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临近,怀旧与憧憬
端午临近,怀旧与憧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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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药店在橱窗最醒目的地方挂出了各种生肖的香袋,颜色十分艳丽,只是闻不到香气。走去走来,药店日日人满为患,只为买药,几乎无人问香袋。它们成了摆设,每年初夏端午来临之前摆出小半月,然后,不知什么时候就悄悄地消失了。
而街上的粽子一年四季都有的卖。然而,即便冠名乔家栅、杏花楼、王家沙,都难以吃到儿时素朴的纯粹是白米的粽香。对于花色繁多浓油赤酱的咸粽子,我始终提不起兴趣。无关甜咸之争,我爱的是糯米粽叶最简单的搭配,黏成一团的白米微微染了些粽叶的绿色,观之可亲。不用蘸绵白糖,空口吃,就十分香;如果配着冒油的咸鸭蛋,便是绝配。
儿时端午的咸鸭蛋都是自家鸭子下的蛋,攒够一小坛子,妈妈用大粒盐腌了,端午前开了坛子,一股脑全都煮熟,脸盆一样大的搪瓷盆子撑起小半盆,少说也有二十只。厨房的铁皮水桶里浸着一桶粽子,时常换水泡着,免得发馊变味儿。顺带说一句:我们北方人吃粽子,都是从水里捞出来直接上桌,不再加热,糯米浸凉之后,口感非常好。从来都等不到粽子变酸,早早就吃完了,连同那一盆咸蛋。
如今,粽子咸蛋想吃就吃。遗憾的是徒有其名,真味难觅。亲戚家在高邮,就是写《端午的咸鸭蛋》的汪曾祺的故乡。于是,我们有口福吃到美味的咸鸭蛋了。鸭蛋个头硕,蛋黄分量足、颜色鲜,一律用咸黄泥裹了装进小塑料袋里。煮熟的咸蛋黄最是诱人,绵绵的,沙沙的,让人怀想落日楼头的那般壮观。吃不到妈妈亲手包的粽子,菜市小摊的白米粽也堪慰藉。
去年端午尝试着一家人齐上阵包了一回粽子,全不得要领。余下的粽叶过了整整一年已风干如枯草。前阵子又萌生端午自己包粽子的想法,猛地一惊:端午当日正是高考首日。今年端午注定让人百感交集,好似站在命运的十字路口:一面触景生情地怀旧,一面踌躇满志地憧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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