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西】姬永胜丨散文/万里长空览云色
作家新干线
作者简介
姬永胜：永济人，现住垣曲，年逾知命，心如止水。在梦中，也不叨扰别人。宁可让真情的期待落空，也不想承受一丝假意的殷勤。去来总是悄然，最爱山水花木。静静的，听窗外风雨，看床头闲书。能对坐半日不发一语者，可做挚友。
姬永胜
一
看了一下午云。
平日窝在家里，眼皮都不多抬。今日去广州的飞机上，恰好坐在前排，最宜透过弦窗外观。恰好有云，从运城到广州，一路的云，一天的云。恰好是白天，午后斜阳金光如瀑，均匀地铺洒在云层上面，使洁白的云层仿佛镶嵌了无数的宝石，闪耀着满天的宝光。
能在万米高空看云，是现代人的幸运，李杜是看不到的，苏黄当然也不可能，刘长卿写出了“白云千里万里”，那也不过是诗人浪漫的意想，真正地用眼看，估计百里也看不到。
而我却是真真切切地看到了千里万里的白云，比“一日看尽长安花”的孟郊还幸运，我是“半日看尽万里云”。
北方的云和南国不同，北天的云燥而质，像棉絮，像雪堆，水汽在高空被强劲的冷风瞬间凝结，来不及做一丁点的聚合，自然如棉絮般蓬松着，互相地碰撞以后，自然又如雪堆般堆积着。
而南天的云则润而软，像一大片的奶油雪糕，这自然也是因为南天高空的冷气流没有北天那么强劲，给了水汽一定的聚合机会所致。
看那云的形状，或如卧熊奔象，或如马飞犬突，明亮处如万里银滩，阴沉处如长河暗沙，说不尽的奇伟瑰丽，道不完的浮影幻状。更有那西天日落之前的辉煌，真的是“落日熔金”，离太阳最近的那一片，早已经化成了一滩金水，晃得人不敢直视。
可惜我没有带相机，飞机上又不让开手机，只能暂描于笔端，聊寄心中之慕恋。
二
去南京。
在白云机场登机时已是傍晚，天还亮着，影子却很长了。
飞机一起飞，天空自然比地面亮了许多，但由于阳光已经西斜，云朵便没有光线从头顶直射时那么洁白，有点像雪堆浸在水中，漫不经心地一骨朵一骨朵漂浮。
飞机向东，太阳向西，天就暗得快，那云自然也暗得快，刚开始像淡墨晕染宣纸，白里透出一丝丝的墨色，越往前飞墨色愈浓，到后来晕染变成了泼墨，泼墨也愈来愈浓，浓到分不清云朵时，整个天空就漆黑一团了。
云天相接处由一线亮色隔开，这亮色始若铁水，继而桔红，再暗红，再青灰，终止于无。此时天空便是下方浓重的墨直托上空纯净的湛蓝了。
看累了，假寐了一会。空姐甜甜的声音响起，说是还有四十分钟就到南京。此时飞机恰好侧了个身，弦窗外新月似弓，大星如灯。继续飞，没了睡意。飞机又侧了个身，却见灯火阑珊，长路蜿蜒，继而车行如蚁，街巷如棋。
南京到了。
三
昨晚南京大雨，晚八时许，登机返家。
由于天气的缘故，一堆飞机延误了航班，滞留在禄口机场。等到放飞时，竟然出现了像高速路堵车的现象——我们被“堵机”了。一长溜飞机走走停停，在穿白色雨衣的地面导航人员的指挥下缓缓前行。
机场里各色灯光交相辉映，雨若游丝，连绵不绝，随风飘荡。弦窗外的玻璃上，挂上了雨滴串成的珠帘。
轮到我们起飞了，发动机一阵轰鸣，飞机开始加速，窗外的珠帘成了雨线，一丝丝向后上方斜飞，我知道，这是飞机在拔高。
穿过一团迷雾，穿过积雨云层，我们到了雨的上方。
上方还有云，薄而洁白如新娘的婚纱。轻纱的上方还有云，我们的飞机披着轻纱，在云间穿行。这种飞行很奇妙，下边的云层如冰原雪野，上方的却似玉宫琼顶。前方更有一道云搭的长桥，从左边的天边，一直搭向右边的天边，比杜牧《阿房宫赋》里“长桥卧波，未云何龙”的长桥壮丽了不知千万倍。飞机从桥下一穿而过，向北向北，北方晴空万里。
奇妙的晴空，奇妙的夜航，头顶星光璀璨——北斗七星在我的右前方，斗柄指着归途。脚下万家灯火——何止万家，星罗棋布的城市无处不是灯火辉煌。高速公路如一根根琴弦，绷在城市与城市之间。这景色让我想起了一幅秒对：“天作棋盘星作子，谁人敢下；地当琵琶路当弦，哪个能弹。”而我，就在这琵琶与棋盘之间，左手挥弦，右手落子。
运城到了，出航空大楼时，看了一下日历，明日寒露，秋天还在，家乡的红叶应该已经漫山遍野了吧，明天和谁共赏呢。
四
我想看到你神秘的那一面
但是你无法企及的高度让我无从攀援
永久的仰视毕竟是一种难堪
我只能望你兴叹
我想随你飘游四海
但是我没有你千里万里的空间
疲惫的跟随难以保持热情的永远
我只能望你兴叹
我想学你落雨飘雪的情怀
但是我没有你升腾变幻的能耐
蹩脚的模仿生怕遇到你睥睨的双眼
我只能望你兴叹
我羡慕你还晴空给蓝天的姿态
但是我没有你化有为无忘我的境界
渺如微尘一点小私仍牵牵绊绊
我只能望你兴叹
小说编审：张 辉 微信号：zhanghui750525 诗歌编审：姚 哲 微信号：8913480散文编审：杨志强 微信号：yzq13734283479图文编审：姚普俊 微信号： yqwyzf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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