八分，正是子时。小满被护士用担架车推进了产房。过了四十多分钟，老蛋听到了小满如杀猪般的声声惨叫，叫声一把又一把地揪着他的心。叫声停了约二十秒钟，一时静得出奇！接着，传出了娃娃嘹亮的哭声。老蛋一听。这肯定是自己的儿子。不！孙子的哭声！不对！儿子！不！他妈的！怎么老是儿子！是孙子！不，是儿子来到这个有点糊涂的世界上了！\
又过了非常漫长的半分钟，门吱呀响了一声，一个小护士探出头来，问：“谁是吴小满的家属？”老蛋愣了一下，一听这名很生疏。因平时根本不叫小满的大名，竟连她姓嘛都忘了。小护士又问了一遍：“谁是吴小满的家属？”老蛋这才猛然反应过来，忙说：“我是！是我！”小护士看了她一眼，说：“生了个女孩，五斤四两！”老蛋一听，先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下，但接着，一骨碌爬起来，冲出了门外，扑通一声跪下，望着满天的繁星，口中喃喃地念叨：“我不该有男娃儿的命，我是畜牲，我的天哪，要绝我根啊！”说完，他疯也似地狂奔起来。地上和树上的许多蝈蝈、蚂蚱、青蛙都被他惊动了，就连一对沉睡的野兔也被惊醒了，惊恐地一蹦三尺高。
老蛋狂奔出去了老远老远，一下子扑倒在地，双手撕扯自己的衣服，嗷嗷地放声大哭起来......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实为巧合，故勿对号入座）
作者简介
哲夫，实名蓝德和。岳阳市君山区人氏，生长在洞庭湖畔。从小与中国汉字有痴迷之缘，喜欢涉猎柔情似水的文字。墨水是他工作的源泉，笔杆是他劳动的工具，一张白纸是他书写人生的地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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